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跟修士战斗,可以利用的方面就比较多,时间、地形、心理、战法、甚至是抗击打能力,都可以成为制胜的关键。
但是劫雷不同,具有追踪功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没有痛觉,躲避无用,只能硬刚。
齐继之前在感受风之法则的时候的确有所收获,但是于雷劫作战无益。
他能运用的,是猿魂和剑魂的战法。
“嗜血金刚变,第一重,肢体强化!”齐继忽然低喝一声。
“咚!咚!咚!”接连三声血液冲击的声音,让齐继的四肢忽然胀大了好几圈,原本流畅的线条,也变得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握着自己的剑魂,像是对待最亲密的战友。
“这么多年了,我们又能在一起并肩战斗了!曾经你饮血无数,却一直被我忽略,最终一战随着我的沉睡,你也收起寒芒。今天就算是你重新出鞘的第一战,天地规则又如何,一剑斩之!”
齐继忽然右脚用力一踏,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如蛛网般寸寸开裂,而他的身体也如离弦之箭,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再出现时已经横移出去了数十米。
他左脚在前,低着头跨步正对蜿蜒而来的雷蛇。
“劫雷,正好磨炼师父交给我的奔雷剑法!”齐继猛地抬头,嘴角微微翘起。
原本扬在身后的长剑,忽然雷光缭绕。
“奔!”
齐继大喝一声,身子猛地前冲,长剑顺势刺出,剑尖和劫雷准确无误地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从剑尖传来,齐继周身五米外的地面突然下沉一米有余。
“再来!”
齐继长剑迅速向后一抽,电光火石之间再向前刺去。只不过这次不是一手握剑,而事两手前推。
奔雷剑法这一式并不奏效,他已经无法再刺。
抽剑的瞬间,劫雷就可能顺势而上,将齐继胸口洞穿。
所以他只能硬扛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劫雷虽然飘飞在空中,无根无据,但是力道大的惊人,在短暂的对峙之后,竟然推动这齐继不断后退。
他的双臂支撑着长剑,脚下却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雷!”
齐继左脚微微后撤,脚下虚浮,整个身子被劫雷推的树立起来。
眼见着齐继可能就这么栽倒过去,他的身子忽然自左向右,猛地一旋,带动着长剑,如同钻头一般,和劫雷剧烈的摩擦起来。
雷光从剑尖上绽放,像是一只长着无数触角的魔兽,张牙舞爪的奔向劫雷。
每一次雷与雷的交击,都以长剑释放的雷霆失败而告终。
但这一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劫雷很明显在被逐渐消磨。
可齐继的攻势毕竟无法长久,想要这样就将雷劫彻底湮灭,是根本不可能的。
齐继停止了旋转,冷冷地注视前方。
“剑!”
齐继提起浑身真气,围绕在他身边,那颗属于剑魂的魂珠,忽然变幻成一把长剑的模样,射出一道有一道凛冽的剑光,融入到剑魂之中。
每一道剑光的没入,都让剑魂向前推动一寸。
魂珠共射出了数十道剑光,整个魂珠都变得近乎透明,劫雷虽然湮灭了一大截,但依然还有部分残留。
齐继忽然感觉身子一轻,手中长寸寸崩碎,直到消失不见,剩余的劫雷趁势而上,从齐继的拳头射入,穿过他整条手臂,从右肩射出。
或许是劫雷的能量消失殆尽,所以在将地面轰出一个深坑之后,便彻底消散。
但齐继的整条手臂也彻底失去了直觉,耷拉到了一边。
他随手捏了捏,发现手臂的骨骼已经震碎成好几段,血肉、神经,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和雷属性力量被麻痹。
齐继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这两世的修行都太顺利了,战斗经验不足,在渡劫这种时候,居然还会因为和雷劫硬刚上头,甚至忘了补充自己的真气消耗。
最后导致自己的剑魂因为真气不济,被劫雷顺势击碎。
剑魂倒是能召唤出来,但是用剑的手暂时是废了。
齐继连忙将梁平留给他的丹药,倒出来一些丢进嘴里,恢复真气和伤势。
他也顺便看了一眼颜霆和颜晴晴,发现兄妹俩的状态根本不用担心。
宝箱帮他们抵挡住了齐继的第一道劫雷,也在兄妹二人的精血配合下,成功开启了宝箱。
箱子中装的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战法法门,而是几滴血,几滴颜家先祖的血!
在这血液之中,蕴含着解开颜家子弟血脉封印的钥匙!
颜霆和颜晴晴各自吸收了一滴精血之后,便有无尽雷光从他们体内冲出,形成两个雷茧。
看来等到他们破茧而出的时候,五大家族颜家,或许就不再籍籍无名!
两个九极雷魂传承者,即使放在九大宗门,那也是要被重点培养的对象,成就不可限量。
可齐继忽然沉默了下来,这要是在平常,颜家兄妹只要安安稳稳,等待破茧就可以了。
但现在不是平常,形势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雷劫还没结束,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修士不敢贸然闯进来,可一旦劫云散去,齐继三个人就危险了。
之前烂铁箱应劫,摧枯拉朽的把周围都给推平了。齐继三个人就在正中心,简直是没法更显眼了。
颜霆二人说过,他们逃走的方式叫做雷光遁。估计之前他们敢找雷魂高手,凭借的就是这一手。既然那么有自信,肯定是这种战法玄妙非常,保命估计没问题。
可再厉害的战法,也得有人来用才行。
兄妹俩现在都是化茧的状态,雷光遁是用不了了。要靠齐继把他们救出去,根本不可能!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齐继看了看周遭不远处晃动的人影,再看看一动不动的颜家兄妹俩,只能默默地叹口气。时也命也,谁知道九层天突破之后会有十层?如果早早突破了,是不是就没这些麻烦了!
齐继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心中突生警兆,一股死亡临近的感觉从他颈后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