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原本对蝉茵心存不满,但是此时听到采莲这样说,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同陆凰没有太多关系,是他的夫人在这里挑事!
陆国公的目光转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氏,他说道,“这事情可是真的?陆凰是我亲生的孩子,难道你是觉得老夫老眼昏花了,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
周氏连忙辩解的说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凰儿同过去的性子有些不一样,过去她很喜欢妾身的,想来是如今手下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妾身口不择言了,但是妾身也是无罪的,还请老爷不要怪罪妾身,妾身也不是故意的!”
蝉茵却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母亲,就因为你一个怀疑,便要把凰儿逼死吗?当年凰儿性情懦弱,若是在空幽谷也是这个性子,恐怕会被人欺负死,还有我的容貌,母亲不是怀疑我不是陆凰吗?母亲大可以去问我的师傅秦风,我脸上的伤痕是他去的,当年贪玩不小心被热水烫伤了,还以为会留下疤痕,永远都是那个丑样子,没想到师傅的医术如此高明,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蝉茵对于烫伤这件事情,到底还是记忆犹新的,那会她还是陆凰,她的亲生母亲上官氏还在世上,只是那会怀有身孕,便一直在养身体,蝉茵有一日去了厨房想着给母亲做什么,就在此时,罗嬷嬷突然端着一碗滚烫的鸡汤从蝉茵旁边走了过去,那鸡汤好巧不巧的竟然全部都落在了蝉茵的脸上,灼热的疼痛,仿佛随时都能够感同身受一般,这是过去的蝉茵一直有的记忆。
周氏这些年来之所以这么坏,这罗嬷嬷就是帮凶,当初因为自己毁容的事情,母亲知道了,差点儿滑胎,后来好不容易保住了,最后却还是难产而死,想到了这里,蝉茵气的发抖,这周氏不过是被捡来当粗使丫头的,若不是有容貌姿色加上刚好被陆国公看上,后来的路也不会那么平稳了。
如果她本本分分的守着自己的东西,没有害人,李月锦倒是不至于对人出手,可是偏偏,她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心中永远都是在算计人,既然如此,李月锦倒是不介意借着自己的手铲除祸害。
陆国公此时倒是对蝉茵这个解释这信服了,她的容貌同上官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国公最悔恨的就是上官氏的死,如今看着蝉茵心中愧疚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采莲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大夫人不喜欢小姐,也不用给小姐下药啊,差点害死小姐了,原本小姐的身子在慢慢的好转了,就是因为大夫人下药,如今小姐身子越发虚弱了,难道国公爷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小姐这两日的气色并不好吗?”
采莲的话仿佛是针一样扎在了陆国公的心上,府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眼前最敬重疼爱的夫人,竟然如此苛刻他亡妻留下来的孩子,陆国公想到了这几年周氏的温柔,再想着如今周氏做的事情,他冷冷的说道,“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罗嬷嬷瞧着事情不好,便连忙挡在了周氏的面前,央求着说道,“国公爷,所有事情都同小姐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事,国公爷要治罪就对奴婢治罪吧,千万不要对小姐做什么。”
蝉茵挑了挑眉,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罗嬷嬷我一直敬重你,可是你怎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凰儿自认为从来都没有苛刻嬷嬷,你为何要给我下药,这种事情,若是没人指使,凰儿实在是猜不到什么。”
罗嬷嬷微微惊愕,陆凰不过就是三言两语,就告诉陆国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她如今只能够保住王氏,不然以后的路则是更加难走的,毕竟一开始的选择就已经注定了后来的结局,可是此时怎么说他都要抱住周氏的。
陆国公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氏,周氏被他的眼神给吓的抬不动脚步,便跪了下来,开始卖惨的说道,“国公爷,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自认为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国公爷的事情,可是为何自从大小姐回来了,便隔三差五的同妾身闹矛盾,我知道我不是她生母,可是国公爷就因为凰儿三言两语就认定我是个苛刻凰儿的女人吗?这些年来我对国公府到底如何,国公爷难道不清楚吗?当年妾身委身国公爷,不就是因为国公爷肯收留妾身,如今国公爷竟然怀疑妾身……”
陆国公脸色冷了下来,“给我闭嘴,今日的事情孰真孰假,我会查出来的,但是罗嬷嬷既然承认了这件事情,那边拉下去杖毙,还有你……”
陆国公眯着眼睛,挑起来周氏的下巴说道,“你这些日子最好安分一些,若是还像过去一样胡作非为,休怪我不饶你!你好好的在府中反省几日吧,来人带夫人下去。”
周氏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陆展元你个王八蛋,这些年来我如此尽心尽力的侍奉你,你如今竟然要怀疑到我的头上,你简直太可恶了!”
陆国公没有说话,此时神情好不到哪里去,老夫人便先离开了,只剩下蝉茵和陆国公在寿安堂,蝉茵一抹泪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陆国公叹了叹气,对蝉茵说道,“孩子,这件事情爹爹会处理好的。”
蝉茵擦了擦眼泪,“爹爹,你处事向来是公道的,可是凰儿想的却是当年母亲生产的事情,难道爹爹没有想过,母亲出身将门,原本身子骨不会差太多的,她从小到大都是有跟着外祖父一起练武的,怎么偏偏到了弟弟要出生的那一日竟然死于难产的,为何娘亲才走不远,就有人觉得这件事情是因为凰儿是灾星?爹爹,女儿命比纸薄,如今能活着一日便是一日,可是母亲的事情,女儿至今不明白,还请爹爹能够给凰儿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