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琪和曹轩几人主导张氏联盟商铺与钱家展开积激烈商战的同时，陈定北听了苏晓琪的话，给钱家来一出完美的背后捅刀。
找到了钱氏餐饮馆的两家愁眉苦脸的大供货商，商谈以便宜一半的价格向他们采购原先供应给钱氏的原材料。
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思来想去。
钱氏当前的生意量在下滑，即便继续以较高的价格向他们采购，最终又能成交多少量呢？
相较之下，不如以这个依然有一定微小利润的价格卖给张氏联盟商铺。这样的话，能够以薄利多销的方式赚钱，不至于积压太多的货。
年前，钱晨华手下的几个人可是信心满满地跟他们保证了钱氏的销量，他们为了钱家的保证准备了大量的餐饮店原材料。
什么面粉，米，鱼肉，猪肉都是一大捆一大捆地制作好存放在仓库当中。
翘首以盼地瞪着钱家的人来购买。
但是呢！！！
钱氏的人告诉他们城里出了一个姓张的混蛋，把店开的离他们的大店很近，摊薄了他们的生意，让他们的成交量大幅度地下滑，不好意思，买不了你们这么多的存货了。
两个供应商的老板当即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你不事先估计好有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就对我们许下这种承诺？
让我们去承担货物变质的损失？让我们去为了你的狂妄自信买单！！？？
“钱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两个供应商的负责人当即拍板，削减钱氏一半的供应量转移与生意火爆的张氏联盟商铺做买卖。
薄利多销的情况下他们账面上的数字是在不断增加，用两人的话来说，至少有回复成本的希望！
得到更多货源的苏晓琪拍板再动用现金增添了两家店面，把餐饮店的面积扩大了一倍。
原先邻着的一家小饰品店和一家玩器店都选择加入了张氏联盟商铺，愉快地接过了苏晓琪并不算低的购置商铺店面的一笔钱。
“什么！这两个混蛋！！”
钱晨华在审阅账务明细表的时候得到手下汇报两个霆州最大的餐饮供货商选择与张氏联盟商铺达成了合作，削减了钱氏一半的供货量，让他颇为愤怒！这算是第一家公然和钱家撕破脸的大商人，他们倒向了张韬凡。
换成以往的钱家，无论是钱晨华还是钱明霖，他们当即会派出家族蓄养的武者去把这两个供货商的腿打断。
但是，现在。
他们没有这么做的实力了。
现在的钱家，不再是以前令人人忌惮三分的那个坐拥基数极大武者队伍的钱家了。
失去了本族武者的支撑后，他们在商业上就要去看这些人的脸色了。
再不愿意也得看！
更何况，刚刚钱晨华细查了一下账务。
在不动用钱氏存银的情况下，单靠当前的流水继续去支撑钱氏的发展已经不甚现实了。
“传令各个分店，削减价格。把我们的价格降到和张韬凡几家店一样的价格，继续和供货商谈判。”
“可是，钱老。如果这样的话，以我们向供货商采货的价格，我们就是在亏钱啊。”
管家有些不解。
钱晨华苦笑了一声：“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拼价格拼不过，又没办法整治他们。只能学他们的办法，大家一起降价。先动用一部分存银吧！我修书一封，准备向冬氏借款。对了，冬家难道就对张韬凡毫无异议？哦，也是……他们的生意。”
他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冬氏的生意和张韬凡几乎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冬氏以经营钱庄和票号为主要生意，同时兼顾了利润额更大的护镖生意与建筑生意，据一些坊间消息传，冬氏控制着几家规模极大的地下赌场。
皇朝律法并不禁止赌场开设，只要报备官府审批即可。
钱晨华以前听一些朋友说过，冬允炆在皇朝东陆的其他城市开始大规模地涉及其他方面的生意。
冬家完全没有必要在意张韬凡如今在霆州掀起的风浪。
他们作的生意，张韬凡现在还没有资本能做。
殊不知，在他考量别人的时候。
别人，也正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钱晨华当真，要选择降价和张韬凡搏？看来钱家的资金已经出问题了啊。他不想卑躬屈膝，这个老东西，太要面子了。嘉欣最多还有几日的功夫就能回来，钱家，难道真的顶不住张韬凡的人了么？”
浇着面前鲜花的冬允炆一边浇水，一边轻笑着说。
在他身后的冬三有些犹豫地说道：“钱家面临的困难总让属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三叔。”
冬允炆听出了冬三有需要他解答的疑惑，淡淡地道。
“你知道谢碧河这个人吗？”
“知道。”冬三点了点头：“他只是一个下书院的院长而已，自身又是文臣，并非武者。家主你的意思难道一直以来，单单靠一个谢碧河的帮助张韬凡就足以和钱家对抗？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些了吧？”
“不，帮助，当然不止谢碧河。季平平同样在某种程度上庇护他，加上他自身的武者身份。只不过，我很疑惑的一点是，谢碧河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你记得两年前我们查到的那笔账务吗？”
“记得。”
冬三回答道：“当初那笔极为庞大的钱转到了我们冬氏的钱庄当中。我奉你的命令前去追查，最后是到了一个叫秦冬夏的女生账户中。”
“秦冬夏，是谢碧河的学生。她与谢碧河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几年，她转了许多笔钱，金额都非常高。这让我怀疑谢碧河是不是在筹谋什么？不过暂时，我们的人还没有查到。”
冬允炆修长的手指轻捏着下巴：“张韬凡在霆州一路崛起。虽说也有别人的帮助，可是最关键的，就是来自谢碧河的帮助。我很好奇，谢碧河，为什么要不惜代价帮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关系好？不。”分析到此处，冬允炆摇了摇头：“谢碧河的精明，他不会是看情义去做事的一个人，他帮张韬凡，一定有什么他想要的目的。”
“家主，目前这恐怕不是应该我们操心的事情。钱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冬三苦笑道。
冬允炆叹了口气：“是啊，钱家，真是让我又想帮又不想帮的一个家族啊。这样吧，三叔，钱家的人如果来借款，同意给他们免去利息。等嘉欣回来后，我要亲自登门，去拜访一下这位张韬凡。”
“家主，那个想法，你决定了？”
“是。”冬允炆颔首：“家族未来的发展，需要足够强大的武者，张韬凡的天赋和他的能力，都是我们很好的合作伙伴。”
白天，老董头家中
沈往生和顾依雪牵着手坐在椅子上看着盘膝坐在床上，不断调整气息和周围气流运转的张韬凡。
“韬凡。”当看到他终于把眼睛睁开，沈往生有些好奇：“从早上到现在下午你已经连续运气将近六个小时了。你的感觉怎么样？”
今天早上，张韬凡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在沈往生的观察和顾依雪在场的情况下，练习感知大无量噬法同时去尝试突破到下品武师的巅峰。
“武道方面，对灵力的凝聚有些艰难。我体内本身高度沸腾的气血阻拦了我进一步吸收天地灵气，不过等我回去服用一颗提武散后，应该就能冲破瓶颈了。”
张韬凡答道。
沈往生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问道：“大无量噬法，上品低阶武技。你研究的如何？”
“我感觉前三页我大概能明白。其中的精髓在于战斗当中吞噬敌方的灵力，不过其用语晦涩难懂，我尽量放缓自己修炼的速度，打实根基。沈兄，我会听你的话，在自己没有足够实力前不会轻易动用。”
张韬凡笑着挠了挠头。
“对你的保命欲望我和你顾老师都是有信心的。霆州灵药这件大案，我们听着都有些心惊啊。”
刚刚来时听了张韬凡提起此案，沈往生和顾依雪都惊讶无比。
虽说这件大案能帮沈往生分担追捕压力。
可曹家和背后的人侵吞的钱，其数量，实在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圣济堂被官府允准制作灵药，官府又向其采购灵药，顾依雪更是明白其中利害。
不过沈往生两人也只能在此感慨。
如今他们的身份都颇为尴尬，实在不适宜在这件事当中扮演过多的角色。
无论是进一步推动案情的发展，还是去压住张韬凡的发展，都很难。对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的。
张韬凡看着两人有些默然无奈的神色，理解他们的苦衷。
“沈兄，顾老师。你们都是我的师长，我不会怪你们在这件事上帮不了我的。”
他真切的眼神和神色，让沈往生和顾依雪心里一暖。
倒是想起了之前王雯馨交代的士气，张韬凡把药材铺的事情开口说出。
顾依雪思虑了一下，笑了笑：“提药量这件事不是问题，我给你这个提药量也有一个目的就是，我要见我的两个兄长。这是在向他们释放的一个信号，至于合作，等我见到他们之后，我会代表你跟他们谈，可以吗？”
“对了，顾老师。那位问天楼主，最近是不是没怎么联系过你了？”
张韬凡想起了当初信誓旦旦接下的任务，似乎已经不需要他的执行，倒是挺纳闷的。
“不知道。”
顾依雪摇了摇头。
“确实，她很久没联系过我了。以往我们都有书信来往，可能，帝都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嗯？”
“应该是南梁，可能又派人入境了。”沈往生对几国之间的事务和矛盾更为了解，分析同样更为独到。他笑了笑，看着张韬凡：“韬凡。绝尘心法的前四层你可以先练着，随着你内功的不断突破，这些，等你到达上品贤者前，足矣。依雪，是时候告诉他一些别的东西了。”
“别的？”
张韬凡愣了愣，眸中放出激动之色：“难道沈兄！你终于要教我无比牛逼高大上的武技了吗？我等着，我接着，教吧。”
“想什么屁吃。武技你暂时够用，只是，我要教你别的东西。”
沈往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相处的时间变久了，几人之间不再拘谨，互相嬉戏怒骂也变得很正常。
他露出认真神色的时候，顾依雪也明白，自觉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
“这是一个武道为王的世道。无论天家，七大世家对武者都极为敬重。我之前也跟你提到过声名显赫，最为强大的七位王者级武者被称为北楚七王，当然，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不图名利，隐藏在暗处的王者级强者。但是，除了武者之外，还有两大专职，他们所能造成的破坏力和自身的威慑力，丝毫不逊色于武者。战阵师！为其一，所有的战阵师本身就是武者，因为战阵的使用需要调动灵力。他们可以境界不够高，也许很多达到九品巅峰的战阵师只是一个比你还不如的例如觉醒境的武者，但是他们所掌握的战阵足以与一位王者级强者相抗。至于另外一个专职。”沈往生说道：“我爹以前跟我提过，我没有见过，不知道以后你有没有机会见到。武法师，他们不是武者，他们战斗的方式是驱动与武技完全不同的法术。武技，需要人本身的气血和肉体力量配合灵力去发动。而武法师可以调动天地灵气去催动毁天灭地的法术，我爹说很多年前武法师为大陆所不容，更被认作公敌，所以才逐渐稀少了。”
“那武法师是被驱逐。可战阵师为什么这么少呢？”
张韬凡带着自己的疑惑。
沈往生苦笑道：“培养难啊！据我所知，一个家族培养武者本就不易。培养一个战阵师的成本，是一个武者的十倍！”
十倍！
张韬凡本身成为武者，靠着老董头那份还算可以的薪水买的一些武技。
和他身的努力考入书院。
以及顾依雪这样能力超绝师长的衷心相助。
更是前往冰火森林，以命搏命拿到冰虎兽内丹。
即便是那些不存在先天气血过旺的同学，他们想要成为武者。
第一关就是考入飞天书院能够接受老师的指导，那么，拼搏的努力和汗水，家里适当地攒一些钱就是必须的！
这样的代价，战阵师十倍！
需要的金钱和付出的努力，怕是难以想象。
张韬凡不禁想着。
如果他在成为武者的同时，还能成为战阵师？
这样宏大的梦想当然不能在沈往生和顾依雪面前说。
他们显然对战阵师了解的也不多。
要去问一问。
那位出自名门的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