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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幸福的阶梯

三月春风含香飘,杏花残落知多少,凌晨破晓,我与张淑玉手拉着手,漫步在溪畔的杏花林间,白色的花瓣因晨风肆虐,已铺满林中小径。

多好的春光景色,却躲不过晨风的无情,不由得我想到自身与张淑玉,青春盛放的年华里,却因世俗的传统而拘束我们的感情。

我们只能私下相聚,却不敢昭告天下,虽说如今的社会早已提倡恋爱自由的理念,可任谁家父母允许自家儿女十七八岁就恋爱呢?

每一次相见,我们都须谨慎再谨慎,时常在学校,即便我与她只是擦肩而过,只要我能看到她对我地微笑,给我一个眼神,我就心满意足了。

早间操后,未等学生解散,广播响起了教导主任的声音:“今天有事要宣布,那个……八班的黄茂华与刘珊珊同学,他们之间的同学关系稍稍升级了些,超出了平常的朋友关系,学校给予两人处分,特意在此警告众学生。”

瞬间,操场上哄然大笑,广播再一次响起:“都安静了,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你们要知道自己来学校是干嘛的,是学习的,不是来学校搞特殊关系的。”

此间,任然有不少同学低声发笑,教导主任通过广播继续说道:“今天呢,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就在昨天下午,本校发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暴力斗殴事件,想必不少同学早有耳闻了吧……”

“此事,学校方面本应该严惩不贷,但学校的仁慈,念在他们初犯,特意让这些人当着众同学的面作检讨,先是二年级二班的张浩,张浩在哪,快点上来。”

看着张浩的身影向阶梯走去,我忽然心里一阵难受,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我已经发现自己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上帝作证,我曾经是一个好学生,从不迟到,从不请假,更别说逃课之类的事情。可如今呢,打架,谈恋爱,这些事情我从未想过,但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地发生在我身上了。

人生恍如梦,犹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仿佛昨天我还是初中时代那天真可爱的小男孩,如今转眼,才发现自己真得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或许人生的历程中,我们太过执迷地追求前进,却没有来得及看清历程中的我们,已经被周遭的坏境所改变了初衷。

张浩站立在麦克风面前,先是冷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学员,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们班集合的地方,他深吸一气,平复内心的紧张。

“快点快点,你当真以为这是在获奖感言吗,对着自己写的检讨书念就行了。”广播再一次响起教导主任那不耐烦地催促声。

张浩看了一眼手里的检讨书后,再将目光看向人群中的赵书婷,道:“感谢苍天,感谢大地,还有感谢你……”

“你应该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怎么还有感谢你?你写的是检讨书吗?”教导主任略带疑惑地质问道。

张浩没有顾及教导主任,他继续对着麦克风道:“是你让我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也是你让我领略了失去的可怕性……”

“是学校让你懂得珍惜,是学校让你领略到失去的可怕性……”教导主任再一次为张浩的检讨书作纠正。

张浩继续说道:“我相信,上天安排我们相识,这不仅仅就是一种缘分,一定有更深远的道理在其内,我需要与你一同去发掘……”

“够了够了,张浩你的检讨到此结束了……那个二班的班主任,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他拉下去啊……”教导主任已经识破了张浩的检讨书了,这哪里是在检讨,这分明像是一封情书,于是急忙阻断张浩的检讨,叫我们班主任上去将张浩拉走。

张浩连忙抓住麦克风,在班主任的强行带离情况下,他还在说:“我已经认知了自己的错误,恳请你对我原谅,等一下老师,老师,我还没讲完……”

这种场面怎么不令众学生再一次捧腹大笑呢,就连我也是如此,还真没想到张浩居然公然向赵书婷表明他的心意,看来狗急了还真能跳墙!

后来学校也没有谴责张浩的检讨一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至于学校篮球队队长这一职,很不幸运的让我担任了,或许冥冥之中我与队长一职本来就有缘。

从那以后,我们贪玩的时间甚少,早自习前一个小时,集体训练晨跑,下午午休,除了体能训练,还有肌肉对抗训练,上篮和篮球战术训练,我与张淑玉相聚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了。

我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想他,在那个对爱情懵懂的年龄里,我们似乎觉得拥有爱情,就好像已经拥有一切了。

星期五下午,张淑玉约我去城里颇有名气的城南公园,那儿有一座名为‘时光’的钟塔,钟塔屹立在公园的山顶,前往钟塔必须踏行百步阶梯,虽说是百步阶梯,可实际远远不止一百步就能走完。

张淑玉与我来到阶梯前,我们遥望山顶的时光钟塔,只见钟塔傲立在顶端,张淑玉看着我说:“我听别人说,如果一个女生想知道一个男生是否能够照顾她一辈子,就让那个男生从这里背着她上去。”

这句话那怕是一头猪都明白,摆明是想让我背她上时光钟塔,但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坚定和信任,本以为男友背女友,是每一对情侣的必有的事情,可能在女生的眼里,这就是幸福的起点,也将是一段浪漫的回忆。

然而对于浪漫不浪漫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定会让我刻骨铭心。

张淑玉见我久久不言,于是道:“我们还是走上……”

“来吧,上马!”我拍拍自己的肩膀,蹲在她的跟前道。仅仅数百步阶梯而已,况且我打小就经常上山砍柴背柴,近些时日又常常训练,别说是百步阶梯,那怕是千步阶梯我定能完成。

张淑玉见我自信满满,于是开心的上马了,她双手抱住我的肩膀,一蹦就爬在我的背上,你可要知道,当她柔软的胸部紧贴在我的背后时,我瞬间精神百倍,仿佛获得了无穷的力量。男人嘛,是吧,谁没点那什么对吧。

“准备好了吗?”我兴奋地问道。

张淑玉脑袋贴在我的后脑勺,道:“你准备好了吗?”

听闻她的话,我大步向阶梯行去,一盏茶的时间,我已经走了二十步的阶梯,三十步阶梯,四十步阶梯……

当我行走大概足有五十步阶梯时,我明显感觉到每一步都非常吃力,我停留下来喘口气,她在背后嚷嚷着:“你不可以放我下来噢。”

她可真会折磨人心,我弱弱地说:“我只是喘口气而已。”

说话间,我向时光钟塔瞄了一眼,大概还有一半的行程,再回头看一眼,我整个心都要崩溃了,起初还觉得没什么,怎么走到一半,才发觉原来走阶梯还真是一个体力活!

我抿了一会儿嘴唇,于是继续向上前行,大概还有二十步阶梯时,双腿忽然发软,我差点跪了下去,可把张淑玉给吓一跳。

张淑玉怀抱在我脖子上的双手,明显缩紧了些,道:“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我站立在原地,看着最后的二十步阶梯,不停地喘气道:“那怎么行,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放弃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张淑玉道:“我之前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她的话虽然是说开玩笑的,但我回想她之前说话时,却是那般的认真不可置疑,为了证明我就是那个能照顾她一生的人,那怕是跪着,我也要走完最后的历程。

我一鼓作气势如虎,连续走了十步,当每踏行一步时,我感觉身体足足有千斤重,每一步都是在咬牙切齿地行走,我弯曲着背,看着最后的十步阶梯,难道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春风满怀爱意抚览大地,不曾许下誓言,却每逢春季它都曾来过,日月不曾言语交流,却坚守黑白交替的职责,而我与张淑玉呢,最后的十步,我如履薄冰地行走着。

最后的余晖,照耀在我和张淑玉的身影,我低头目视倒影在眼前阶梯上的影子,它们是幸福的,它们告诉我一定行的,我无故地仰望孤单的时光钟塔,一股莫名的力量推行着我前进的脚步。

终于,我摆脱了软弱地恶魔,战胜了向阶梯的屈服,当张淑玉从我背上下来时,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那种舒适并非源自于身体,而是源自于她与我之间。

我瘫痪地坐在钟塔旁的石凳上,她掏出纸巾为我抹掉额头的汗水,嘴里虽然一直唠叨着我好强,可她的眼里皆是快乐和感动。

晚霞照在她的脸庞上,她甜蜜地笑容,是那般幸福和快乐,她的快乐,我又如何不快乐呢,我回首来时的路,只想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次的百步阶梯,仿佛在告诉着我们爱情的历程,起初我们无忧地前行着,无所顾忌,可越是往后,那段看似毫无阻碍的道路,却有着太多的坎坷隐藏在其内,或许每一个人在最后的历程中,都在自我挣扎,最后以失败告终,多少人能在爱情最后的历程中,走完那段最艰辛的道路呢?

只有走完最后的艰辛,我们才会尝到幸福的果实,可惜……那时候的我,并非明白如此深远的道理。

你……是否走完最后的爱情阶梯呢?

(作者留言:本来云妃已经写完两章结尾的时候,突然停电了,文章也没有来得及保存,结果差点把键盘给砸了,好不容易平复内心的怒火,重新写完一章,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意外来折磨我的内心,码字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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