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粒在门口踌躇了会,因为她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虽然说平时和姐姐希英也会聊些闺房话,但是两人是从未涉及过关于交朋友这方面的话题的;希英其实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时候只知道哭,四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但还是先搞清出事情的缘由吧。
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刘玉兰正在一旁做饭,陈福春坐在火堆旁默默抽着烟,两人也不说话。
许是四粒回来时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谁也没发现,这会突然看见四粒到了家,两人眼里都有些诧异。
陈福春一见是四粒,虽然眸子里还有些惊讶,可嘴里说的话却一没透露分毫,好似对四粒到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那么早有些惊讶罢了,毕竟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四粒向来都是很听话的。
也没有开口问四粒怎么到的家,是请假了还是怎么,这些绝口不提。或许是看希英犯了错,刘玉兰看四粒也顺眼了许多,倒是没有多说,只是叫四粒来帮忙。
倒是陈福春提了几句希英,就问希英是不是在房里,让四粒照顾看着点希英,那向来喜欢希英的刘玉兰倒是一句话不提。
四粒战战兢兢陪在一旁,也不多说话,这种事,向来四粒是插不了嘴的,就乖乖呆在一旁,时而点头时而应和就好。
厨房气氛实在是怪异,四粒待了一会有些压抑,看忙的也差不多了,找了个借口出去。
出去前,还给父亲陈福春使了个眼色。
父女两个蹲在院子里,起先陈福春并不说话,还是一个人默默抽着烟,迎着风口,四粒被飘过来的烟呛了两口,咳嗽了起来,陈福春见状掐灭了手中的烟,向四粒投去了一个歉疚的眼神。
忍了忍,四粒还是没说话,因为不知从何问起,而且谈这种话题难免有些尴尬,本来应该是找刘玉兰说的,但四粒清楚,以刘玉兰那种性子,不是在四粒面前说希英的坏话就不错了,肯定什么事业问不清楚。
不知何时起,陈福春两鬓边也有了几颗白发,眼角也多了几缕皱纹。
像是斟酌了会,陈福春才艰难开口道:“下个月十五号,你姐姐希英就嫁人了,你准备准备给她做点啥嫁妆吧”说完把头偏向一边
四粒着实被惊到,现在已经二十八号了,下个月十五号,不就还有十八天嘛
四粒也就脱口而出了“那么急”
只见陈福春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你姐姐快要显怀了,再慢就来不及了”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直至刘玉兰招呼着说吃饭了。
饭桌上不见希英的身影,四粒便张罗着说去叫希英吃饭,奈何刘玉兰堵在门口,臭着一张脸,说不准去。
四粒看刘玉兰态度强硬,也就没有勉强,只是在吃完饭后偷偷夹了一碗菜和饭给希英送去。
希英倒是没有在哭了,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四粒什么时候见过向来意气风发的姐姐这样过,实在心疼极了,哄了几句,才劝得吃了点饭。
喂完希英吃完饭后,四粒准备找希英好好谈一谈,其他人那行不通,只能从当事人这找答案了。
四粒知道这会的希英肯定也很迷茫,急需要倾吐内心的想法,因为四粒了解希英,希英向来憋不住事,这也是为何希英从来做事说话很伤人,但四粒还是不那么讨厌这个姐姐的原因。
四粒好说歹说,希英才准备开口告诉她。
原来,在希英第一次去上班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子呢活泼开朗,爱逗女孩子,希英那会又在青春期,被男孩逗几次便有些春心萌动了,经过几方打听,知道男孩子是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希英便约了几次男孩出去玩,那会希英虽说已经快十七、八岁,但其实涉世未深,经验不足,也没看出来这个男孩是玩呢,到处撒网,一心扑在男孩身上,男孩倒是早就看出来希英喜欢他了,但也不表态,就这么吊着希英。
被希英粘着有些烦了,本来准备和希英说开的,没想到刚好赶上过年回家,就没说成。
等年一过,那些以前被这男孩耍的女孩也没兴趣去找他了,正好希英又来找他了,无聊那便处处好了,于是两人交男女朋友了。
希英也是单纯,还是没有看出来这男孩不喜欢她,每天缠着他,他有时烦了,也会说些重话,可希英就像听不到,还是去找他,要是刘玉兰知道在家里惯成这个样子的希英在外面那样卑微,恐怕刘玉兰要气死,所以这些希英都不敢说。
具体的希英也没多说,只是说上次那男孩过生日,喝多了,两人都醉了,迷迷糊糊上了床,后来希英也没经验忘了要吃药了,一开始两人也没当回事,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希英大姨妈迟了,那男孩有些慌了,跑路了,但是希英知道他家在哪,一时魔障了也没有去把孩子打掉,更不敢和家里人说,这是快四个月了,希英瞒不住了,这才叫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