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动着手腕和油条肩并肩的坐下,“这两下子跟谁学的?”我不禁问道。
“什么两下子?”油条假装糊涂。
“别闹了,咱从小习武,又当过兵,还看不出来这个?”我继续深入试探。
“呵呵,运动教练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是有一些的。”油条的侧脸很俊朗,但皮肤很白,冷静果敢的眼神,有的时候真害怕和她眼神交流,帅气逼人的女孩子总给人带来太多压迫感。
“不睡觉来这儿干嘛,明天还上路呢。”我拿出一根树藤打火机点上,这玩意儿比不上烟草,最起码是个心理上代替品。
“不是说有什么人追上来了吗?我怕晚上被人偷袭,睡不着,所以起来放哨。”
“有觉悟。”我竖起大拇指,“不睡觉明天会没精神的。”
“放心吧,我参加过女子铁人三项赛,还拿过名次,不缺体能。”她讲话仍拒人于千里之外。
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内心,最好还能透露点什么东西。
“你干嘛上海神号?”我将头歪到她肩膀上,都是战友了,不分彼此,占点便宜应该没问题吧。
豆浆仍正襟危坐,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却并未将我的头移开!“旅游。”她冷冷的蹦出两个字来。
“快拉倒吧,每个人都说旅游,怕是有什么事儿吧。”
这句话一落地,油条若有深意的回忘了我一眼,我俩四目相对,“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我故意不闪避那双眼眸,眼下看谁先移开目光就算输,半天我还是没忍住,“嘿嘿嘿,鬼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说不定嫁不出去,想在海神号上找个阔佬呗。”
那晚上我变成一个八卦佬,追着油条问各种问题,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答,一直到日上三竿,包子和豆浆终于满意的醒起来,却发现两个人抱在一起,我不见了。
两个姑娘一看,我竟然正和油条肩并肩的靠在一起,头在她肩膀上靠了一夜,豆浆先不乐意了,“常英,你晚上不睡觉跑去骚扰人家姑娘干嘛,快给我过来。”
“你赶紧洗脸刷牙准备上路,废话可真多。”我头也不抬。
我注意力放在包子身上,她没说话,紧锁的眉头中一丝忧郁闪过。
咳咳,油条轻咳了两声,扯了扯自己衣服,示意让我把头抬起来,哎,说真的,要不是油条冷落冰霜,昨天晚上真想占点便宜,应该不至于打不过她吧。
“行了,准备出发。”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宣布一个纪律,急行军四个小时,一直朝正北方向,脱离正常轨道太久了,绕了个圈子,如今回到原先的计划上,估计那两条猎狗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路上,上厕所要打报告,不许高声说话,下脚轻一点,别叮呤咣啷的。”感觉自己变成野外拓展训练的教练了。
走正北,等于转向90度,我们没去翻面前那座山,而是从山坡上绕了过去,正常来说,大飞应该已经被甩出好远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渐渐的,这帮丫头看到我神态放松,也就撒鸭子起来,豆浆恢复了活泼,叽叽喳喳像只麻雀,东拉西扯,有时候没人跟她讲话还自言自语。
包子和油条都不怎么爱说话,有的时候陪上一张笑脸,更多时候是我和她插科打诨。
包子口渴了,猛然发现刚才还在手上的水壶竟然不见了,“你们看见我的水壶了吗?”
“刚才不是还拿着吗?”豆浆接话,“要不然先用我的吧。”
“不是啊,咱们一共只有两个水壶。”
小小的意外让队伍停了下来,我记得,翻过那个坡的时候包子背包好像刮到什么东西,该不会掉在路上了吧。
水壶是行军必需品,这附近可没有椰子树了,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经过的密林,还不算太远,重要的是,水壶闪闪发光,掉在地上很容易被大飞发现踪迹,虽然概率很低,但仍然需要提高警惕。
“你们几个在这呆着,我回去找,半个小时找不回来不要了。”
脱离了队伍我又回到了原路,如果你适应了丛林生活会发现,即便走过的路被树叶重新覆盖,还是有一双火眼金睛,很容易从一些周边折断的嫩草芽上看出哪里走过。
很快我来到包子描述的那棵树,这本来是一个小高地,阳光投射过来,海员的制式金属水壶闪闪发光,金属光泽在几公里之外都容易分辨。
摘下来,里面还有半瓶水,这个包子丢三落四的,我摇头。
回望走过的路,早上开拔之后已经走了好远好远,晚上看到的那座山已经隐没在大丛林之中。
实际想想,也就两三百米的海拔吧。
正准备转身离去,眼睛扫了附近一眼,树干上那是什么?
一块剥落的树皮,没错,是一块剥落的树皮,树干上被刻上一个清晰的v字,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时我大脑变成浆糊,这是…
我闻一下,用手丈量一米搞处,虽然记号不大,还是很显眼的。
树木如果被人刻字,几天之内就会结巴,记号会干枯,这明显是新刻的,最多几个小时的功夫。
我用鼻子嗅着,树干分泌的汁液味道很清新,谁刻上去的?这不是有意暴露目标吗?
很不寻常,在密林里我分明听到大飞和大勇说可以跟着记号找到我们,记号是谁留下来的呢?
难道是包子?不可能,很显然包子是目标。
豆浆呢,九死一生的从他们身边脱离出来,又怎么会给他们做记号呢?
还能有谁?眼下答案只剩下一个,油条身手不凡,却深藏不露,把她和豆浆包子放一起是最危险的。
我向回跑,在路上又发现了几个隐秘的树干上刻着相同的符号,一步一步是要把我们引向深渊呀,我愤恨的嘟囔了一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把油条引入队伍算引狼入室,老子计算错了。
这女孩背景绝不简单,虽然没证据,但我还是把她和大飞大勇划为一类人,说不定就是一个团伙的。
跑回到三人的汇合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三个女孩却躺成一排望着天空发呆。
不能打草惊蛇,只能自己提高注意力,“你们知道吗?我突然发现世外桃源的生活很美,不想走了。”豆浆幽幽的说。
“好啊,那你就在这过一辈子。”我说。
“你不陪我留下吗?”
我气喘吁吁摸了摸腰刀,并排躺下,“我可没那闲功夫,北上广有多少迷失的小妞等着我去拯救!这才叫大爱无疆。”
“你混蛋!”豆浆趁我不注意猛击我胸部,手肘触碰到结实的胸膛又羞红了脸。
包子狠狠的顶了她一下,“好好躺着,一聊天气氛都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