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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思量,自难忘。

听到“小贺”这个称呼,让石卿卿刚刚还沉浸在亲情的氛围里的心一下子来了个360度的反转。突然间没来由的心慌,在她所认识的人里只有“他”姓贺……

她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妈妈,眼神逃避式的躲开了,她假装平静淡定的给妈妈整理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貌似淡定的说:“您说的是贺清辰吧?”其实她知道是的,因为能帮她这么大忙的好像也只有他。只是她更希望不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理由帮她。

李淑琴明显的想了一下说:“全名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本人,一直都是他助理来的,我听他助理称他“贺总”!我问过助理他叫什么名字,”助理只是说:“你女儿石卿卿认识贺总,她们是很好的朋友,是她托贺总照顾您的!”李淑琴继续说:“我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没再问过,不过我生病之后给你打过电话,当时接电话的应该就是小贺,我听到接电话的是个男的,我就问他他是谁呀,那边好像说的是叫贺清辰,但是我没听太清,之后他就让人过来照顾我,把我送到医院了。”李淑琴的脸上有着天下所有母亲都会有的慈爱和对女儿男朋友的好奇感,她说:“卿卿啊!这个小贺妈虽然没见过,但是我觉得人真挺好,只因你的嘱托他就能这么费心的安排我这个陌生人,就能看到他的人品啊!”

信息量有点大,石卿卿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她不想再说这个了,她随即转移话题说:“妈!聊了这么久您是不是累了,我现在回来了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我们现在先休息好不好?您先睡一会我去找一下医生了解一下您的情况,好不好?”石卿卿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梳理这件事,而没有梳理好之前,她也没法和妈妈聊“贺清辰!”

李淑琴虽然意犹未尽但是还是听女儿的话躺下休息了,石卿卿看到妈妈躺下休息才转身走出病房,向护士打听了一下负责李淑琴病情的医生,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了。

石卿卿这一天非常累,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来到医院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脚都脱离地面了。她自己也还是一个没有完全恢复好的病人啊!而且这将近二十小时的时间里她的心里活动和脑力消耗都非常大,最主要是她都没来得及吃东西,她往病房走的时候支持不住了就扶着墙靠在那里休息一下,她心里知道必须马上出去吃东西,然后去睡觉,要不然恐怕自己也会出问题,更别说照顾妈妈了!

她回到病房,看到护工正在给李淑琴准备午饭,她去跟妈妈说:“妈!您先吃饭,我先去找个酒店把行李放下,晚上再来陪您!”李淑琴看出石卿卿脸上的疲惫,就劝说道:“卿卿!你做了那么久的飞机都没好好的休息,赶紧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小刘把我照顾的很好。”护工也点头说:“是啊!石小姐!您就好好回去休息吧!我听说国外的时间和中国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从国外回来的人是要倒时差的,您快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呢!”石卿卿感谢的点点头说:“刘姐那就麻烦您了,”说着她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递给刘姐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麻烦您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石小姐!”

从医院出来石卿卿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面馆吃了一碗拉面,这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去吃麻辣烫的她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可是生命和欲望她只能选一样!

她在医院不远的地方找了酒店,这样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前也方便照顾妈妈。来到房间,她来不及收拾行李冲了个热水澡就一头扎到床上睡着了。现在的石卿卿就是这样,在她看来要处理一切事情的前提就是有一个好的健康状态,那吃饭和睡觉无疑是最关键的。

她在医生那了解到李淑琴的病情,胃癌中晚期,目前经过手术和两次化疗基本控制了肿瘤的扩散,等恢复好就可以回家观察,只要定期来医院复查就行。所以石卿卿必须要在李淑琴出院之前找到一处房子,就目前的上海房价“买房”对于石卿卿来说是不太可能,也只能先租一个安静舒适一点的房子了。

除了房子,工作也是当务之急,李淑琴的病后期可能还会有化疗或者手术,这个费用也是不小的一笔开销。除了这些,石卿卿想让妈妈的生活质量高一点,那除了正常的营养之外,就需要有旅行、和业余消遣活动,林林总总的算起来也确实需要马上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否则就她的积蓄来讲也撑不了很久。

她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一觉睡的很沉,但是醒来后想到面临的问题她就不能再睡了,开始在网上找房子,找工作。

她来到医院时是早上八点钟,李淑琴正在吃早饭,看到石卿卿进来,李淑琴心疼的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应该多休息会的!”石卿卿看了一眼早饭,回答道:“没事!我早就睡醒了,怕来的太早影响您休息。”她又转向刘姐问到:“刘姐!妈妈现在每天都只能进流食是吧?那身体会不会缺乏很多营养呢?”语气非常的客气。李淑琴看到女儿的变化很欣慰,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涩孤僻的少女,而是一个沉稳谦逊的成年人。

刘姐笑着答道:“石小姐放心,这个粥是我亲自熬的,里面放了适当的青菜,而且李女士每天也会通过注射摄取很多营养液,营养方面肯定没问题的!”

卿卿点头表示了解并说道:“刘姐费心了!”

“应该的!”

卿卿看李淑琴在吃饭就出去到收款处去询问了李淑琴的费用情况,问完之后更是让石卿卿百感交集,李淑琴在医院的治疗费用已经花了四十多万,这还不算护工的钱,刘姐看着就是护工里面级别很高的那种,价格自然也不会低,还有平时的营养调理算在一起肯定是五十往外了。一时间石卿卿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人情!”她找了一处休息区坐下思考着,她思考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无论如何这个钱也不能让“他”拿。但是……如果要还钱她该怎么还呢?当面还给他,显然石卿卿没有做好跟贺清辰见面的准备,虽然那段过往已被封存,但是也只能把它封存,一旦重见天日还是免不了思绪万千,更别说见面了那是真的做不到啊!那如果不是当面还,那该怎么办,或者谁能帮自己的忙呢?她想到了关萧萧!而且自己在国内也只有这一个朋友而已,理应告诉她自己回国的消息。

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办了,她找到了以前的通讯录拨通了电话,心里期待着关萧萧不要换号码。电话那头响起“嘟”的一声,石卿卿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接着电话那头接通了,对面传来冷历的女声:“哪位?”

石卿卿觉得关萧萧这脾气好想越来越大,于是小心翼翼的回道:“萧萧是我石卿卿!”……对方没有任何回音好像在等她继续说。石卿卿就接着说:“萧萧!我回国了!我想找你出来聚聚,你看你有时间吗?”极尽小心,她真的很害怕哪句话就把关萧萧惹毛了。对方还是没有回音,卿卿以为对方是不是掉线了问到:“喂!萧萧你在听吗?”

“这个手机号码,我的微信号,加我微信我给你发饭店的位置和时间!”说完就挂了。

石卿卿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她摇头苦笑,关萧萧还是老样子明明对谁都很热心,却偏偏一副怼天怼地的样子。

回到病房看到李淑琴的气色还不错,就坐下和她聊起来,她不知道女儿在妈妈面前要表现一种什么状态,她只能让自己不太别扭,她说道:“妈!我最近会去看一看房子,等您康复我们就回家养着!怎么样?”

李淑琴当然高兴!但是她又担心费用问题会不会累到女儿,又变的忧心忡忡,没有说什么。

石卿卿看到妈妈的脸色,大概猜到了,劝说道:“妈!您只管安心养着,别的事您不用担心,有我呢!我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说着竟有点调皮的感觉表现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转念一想也许这才是母女之间该有的状态吧!

李淑琴看到女儿跟自己这样放松的聊天也很欣慰,而且她也真的想跟女儿一起生活,等她病好了,她可以照顾女儿,弥补女儿缺失的关爱。李淑琴笑着点头说:“好!妈妈听你的!”

俩人开心的笑了!都感觉彼此又亲近了一些。

石卿卿接到关萧萧的定位,如约来到了那家饭店,很高档的西餐厅。她笑着想:“这是萧萧在用她的方式出气呢!”

坐定不久就看到服务员引领萧萧朝这边走,卿卿忙站起来迎接,当她看到萧萧不是一个人来的时候有点惊讶,……她还带着一个小孩,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穿着很酷的那种。

关萧萧走过来看着石卿卿打量着她,看着面前满脸笑容的石卿卿她隐隐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石卿卿非常热情的想要和萧萧拥抱一下,可是关萧萧带着孩子直接坐到了座位上,没理会她。石卿卿双手举在半空又轻轻落下倒也没觉尴尬,因为这也是她意料之中。

石卿卿看着对面的小孩赞美道:“好可爱的小朋友啊!萧萧这是你的孩子吗?”

“难道你觉得我像是会帮别人带孩子的人吗。”冷的让人直哆嗦!

“萧萧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就在你走之后!”

“哦!那孩子的爸爸呢,是干什么的啊?是之前相亲的对象之一吗?”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问:“现在需要点菜吗?”

没等石卿卿说话,关萧萧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又甩给服务员说:“你们这的推荐菜品,最贵的都上一份!”服务员有点懵的看着石卿卿。石卿卿笑着点头示意她,“就照她说的做!”服务员退下去之后关萧萧看着石卿卿说道:“我们离婚了,所以他是谁不重要!”她看着身边的儿子说:“孩子我抚养。球球叫阿姨!”

“阿姨好!”球球奶声奶气的说,说话时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说完后还弯着嘴巴冲着眼前的阿姨笑,小模样真是让人有想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

“球球是吧!你真可爱!那以后你经常跟着妈妈到阿姨家玩好不好?阿姨会给你准备很多好玩的玩具等你来的!”

“好啊!”说完,才想起看看妈妈是不是同意,关萧萧也没表态就随他去了。

这时菜已经陆续上来了,石卿卿说:“我们边吃边聊吧!”吃饭的时候气氛就淡下来了,关萧萧一直在观察石卿卿,感觉她的改变真不是一点半点,出于她的“职业亮点”和与石卿卿的友谊她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是什么把一块木头变得像海绵一样。她问道:“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我妈妈生病了,我得回来照顾她,美国的工作已经辞了,我最近也在找合适我的工作。”

关萧萧知道一点石卿卿的情况,她跟家里都不怎么联系的,她尽量掩饰关切的问道:“阿姨病了?严重吗?”

“嗯!挺严重的,胃癌中晚期了,我要是在晚点知道恐怕……”她说不下去了,心里的自责感又冒出来了。

听到这个关萧萧感觉心里很难过,老天就是爱捉弄人,她刚刚想找回亲情,可是亲情很可能已经要离她而去了。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心软了,本来打算怼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反而为她难过甚至想哭。她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影响其他人,平静的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石卿卿知道对面的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关萧萧,一直都没有变,她很庆幸自己能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她坚强的微笑着说:“我想先找个安静的地方租个房子,我妈出院后我好照顾她,再有就是找工作,毕竟要回到这里生活了。”她停顿了一下有点犹豫随后脸上有点微红,接着说:“但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还债!”

关萧萧诧异的问:“你怎么还欠债了呢?”

石卿卿低下头尽量压抑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略带调侃的说:“说不好是情债还是什么!我就当他是“钱”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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