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听过,待看到了来人,他们便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天仇,他今日倒是没有穿朝服,而是传着一身铠甲,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但是目光在看向蝉茵的时候,却像是淬毒了一般,恨不得将蝉茵千刀万剐才好,如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身边的这个人所赐的,宁天仇不傻,此时却是没有暴露自己心中的情绪,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陈尚书惊呼,“宁将军今日不是应该闭门思过吗?怎么来了?”
宁天仇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看着身边的人说道,“不来这里怎么知道,如今朝堂竟然如此的热闹,过去倒是本将军认为错了,本将军以为女子都是大字不识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有的人能够把恩情狼心狗肺的偿还,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陈尚书沉声道,“将军,说话就不要夹枪带棒了,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此时就算你这样说,有些事情,也是不会预料到的,想来你心中已是知道的,已经是穷途末路,何苦苦苦挣扎,皇上若是看到你能够改过自新,必然是会给你机会的。”
宁将军抱着双臂,笑吟吟的说道,“本将军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沉默,这几日本将军请了假,是因为我女儿宁月被宁蝉茵这女子给害死了,为了一个男人,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姐妹,如今还要杀了逸王殿下来掩饰自己做的一切,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蝉茵倒是没有预料到宁天仇竟然如此的没脸没皮了,他心中有些冷意,随之便对身边的人说道,“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张将军之子发现了在将军府中逸王殿下的尸体,那时候将军可是供认不讳的,怎么如今所有的口供都反着来了?”
蝉茵倒是没有想到宁月会死,那一晚的事情,具体的蝉茵并不知道,但是宁月失去清白,她也是知道的,看来宁天仇已经一口咬定了,只要他这边咬紧牙关蝉茵便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是已经打算好了同蝉茵同归于尽吗?
蝉茵心中如此的想着,竟然是有些无语起来了,倒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如此脸皮厚的男人,想到了这里,蝉茵有些气闷。
不过宁天仇能够活到如今,又能够仰仗皇帝,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因此蝉茵并没有轻敌,此时倒是认真的开始分析起来了,她心中有自己的顾虑,但是却还是有自己的不能为之。
蝉茵站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宁天仇,这人的脸皮之厚实在是让蝉茵有些没有办法言语,她反驳的看着皇帝,随之便说道,“当晚可是将军设宴款待我,至于我为何在哪里,难道酱萝卜知道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日的我同他们的赌注,只要当晚我没有从宁府出来,第二日他们就会为我报官,若不是九死一生我还活着,却也想不到我敬爱的宁叔叔会对我下如此的狠手,将军,我爹爹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当年你是庶子朝廷中没有人依靠的时候,是我爹爹一路上都在帮你,可是你呢,却让我爹爹死的不明不白的,不知这就是宁叔叔所谓的报恩吗?”
蝉茵想到了父亲当年所受的苦,还有被百姓的唾骂,此时恨不得将宁天仇碎尸万段,她悄悄的朝着宁天仇撒了一点儿童叟无欺的说话会诚实的药,这是蝉茵用随身空间里面最高级的药做的,药效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就是用的蝉茵有些心疼罢了,身边这个人是如何的德行,蝉茵也不是不知道。
今日,若是给了宁天仇机会,改日,他必然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刚好蝉茵并没有打算放过宁天仇。
宁天仇哪里知道蝉茵此时竟然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套话,她虽然不喜欢庶子这个词语,但是却也是清楚的,自己此时是不可轻举妄动的,不然之前的努力可就是全部都白费了,宁天仇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在宁天仇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子有些不适,说出口的话却是成了,“是,我就是嫉妒他是嫡出的,我同样都是兢兢业业的在做自己的事情,总有一日都是要出人头地的,他不过就是顺手帮我罢了,顺水人情而已,谁都会做的,他从我手中夺走了多少东西,如今他得到的这些,受到的这些委屈又算是什么呢?”
一旁的朝臣因为宁天仇的一番话神情有些古怪起来,宁天仇为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此时却怎么都停不住自己的口舌,他愤恨的看了一眼宁蝉茵,便明白了,这件事情,恐怕是同宁蝉茵脱不开关系,否则,此时的宁蝉茵怎么会不动声色,必然是被她算计了。
蝉茵此时确是抓住不放了,饶是宁天仇再精明能干,但是此时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呢,蝉茵的嘴脸带着一抹狠决的笑容,若是从一开始她就对身边的人冷然,眼下也许就不用如此了,她应该早点儿到藏书阁看看的,这些人的假面如今竟然还维持的那么好,让蝉茵觉得有些可笑至极,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才到了如今,必然是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得逞的。
“我爹爹是不是无辜的,当年我爹爹有没有背叛北国?”
宁天仇愤恨的看了一眼蝉茵,他知道若是继续说下去,今日是没有办法在这里带下去了,心中细思极恐,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口舌,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宁天仇心中有些崩溃,蝉茵却显然是兴致正好。
宁天仇想要控制自己,但是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不是他背叛北国的,是我算计的,当年他处处比我好,让京城中所有的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她不就是因为是嫡系出生吗?凭什么,索性,我就开始算计他,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也是贻笑大方吗?”
北皇的表情有些微妙了,逐渐开始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