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板着脸假装才发现方姝,不经意间问道:
“这位姐姐是谁啊。”
姜缙给柳絮介绍道:
“这位是方姝姑娘,是我的一位故人。”
然后给方姝介绍柳絮道:
“而这位是柳絮姑娘,算是……”
柳絮接口道:
“我是姜老爷的内人。”
柳絮仰着头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可是她却选错了对象,方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完全没有理柳絮只是问姜缙。
“我住在哪里。”
看到这样一个情况姜缙本来想让方姝和柳絮先住在一间屋里的打算也落空了,并且这王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让他再收拾一间房子也有些不现实,姜缙只好先让方姝住到自己的屋子了,而自己先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也只能这样了。
安排好方姝之后姜缙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练武场,他找了个椅子做了下来,本来他直接去找王贲找一个房间不是难事,可是因为刚刚才与王贲发生冲突现在又去找他,姜缙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来,所以只好在这里闲逛。姜缙在练武场做了一会儿就看到背着弓箭走过来的王鲤,王鲤看到姜缙一愣说道:
“姜道长你回来了。”
姜缙点点头,对王鲤的出现有些好奇,就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过来练箭?”
王鲤笑了笑。
“闲的没事就过来练一练,姜道长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也是过来练箭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出来走走,你练你的,不用管我。”
姜缙可没脸跟王鲤说自己把睡觉的床让了出去,现在没地方可去。不过王鲤也只是随便问问,跟姜缙聊了两句之后就自顾自的去练箭了,姜缙则在一旁观看,当他看着王鲤射箭突然想到自己的龙吟弓还被落在地宫里,走的时候因为尸仙方姝和阿金的事,一时把这一茬忘记了,也不知道还在没在哪里,会不会被人捡了走了,姜缙起身想要回去找,可是想了想又坐下,现在地宫哪里估计已经发现方姝和自己逃跑了,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姜缙苦笑的摇摇头,心想自己和龙吟弓只能有缘再见了。
姜缙不去思考龙吟弓的事,又把注意力放到王鲤身上,他见王鲤无论是射箭的姿势还是手法都似乎经过名家教导十分严谨并且暗合大道,可是这些他从来没有在王贲身上看到,甚至相处这么久了姜缙见王贲射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感到有些好奇就问道:
“王鲤妹子,你的箭术是谁教你的。”
王鲤放下弓回道:
“当然是家父教的,不然还会有谁?”
“噢?我见王贲兄射箭一点法度都没有而你射箭却如此有章法,我还以为你另有名师指导呢。”
“原来是这样,是,按照常理如果我父亲箭术很厉害我哥哥的箭术也差不到哪去,可是我哥哥从来不按常理行事,他呀,自幼就喜欢跟人短兵相接,还说弓箭这种阴人的手段算不上光明正大,所以家父虽然有心教他,他却无心向学,每每家父提起这件事总是连连摇头,说我哥哥只是个将才却不是个帅才。”
姜缙可以想象出王老将军因为王贲顽固不化而气的摇头叹息的情形,不禁哑然失笑。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对了王老将军现在身在何处,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上次父亲来信说和大皇子扶苏去了北方,估计是因为匈奴人挥兵南下的事吧。”
“什么?匈奴人挥兵南下了?”
“你不知道吗,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姜缙摇摇头,疑惑的问道:
“匈奴人前段时间不是还发生过内乱吗,怎么如今又要挥师南下?”
“哦,你说的是琉璃城那件事吧,我在咸阳也有所耳闻,不过听爹爹在信里所说,正是因为琉璃城那件事使得呼延长牧在匈奴人中威望大增,并且在时候呼延长牧的儿子呼延兰河还娶了琉璃城的公主公孙琉璃,可以说是把整个琉璃城收入囊中,实力进一步扩大,隐隐有成为草原王的趋势,而这次更是联合了白部夏后部还有东胡的人联合起来进攻中原,可以说是大秦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所以皇帝陛下才派遣大皇子和家父去北方巡查,为的就是提防匈奴人。”
“原来是这样。”
姜缙没想到匈奴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居然又要被战争所毁灭,不禁有些伤感。
“我看那些匈奴人没一个好东西。”
王鲤的言论让姜缙有些诧异他问道:
“王鲤妹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你想啊,匈奴人自己不耕作却总想着来中原来劫掠,让北方的平民百姓苦不堪言,做出这种强盗行径的能是好人吗。”
“话虽如此,可是劫掠中原的只是匈奴人的军队,匈奴人的平民百姓也和中原的平民百姓一样,也是一群可怜人。”
“听你的意思好像对匈奴人的平民还抱有同情。”
姜缙点点头。
“无论是哪里人都有好有坏,可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最苦的还是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
像王鲤这种世家小姐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之中,姜缙所说的穷苦民众她没接触过,也不愿意接触,所以在她心中没有确切的概念,但还是被姜缙的情绪所带动也感到一丝忧伤,此时谈话也进行不下去了,而天色也不早了,王鲤就此跟姜缙告别回自己的房间了,只留下姜缙一人在那里黯然神伤,他想起了孤苦无依的公孙琉璃,调皮可爱的梁鸾,博古通今的梁半仙,甚至还有背叛自己的呼延兰河,他们如今都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止步不前,还是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姜缙摇摇头劝说自己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应该往前看,他趴在桌子上,心想这会儿要是有酒就好了,然后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姜缙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毯子,一开始他以为是王鲤给他披的,但是看样式似乎也不是,因为这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毛毯,姜缙把毛毯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心想也许是某个下人过来看到自己睡在这里拿了条毛毯给自己披上也不一定,他笑了笑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碰到气喘吁吁的王平。
“姜大爷,可找到你了,府里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大少爷让你赶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