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想来有许多事情都是无法得到的,可是妗樾未曾想到心中的一点点期许如今都没有得到补偿,蝉茵如今算是离开陆家了,可是她以为这样就能够拜托自己了吗?
妗樾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他同蝉茵过去也算是历经千辛万苦后来才有了情深义重的感情,只是稍稍逊色洛轻云罢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宗玄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他敲了敲门对妗樾说道,“皇上,陆国公求见。”
齐皇神色微冷,终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宗玄得了命令便离开了,目光却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齐皇,如今的事情,谁都无法控制,所以他实在是不知道皇上如今想做什么,陆国公若是触了霉头,也只能是自己倒霉。
陆国公进了书房便跪了下来,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俊脸,此时只有担惊受怕,“皇上,是微臣的错,微臣没有好好的保护未来皇后娘娘,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还请皇上责罚。”
齐皇抚了抚有些烦闷的眉心,瞧着身边的陆国公,齐皇冷声说道,“这就是你闭门思过两日给朕的答案吗?陆国公府是父皇在世的时候,让人建造起来的,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难道陆国公就不想想,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就走水了?”
陆国公倒是没有想到皇帝心思如此的细腻,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盘算的,可是家丑不可外扬,这才没有公开处刑,但是皇上此时这番话,却让陆国公明白,皇上虽然说什么事情都不曾说过,可是他心中是跟明镜一样的。
“皇上,微臣仔细的查了许久,是有侍女没有好好的值夜,油灯燃尽了竟然将纱帐给燃烧了,这才引起的走水,听闻那一日,微臣之女吃了安眠的药,这才没有发觉,等我们发觉的时候,清和园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甚至我们还找到了凰儿的尸骨,殿下,老臣的女儿没有了,如今在您的面前,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必要胡说的,还请皇上明鉴。”
齐皇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确是一片震撼,他不信的,怎么可能相信,蝉茵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置身与危险,可是瞧着陆国公悲痛的神情,实在不像是伪装的。
一个人的眼神能够看清所有的事情,也是此时的齐皇才发觉的,不过是什么都没有说罢了,他终是叹了叹气,安抚的对陆国公说道,“事已至此,还请陆国公节哀顺变。”
陆国公跪了下来,“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成全了我。”
齐皇挑了挑眉,说道,“你想做什么?”
“微臣在朝廷中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五年了,这些年很少有机会能够陪伴妻儿,如今皇上已是身边有德才兼备的人,老臣也不堪重用,所以便想自请辞官,在家赋闲,还请皇上成全。”
陆国公突如其来的话,让齐皇有些意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次陆国公竟然是过来请辞的,他以为至少陆国公会借着陆凰的死,来讨要什么,可是却没有。
齐皇冷然的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如今你官至一品是朝廷中的人才,此时离开便是什么都没有了,陆国公一向是为人精明能干,如今怎么因小失大,若是你真的疼爱陆大小姐,当初为何要将她一个人丢到空幽谷中,嗯?”
陆国公悔不当初,可是在北皇面前,有些话是不能直说的,他摇头叹息,“微臣做了错误的决定,如今的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不敢请求皇上能够理解微臣,可是请皇上允许我离开朝廷的要求,微臣感激不尽。”
看来是认真的,齐皇实在是对陆国公刮目相看了,他曾经是将权势当做多么看重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要辞官?看来有些事情,在自己不知的时候,早就改变了。
“你先回去休养几天,朕此时就当你是胡言乱语,但是五天后,你再给朕一个答复,如果你真的确定要离开朝廷,朕倒也是准许的,只是你要记得,有些选择,既然是决定了,这辈子都是无法撤回的,你明白吗?”
陆国公郑重其事的说道,“回禀皇上,微臣明白的!”
齐皇看着陆国公离开的身影,以及他束起的长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的白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有些憔悴不已的,齐皇心中有些漠然,随之,倒是忍不住叹了叹气。
一切皆是因果循环罢了。
与此同时,北国的使臣也来到了皇宫,洛轻云和司徒逸二人在金銮殿在等了很久,一直到陆国公离开了以后,这才到了书房中。
“二位过来有何要事?”
司徒逸笑了笑,说道,“自然是为了和亲的事情,不知道皇上考虑的如何了?”
“朕还在考虑中,再过三日,朕必然是会给你答复的,你也不要担心,也要给朕一些时间才是。”
司徒逸自然是知道齐皇的顾虑,此时到底是没有为难,“皇上说笑了,我等怎么会为难你呢,两国联姻结的是两姓姻缘,只不过却也要情投意合才是,我们的皇上如今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想来同贵国的公主应当是相配的,皇上不如好好的考虑,我等也好回去交差。”
齐皇挑了挑眉,对于北国的皇帝他倒是听说过,虽然是君王,年岁小,但是做事也是杀伐决断的,只不过却过于善良,如今后宫中只有一个妃子,且不是重要的身份。
“和亲自然是可以,但是你们是否也要回答朕一些问题,若是答完了,兴许朕就应允了,你们觉得呢?”
洛轻云说道,“还请皇上直言不讳。”
“若是他日后后宫充沛,不知你们要如何安置朕的公主,准备许给他什么身份,我们齐国皇室中人,只娶妻室,绝不纳妾,不知北国皇上是如何的打算呢?”
洛轻云笑言,“自然是许给公主皇贵妃的身份,若是品性优秀,当以国母身份许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