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四粒在丰禄待了也快有半年之多,外貌长开了不少,就连身高也长了许多。
不再像以前那么羞涩,说话都要脸红许久,这半年来,大部分时间里四粒都是和赵元待在一起。
赵元本就比四粒大了不少,早些年就出门闯荡,见多识广,挺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事方法,四粒虽不会做不会说,但是她看得出来,赵元是真心待她。
四粒平日里极少说话,就算是遇到开心的事也只是露出小虎牙浅浅一笑,很是腼腆内向。换做常人早就受不了,可这半年来,赵元非但没有疏远四粒,反而处处事事体贴照顾四粒,四粒很是感动。
四粒与赵元相处的这半年里,常常都是笑着一张脸,很少有沮丧的时候,却也有那么一两次是被赵元惹哭过的。
那时候的夏天,闷的让人头晕,厂里几台机器不停的运作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四粒的老家,夏天是没有那么热的,况且每年的夏日,四粒都是在山里度过的,躺在草窝里,背靠大树,耳边听着风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好不凉快。
这是四粒离家度过的第一个夏日,厂房虽大虽敞,但却很封闭,一到夏日,空气似凝滞了一般,不带一丝凉气,四粒只有休息时能凑到门口吸收几许凉气,一冷一热下来,四粒便患上了感冒,喷嚏打个不停,又是关于食品的工作,于是厂里便给了几天病假。
那几日管桔姐也不便下床了,四粒便一个人去买药输液,倒是赵元每日下了班以后都会来看四粒,有时是带了一份热乎的馄饨,有时是带了一根酸甜的糖葫芦,再后来,便是四粒好了,一起上下班,每每四粒嫌药苦不肯吃药时,赵元总是神奇的变出一颗糖,哄着四粒吃下去。
几日下来,四粒的感冒便也好了。
转眼间就快到了四粒的生日,四粒生在九月,生日是农历九月初五,但是在陈家,女孩子是不可以过生日的,只有希才才可以过生日。
虽然说每次一提过生日这事,希英总是不开心,但说来也并没有谁在意过她的想法,大人们虽然喜欢她,但是她始终是个女孩,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虽然希英平常那张嘴是最不饶人的,但其实,她和四粒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希英年纪还轻,不懂也看不懂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当中,所以到后来当她闯下大祸时还以为着大人们会站在她那一边,但其实很多时候,大人们想到的最先是利益罢了,那是年轻的四粒和希英都不懂的,但也是以后漫长生活当中她们参悟的一个人生道理。
不知赵元从那知道的四粒生日快到了,天天在四粒耳朵边叫着让四粒请吃饭,四粒平日里也节省,从不乱花钱,寄了一部分回去,存了一部分,到也有点小积蓄,想着两人也吃不了多少便答应了下来。
赵元便主动请缨说要准备蛋糕,让四粒做好准备,他要给她一个大惊喜,不过最后惊喜没有,惊吓到是有一大个。
被赵元这么一弄,四粒也开始有点期待她的生日快点到来了。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便到了,四粒的生日。刚巧四粒生日那天正好遇到他俩调休,就约好在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小饭馆碰面。
四粒没有多作打扮,一来是心里没有那个概念,二来也是内心不喜,便在做好饭后出了门。
四粒早就习惯这么素面朝天的样子,平日里也不擦什么面霜,最多就是冬日里皮肤干燥会抹一些甘油而已,也许是遗传的缘故,刘玉兰长的白,四粒也属于偏白那般,希英便没有遗传到,长的有些黑,但这些年外出打工,学的也七七八八,整张脸涂的一个白,四粒却不喜欢。
四粒本以为会等很久赵元才会到,没想到赵元也提前了。
一见面赵元就打趣她道:“我早猜到你会提前,不想让你等,所以我也提前了”
四粒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作反驳,两人便进了店准备点菜。
不成想,还没开始点菜,赵元又有新主意了偏说来时听见有人吆喝说是卖红酒,硬要去整一瓶来庆祝,四粒几番拦不下,只好任由他去了。
不想,赵元这一去许久没回来,菜快上了一半,四粒等得急了便打算出去看一看。出门一看,正好看到路边有一群人在吵架,看那样子都快要动上手了,她本是胆子极小,平常见到这种都是绕路一边走,这会也正是要绕路走来着,心里还想着赵元会去了哪
人群又开始轰动了起来,四粒怕殃及到自己,连忙往边躲了躲,不想却从人群中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只见人群中一声怒吼,人群往两边散开来,里边人露了出来,正是那赵元
四粒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便冲进了人群里想去拉赵元
赵元起先被拉住,还以为是路边哪个人,顺手想要一推,推到一半听到了熟悉的痛呼声才听了下来,回头一看是四粒
原来赵元听到有人吆喝着在卖红酒,就想着买一瓶来尝尝,却不想这人是骗子,卖的根本不是红酒,只是一些葡萄饮料兑白酒罢了,赵元是什么人,混了几年的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急了便和卖家吵吵上了
不过,这骗子倒也骗了许多人,这些人一听是假的,便都找上门来了,骗子一看情况不对,便还了钱以后收拾东西跑路了,到是有惊无险
四粒却被吓了一跳,草草吃了一顿饭两人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纵使赵元一直叽叽喳喳,四粒也不搭理一句,直至四粒到了家门口,赵元才想起来,蛋糕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