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被耍了。”眼看棺材之内只剩一具衰朽的枯骨,身后又传来了唐玟的惨叫,何解终就明白自己被系统摆了一道。
鬼钩可不会蠢到让自己的敌人瓮中捉鳖,他将棺材放在如此明显的位置,不过是为了乱人眼目罢了。
“老板娘!”何解终看了一眼队伍成员的状态栏,snow的血量倒还是满的,就是灵力值下降得十分的快。
“啊,救命啊,好恶心的东西。”尖叫着的snow冲向了苍茫莲歌,何解终即刻护在了唐玟的身前,斋心扇于虚空当中划过,一道防御防御禁制形成于两人身前。
“欺负女性,算什么东西,有种的出来,跟老子一对一单挑。”“嘘!”
何解终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上官自降低音量,在如此黑暗的环境当中,角色们的灵视已经不太好用了,何解终现在只能依靠声音来辨别boss的所在。
心领神会的上官自静悄悄地走到了snow的身后,就此两个玄同角色又将唐玟很好地保护起来。
看着两道坚实挺拔的背影围在自己身旁,唐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哒啦啦,哒啦啦。”金属摩擦碰击而产生的清脆声从某处传来,但那音量的分贝很低,听觉敏锐的何解终一时也无法辨别声音的明确来源。
“话说回来,老板娘,你刚刚碰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绳子之类的东西,上面黏糊糊的。”
回想起刚刚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唐玟忍不住用衣袖死命擦拭着自己的粉脸。
“绳子,难不成那boss还是个吊死鬼不成?”
在上官自思虑之际,何解终已经猜到了那绳子的真面貌是什么了,只不过他担心刺激到唐玟,才没把答案说出来。
也用不着何解终说,刚刚袭击唐玟的那条绳子已经从幽昏处缓缓地爬了出来,靠着此地阴沉的灯火,三人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舌头,一条长达两到三米的舌头在长满暗绿色苔藓的地板之上匍匐前进着,仿佛一条毒蛇般向着苍茫莲歌三人所处的位置运动。
“动他吗?”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上官自反而回转到了一贯冷静的风格当中,向何解终询问着接下来的计划。
“老板娘,你先退出副本吧,我们能收拾他。”唐玟的精神状态因为熬夜的缘故,原本就不太良好,要是继续让她在这里担惊受怕,恐怕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利影响。
“那,你们小心啊,我先去休息一下。”经历了多重的情绪起伏之后,唐玟能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之内涌现出来的疲倦感,勉强自己继续刷副本只会连累队友,所以这次她没有再逞强了。
在即将下线之际,唐玟的眼波当中闪过一缕感激,给到了苍茫莲歌。
“好好休息吧,起来就得开始准备突破了。”“嗯,辛苦你了。”
Snow的身体化作闪烁灵动的光粒子,而后缓缓地消逝在了森木塔之内,这代表着何解终接下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苍茫莲歌和红消香断来面对来自酆都的厉鬼。
厉鬼的舌头离两人越来越近了,金属摩擦的声音也彻底清晰起来,与此同时,广场石壁之上的幽幽烛火顿时全部熄灭,留下苍茫莲歌与红消香断在这个封闭无明的空间中两眼一抹黑。
“玩偷袭吗?”“仔细听。”背靠背的两人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节奏与心跳,在面对来历不明的敌人之时,他们依旧保持着极度的冷静与克制,在一片深邃的黑暗当中静待敌人来袭。
苍茫莲歌的视角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周遭昏暗的环境似乎是被系统调高了亮度一般,转眼间就变得无比清晰,酆都鬼钩的身影也因此显现得一览无余。
灰白色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赤红色的外衣如血染般鲜红夺目,各种古奥晦涩的花纹被修饰于其上,让人看得看得头晕目眩。左手以血为墨的判官笔,,右手冤鬼萦绕的夺魂钩,身材高大宽硕的酆都鬼钩一出场就给到了玩家足够的压力。
“我能看到了,但现在不能动,而他的仇恨现在全在你的身上。”“那还不赶紧指挥,我可不想被他拉去阴曹地府当苦力。”
目不视物的上官自听到自己被盯上了后,一股浓烈的战意从心头迸发而出,被这鬼东西耍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让他还债了。
“右肋,判官笔先到,钩子往你的脑袋去了。”
酆都鬼钩的攻势如****猛然而至,但在何解终的指挥之下红消香断后发先至,灵力充盈的潇香刀险之又险地挡住了来自地府的请柬。
“中门有空隙,斩。”酆都鬼钩一击不中,胸口中门大开,何解终捉到了此刻的破绽,即刻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落花满天蔽月光。”求之不得的进攻回合握在手中,上官自饱提体内灵元倾注于手中长刀之内,顷刻间,猩红的刀刃一闪而过,轻而易举地没入到酆都鬼钩的体内。
“打中了吗?”大招放出之后,上官自也并未贪刀,刚刚的触觉告诉他自己的技能打空了,此刻必须与守关boss拉开距离。
“打中了,他的身体是中空的,你可能没有感觉到。”
潇香掠过酆都鬼钩的身体时,将他的衣物给割破了,何解终因此能明显地看到酆都鬼钩的肋骨,而除却骨头之外,鬼钩体内就再没有任何的器官或者软组织了,只有一团团幽昏的鬼火支撑着他的运动。
“我的视野消失了,接下来换你指挥。”
在苍茫莲歌的视野忽然消失之际,何解终开口提醒道。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妈呀,大哥,你长得也太恐怖了吧。”
上官自恢复视力之后的第一眼,就落在了酆都鬼钩的脑袋上。厉鬼的脑袋之上贴着一张黄纸,其上用血液写了一个繁体的“诛”字,黄纸之后,一枚惊悚的眼珠正死死盯着苍茫莲歌。
那是一张活死人的脸,一半是朽坏的血肉裹着坏死的血管,另一半是生机勃勃的骷髅头,在咧嘴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