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手忙脚乱,鞭打的啪啪响,猪要不就不走,要不就乱跑。哎呦,这是我放猪还是猪放我呢,继续手忙脚乱,汗流满面,急的都快哭了。
陆苗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只想笑,她接过鞭手把手开始教她 。并告诉她这也需要个过程,放猪几次,熟练就掌握了。田玉继续努力,终于在陆苗的指导下艰难地把猪赶到了几里以外的草甸子上。田玉终于松了口气。可不得了了,这赶猪比对付张团长还难……..还是张团长难对付。也可怕。
今天天空还是很蓝,她们坐到一块石头上,一边看着猪,一边聊着天。
“田玉,你是哪里过来的知青?过来几年了?”陆苗问。
“我来自魔都,过来一年了。陆姐你呢?”田玉回答。
“我来自H市,过来已经4年了。我头一年也在你那边干过,后来就调在这里了,一干三年。”陆苗说。
“那你愿意回去吗?我来这里以前他们传说这里很脏很苦,可是我今天干起活来,反而觉得这里比那边要清闲点。你想,夏天时一天可以放猪,冬天早上喂猪打扫猪舍,打扫完就没事了,然后晚上再喂它们一次基本就下班了。你说的最忙的就是母猪生小猪仔时,那几天必须通宵守在旁边,然后还得细心照顾好猪仔以保证成活率。剩下也没什么了。反而农场那边,那可是没日没夜的忙呀,我觉得真的挺苦的。”田玉对陆苗说了实话。
陆苗听了一笑:“可是你不觉得养猪的姑娘让人一听名声不好吗?要是一个男知青问你你是干嘛的?你说我是养猪的,这个男知青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忒鲁,找她做媳妇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你说农场和养猪的女知青工资都是一样的,男知青选姑娘时当然不要选忒鲁的。是吧?”
田玉听了直翻白眼,对这说法表示无感。“这就是工种不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猪倌怎么了,没猪倌他们能吃上肉吗?我觉得如果这男的计较这些,说明这男的也不是真心的。一个男的如果是真心的对待一个女的,他也不会计较这些的。所以要在乎一个不在乎你的人的话,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吗。有那时间还不如养猪呢,猪吃饱了还能对着你哼哼两声呢。那人呢,咱们又没吃他的,干嘛对咱们指手画脚的,就是神经病嘛。”
“也对哦,可是调令下来了,也没办法了。我就是想再换个环境,毕竟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想换换了。”陆苗说。
“换换也是好的,新环境新气象。我觉得像陆姐这样那么能干的人去哪里也是最拔尖的。”田玉真心说,她虽然跟陆苗接触时间短,但从细节上就看出来陆苗真是个很优秀的人。
“瞧你这张嘴甜的,真是爱死个人。呵呵。”陆苗捏捏她的白白的脸蛋。
陆苗看看天,“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说着陆苗站了起来,又拉起田玉,递给她鞭子,让她赶猪。田玉嘴角抽抽,可怜兮兮的看着陆苗,意思是我偷一下懒行不行呀。陆苗面无表情,田玉无奈地拿上鞭子,振作精神,奋力赶猪。
终于田玉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还是在陆苗的指导下赶回了猪,把猪 一一安顿好。田玉一看表也十一点半了。一圈下来,看黄小波和李大嫂还没回来呢,尹医生也出去了,只有老刘在,她们准备做饭了。今天的饭也没肉,做着简单,反正每天食材也不多,不过胜在能吃饱,做的也简单。
一边做饭,田玉还提出疑问,“这猪每天的病也不多,我看尹医生每天还挺忙的。”
“尹医生是咱们这里最能挣钱的人,除了各个村牲口病了,他得管。人病了,也得管,关键人家真有本事,一般只要请他看病,不管是牲口还是人没有几个治不好的。出诊费还不高,医德也好。在外面人们给的出诊费药费,那是都要交回来的。他一人挣得钱就顶如一个养猪场的收益。老刘宝贝他着呢,村里鲍支书一直想把他抢回去,可是老刘是谁,支书斗不过他。呵呵。”陆苗八卦。这尹医生到哪里也是个传奇,经历狗血,牲口和人通吃,是个能耐人,田玉给他点个赞。
陆苗继续说:“尹医生刚来时,支书可是没少欺负尹大夫。住牛棚,没事还批斗他,有一次被打的腿都快断了。还是老刘在村里碰着了,看不过去,他跟支书说那就是个娃娃,能干什么大坏事呀,斗斗就完了,又没有多大的仇,至于要把娃娃弄得马上要残疾了。他们先吵,后又差点打起来,最后支书没敢打。主要老刘后台硬,听说他亲哥打仗时断了一条腿。前几年造反派也想斗他哥了,他哥就抬起那条断腿说:“老子为共和国流血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呢!”然后谁也不敢动他了。后来老刘想了个办法就把尹大夫调过来了,他的境遇才好点。现在鲍支书看尹大夫出名了,能挣钱了,又眼红了。你说他怎么能有脸提。”田玉听了想,一般无耻的人哪有脸,无脸才能走遍天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