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慕安宁,我鸠占鹊巢,感谢你给了我这条新生的命,你受的苦、遭的罪,我替你一个个去出了这口恶气,然后让我去看看这古时的大好风光可好?
回到现代慕安宁时不敢想的,倒不如在这异世活得开心些。
“主子,主子怎么伤的那么重!”熟悉的声音,是原主身边忠心的丫鬟之一:素玉。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慕安宁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根弦,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而慕安宁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的尸体被推出了手术室,她的姐姐和同学看到了爸爸摇了摇头,都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画面再一转,向来有洁癖的爸爸半跪在停尸间,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痛哭着说对不起。然后就是她的葬礼,她的爸爸和姐姐木讷的站在她的灵位旁,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回应着来人的哀悼。
梦中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可慕安宁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痛苦,眼泪止不住簌簌的的流了下来,吓得正在烧着炭火的素玉赶紧唤来了亦竹。
“亦竹,快看看主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哭啊?”素玉慌张的问道。
亦竹皱了皱眉头,用手帕给慕安宁擦了擦眼泪,轻轻叹了口气:“想必是疼的,我再去要些药来吧。”
素玉有些害怕:“亦竹姐姐,太医都不肯给药,这点药都是费了老大的劲才从小李子那里拿来的,怕是……”
“那也没办法。”亦竹的声音很沉稳:“总不能让主子一直痛着,别怕,我一会就回来。”
此时慕安宁终于从梦魇中挣扎的醒了过来,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还来不及擦,便吃力的伸出手拽住了亦竹的衣袖,有气无力的说:“亦竹,别去……”
素玉和亦竹见慕安宁醒了,立刻欢喜了起来,赶紧又将手巾沾了湿给慕安宁擦了脸。
“亦竹,别急着去找他们拿药。”慕安宁周身都痛的如同散了架,动一下就钻心的疼,便干脆像个挺尸一样趴在榻上不动了,语气微弱的道:“匣子里,有之前慕雪彤送来的首饰,挑拣一些好点的,找小李子去买药。”
亦竹和素玉相视一眼,都愣住了。主子曾经说这芸和公主是这宫中唯一待她好的人,芸和公主送来的东西,无论他们多窘迫,主子都舍不得拿出来用,怎么今日转了性了?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听慕安宁那虚弱的声音又道:“除了伤药,再买些五味子和当归回来,不要太多,这两味药比较贵。”
亦竹不知她家主子为何会想要这两味药,但还是听话的去匣子里面捡了几件看起来成色还可以的首饰,裹好便去了太医院。
素玉还是心有疑虑,但也知自家主子是个痴傻的,行事总是会有些不同,也便没有多去问,细心地为慕安宁拨弄着炭火,想让屋子更热乎些。
慕安宁的爸爸是业内出名的医师,家中的西医学和中草药书都一摞摞的,所以自小慕安宁就略略的知道些药理,只是她对学医没有兴趣而已。目前这身子脆弱的紧,身心都是疲惫的,再不补一补,怕是她也熬不过几天了。
“素玉,你一会再去那匣子里面捡几个还算好一点的留着备用,柜子里慕雪彤送来的衣衫也是,瞧着针线还算过得去便留下,剩下的都寻了个采买嬷嬷当了去,三七分。”一大串话说完,慕安宁觉得自己都快张不开嘴了,却还是强撑着继续道:“当了的银子换些银炭和好点的针线。”
慕安宁和她的导师曾学过几年的刺绣,也不知她的手艺到了这异世能不能得人喜欢,好歹先多换些银子将日子打理板正了,那该死的皇帝,堂堂的一个公主的份例银子,都不如一个掌院嬷嬷!
垃圾皇帝!
慕安宁这边心中正骂的爽,素玉终是忍不住的问了:“主子,您怎的突然要当了芸和公主送您的东西,您之前不是还……”
“之前识人不清,苦了你俩了。”慕安宁叹了口气。
这亦竹与素玉二人,是原主母亲身边最为亲近的两个嬷嬷的孩子,当年慕安宁的母妃离世之时,两个嬷嬷都随之而去了。而仅仅四岁的慕安宁,便被皇帝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同来的,就是这素玉和亦竹,还有一个老奶妈。
老奶妈在慕安宁十岁那年,终是受不得苦,和一直欺负慕安宁的人串通一气,最终出了这潞玉宫。
最后陪在慕安宁身边的,便只剩下这亦竹和素玉了。
只可惜那原主一直是个痴傻的,总是看不到这两个丫鬟的真心,多次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她们二人。慕安宁内心是舒了一口气的,幸好这亦竹和素玉没有对原主丧失希望,不然慕安宁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好身体,安抚住这两个忠心的丫鬟。
素玉听到慕安宁如此说,鼻头一酸,竟跪下开始啜泣:“主子说什么奴婢都是听着的、受着的,万万不必同奴婢如此说话。”
“你哭些什么,快起来。”慕安宁道:“我如今挨了这一通板子,神明通彻着呢,看得清谁对我好、谁对我坏。”
素玉惊讶,赶紧抹了抹眼泪惊讶的问:“主子说的可是真的?主子不……”
慕安宁轻笑:“不痴傻了。”
素玉简直不敢相信,堪堪问了好些遍,将慕安宁都问的烦了,便让她快些去看炭火,都快灭了,这才消停了下来。但素玉那合不拢嘴的笑脸,还有那蹦跶的小碎步,都在告诉别人,自己现在开心着呢。
慕安宁看着她那样子也笑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亦竹有些狼狈的回来了,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装满了药的包袱。
“亦竹,发生什么事了?”慕安宁看着亦竹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亦竹将手中的草药包袱和一瓶伤药粉拿出来,摇了摇头道:“主子,奴婢没事,不用担心。”
怎么能没事,慕安宁明显看到了亦竹胳膊上的伤还渗着血迹,脸色又阴了一分。
她忘了这是皇宫,这不是21世纪,这里弱肉强食,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比拼,输了,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