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我看到了妖族的毁灭。”
“你每次都说看到了妖族的毁灭，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妖族有毁灭的征兆，一切只是你看到妖族不复往日的荣耀，而心有不甘罢了。”
“哦？！不害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不是我这样看你，而是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模样给大家看。”
“所以我才懒得解释，因为解释了这群蠢人也是听不懂的。”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听不懂。”
“好，那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说道说道，你听我说过整个妖界是在归墟之下吧。”
申不害点点头。
“说是在归墟之下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妖界是在归墟之中，整个妖界都被归墟所包裹着，至于归墟之水为什么不能进入这妖界之中想必各位也是知道原因的吧。”
“是妖界外围的结界。”
“没错，不过这里所说的并不是妖界大陆那道结界，而是更为宽广的将大陆，甘渊和归墟分离的一道结界，这道结界的顶端就在这天际山的山顶上，而天际山的作用就是将这道结界给撑起来。现在这道结界就快要完了。”
“快要完了的意思是指？”
“这道结界上产生了裂缝，并且裂缝越来越大，至多两百年这道结界就会完全碎裂，到时归墟之水倾倒而下整个妖界将被淹没，妖族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申不害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不是你现在即将要做的吗？”
“对，如果我如今不这样做，两百年之后妖界也还是免不了被毁灭的命运。”
“这至少妖族还有两百年的准备时间，甚至能修补好你所说的裂痕也说不定。”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
“我试过了，修补不好的。我所说的裂痕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裂痕，而是一条条的通道，那些通道与外界相连，即便你能堵住妖界这边的入口，但只要另一边的出口没有堵上，这条通道就不算被关闭，很有可能被再次被打开，并且这些通道毫无踪迹可寻，你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去寻找，更别说是修补了。”
“总归是有办法的，在两百年的时间即便不能将所有的裂痕都补上，但至少能补上一部分也能拖延结界崩溃的时间，给妖族带来更多的时间修补通道。”
“你的这个方法我也想过，但是你有没有思考过妖族还有这个时间吗？”
“什么意思？”
“你发没发现如今妖族的高手是越来越少了。”
申不害想了一下，确实如中年人所说妖族的高手越来越少了，以妖圣为例，百年间只出了自己和未海，自己成为妖圣之后，新成为妖圣的子墨还是人为制造的，虽然也脱不开子墨天赋极佳才能成功，但到底不是正统修炼上来的妖圣，底子有些单薄。而在以前十二妖族中少说都有一两个妖圣啊。
“那又如何，个人资质不同，这几年少见天赋极佳的人罢了。”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然后又看着子墨问道：
“刚才见你使了一手五行移转之术，虽然不是很醇熟，但也深得其中要领，应该也有了妖圣的修为，你是鼠族还是猪族？”
子墨犹豫了一会说道：
“鼠族。”
“鼠族，嗯，鼠族有一个叫子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祖。”
“原来是故人之孙，难怪看的有些眼熟，刚才我虽然说你有妖圣的修为，但是境界上却还是差上那么一点，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子墨点点头，当初在对付轩辕白夜的时候子谋就已经说过，子墨这身妖圣的修为是硬塞所得，境界上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不过在轩辕之魂的指导下境界也有所提升，但还是差那么一点才到妖圣的境界。
“鼠族小子，你在修炼时有没有遇到什么瓶颈？”
修炼上的事是每个人的私密，很少会告诉别人，尤其是这种不相干的外人，所以子墨闭口不语，而中年人似乎也感觉出自己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冒昧就笑道：
“放心，我不是探听你的弱点，我其实是想问你，你在修炼吐纳之时是否有过后继无力的感觉。”
子墨惊讶的看着那中年人，他在修炼吐纳的时候确实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还经常出现，尤其是在他快要突破的时候，众人看到子墨的表情就知道中年人说对了，都一脸凝重，虽然他们不知道申不害子谋和那中年人到底谈论的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中年人从子墨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继续说道：
“我们妖族修炼只求果不问因，一直以来只知道修炼能产生妖气，却不知这妖气从何而来，这点人族做的就比妖族好，所以他们知道修炼是将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真气，而这真气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妖气，灵气变的稀薄我们的修炼就会变的困难，但现在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快要达到妖圣境界的人才能感觉的到。”
申不害借口道：
“你的意思是裂缝引起妖界的灵气流失。”
中年人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可这跟我们谈的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说你们的眼光看不远，灵气流失之后修炼就会变的困难，并且这种情况不会被轻易改善，就会导致妖族的整体修为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如同人族的普通人一般，你可能想说变成普通人也可以活的很好，但是你别忘了修补结界的裂痕需要大量的妖气，到时候妖族都变成了普通人又有谁来修补，没有人修补的结界必将破碎，归墟之水倾斜而下，没有力量的妖众都会死于非命，连一点挣扎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番话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申不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中年人，可是却找不任何理由，中年人给他们描绘的未来并不是推测，而是必将发生的，他们虽然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个未来延后，但是不可能阻止它的发生，中年人也看出来众人被自己的话所触动接着说道：
“据我估计在归墟之水淹没这里之时，炼体境界以上的妖族都能活下来，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现在牺牲一部分弱小妖族的性命打开归墟，前往更为广阔的世界，虽然有些许牺牲，但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另一条就是维持原状，虽然能保住妖族再延存几百年，但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并且那时候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了。我选择第一条，至于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在你们自己，我还是会等到约定的日期，到时候我希望看到你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中年人说完这段话之后就架起重伤的无支祁带着那两位黑袍人走了，只留下了发呆的申不害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