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司命
第四卷：鬼莫惊，夔牛索
第二章：拜会楚老，受益匪浅！
燃灯小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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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夜十一点左右，楚长河楚老爷子端坐在凳子上借着微黄的灯光捧着一本发黄的古书下着围棋。手边一杯热茶正冒着热气！忽然灯光微微一闪，楚老爷子当即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咚的一声！楚老爷子拿起围棋落定一子。
“孙辈夏無期拜见楚老爷子！”
楚长河楚老爷子看了眼手里的古书用年迈沧桑的声音缓缓说道：“坐！！”
门前单膝跪地抱拳拱礼的白衣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白莲教现任教主——夏無期！！！
听到楚老爷子的话后，夏無期仍旧是双膝跪地孤零零地呆在那里，楚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地上怪凉的！起来吧！你小子又喜欢穿一身白，我这个糟老头子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话毕，楚老爷子拿起手边的茶壶为夏無期倒了一杯热茶。可跪在地上的夏無期紧皱双眉就是不肯起身。他抬起头来看着端坐的楚老爷子说：“楚老爷子，孙辈今天来就是想问清楚当年的事情！还请老爷子坦诚相告。。。。。。”
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盯着手边满乘黑白字的棋盒淡淡地说：“陈年往事，烟消云散！纵使黑白分明，过去了就过去了。问清楚又能怎么样？！”
夏無期听后面色惨白，右眼眼角流出一滴热泪：“可这件事情对于孙辈来说已经困扰半生了。”
楚老爷子用满含沧桑的眼声看着左手捏起一枚黑子说：“困扰很久又能怎样，明日一早太阳不是照样升起？！”
夏無期越听心情越是沉重，他近乎哽咽地说道：“这么多年我们母子过得凄惨非常，若不是得您和六爷爷的照顾，早就家破人亡了！虽然我现在已经坐上了教主的位置，可当年的事情在心头始终是根毒刺。太阳升起又能怎么样？！在我眼中太阳始终是个黑色的圆盘！”
楚老爷子缓缓落定一子然后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老夫早就预料到了，太阳的光芒怎么能轻易驱散他心中的阴影？！更何况这个干孙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盲！！！
“为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想问问清楚！现在国泰民安，安居乐业。一切不都挺好的么？！”
楚老爷子刚说就用余光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夏無期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夏無期用双眼真诚地看着楚老爷子说：“老爷子，我已经去过六爷爷家了。”
楚长河听后当即一愣，紧皱双眉间缓缓说道：“然后呢？！”
“门窗紧闭，家里没人！返景爷爷好像是出了远门。”夏無期用双眼看着楚老爷子，希望能从他的微表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楚老爷子除了有些惊讶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無期深吸一口气准备下一剂猛药！他紧盯着楚老爷子年迈的老脸缓缓说道：“然后我就去了趟龙城东边的山洞，那里除了石台和镜花水月的阵法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楚老爷子看着夏無期心里一阵嘀咕：“看来你又晚了一步。”
夏無期苦笑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老爷子，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他！我反而要历经那么多的苦难！！！”说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夏無期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沉溺此道夏無期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一直以来他总是用坚硬残忍的面貌示人！真到了楚老爷子面前心中的压抑才能得以释放！
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房顶的灯泡缓缓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夏無期见楚老爷子又用这些陈词老调敷衍他立马张嘴打断：“老爷子，这些我都懂。。。可不管怎么说，我俩的人生轨迹差的也太离谱了！”
楚老爷子听后当即脸色一沉：“这都是天数，凡人怎么能够改变！”
夏無期苦涩一笑咬紧嘴里的牙齿狠狠地说：“可我偏偏不信命！”
楚老爷子早知道这个从小看大的干孙子会这么说，也许是因为代沟！或者是年岁下的热血已经开始冷却，不再沸腾！他老人家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而言实在是毫无办法！！！
楚老爷子紧捏手里的黑子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夏無期收起之前的复杂表情冷冷地翘着嘴角：“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很快就想好了！”说罢夏無期对着楚老爷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缓缓离去了！！！
夏無期走后，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百感交集看着房顶的灯光，顿时回想起当年的过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样的岁月始终是自己残生中不可磨灭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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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顾墨熟悉的声音：“楚老爷子您睡了么？！”
楚长河微微摇了摇头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摸了摸脸：“墨儿，进来吧！”
没一会儿小院中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几秒之后顾墨站在门口轻声说着：“楚爷爷没打扰您休息吧？！”
楚老爷子微微一笑说：“坐吧！”
顾墨听后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坐在他老人家旁边的位置上。
“墨儿，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呢？！”
顾墨听后直接叹了口气，倒是楚老爷子眉头一颤：“怎么了墨儿？”
顾墨看着楚老爷子的双眼说：“楚爷爷，墨儿已经找到下一件阴司神器了，只是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哦？！不明白什么。”说着楚老爷子一阵疑惑他拿起手边的茶壶替顾墨倒了一杯热茶，顾墨看着圆润的水流然后看了看旁边的茶杯，桌子上还有第三个茶杯！那么毫无疑问之前确实有人来拜访过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看着顾墨的注意力全在桌上的茶杯，自然心中觉得不妙，说实在的他老人家根本没想到夏無期刚走，顾墨就已经找上门来。这两个后生仔人一前一后，同样的青春年华却有反差较大的命运！天意实在是难以捉摸！
顾墨眼中满是真诚地说：“楚爷爷，刘大爷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墨儿了，墨儿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儿关于绝魂印的事情，每次这鬼东西出现，墨儿就得昏迷一次！我实在是不想这么懵懵懂懂地活着了！”
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他说：“墨儿，以你现在的鬼气是怎么突破镜花水月的？！”
顾墨听后当即一愣然后张大嘴巴问道：“楚爷爷，您刚才说什么？！镜花水月？！是山洞里的法阵么？！”
果然声东击西的信息之下顾墨被楚老爷子再次带偏！
楚老爷子点了点头：“照你目前的实力来看，就算是鬼气日益精进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击穿法阵！更何况你的鬼气储备实在是太少了！”
顾墨点了点头也就把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节原封不动地讲诉了一遍。
片刻之后，楚老爷子直接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又是这个萧小楼！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能稍微安稳一点儿吗？！”
坐在一旁的顾墨听得是云里雾里，赊粥的怎么了？！这里面还有什么隐藏的问题或者彩蛋么？？？！
就在顾墨疑虑的时候，楚老爷子摇着头苦笑了几声，他老人家摆了摆手看样子终究是放下了！
“罢了罢了！”感慨之后楚老爷子抬起头来看着顾墨说：“墨儿，这八十年前的聚变你已经知道了大致内容。如今你又想搞清楚绝魂印的事情！说到底，我老头子最终还是斗不过那个收破烂的！”
顾墨耳听楚老爷子的话语就知道他老人家说的正是锋芒刀客刘大爷！刘大爷那个老顽童实在是太顽皮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和小孩一样！这招抛砖引玉果然是打了楚老爷子一个措手不及！
楚老爷子摇了摇头看着顾墨说道：“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老头子就透露一点儿！”
说着楚老爷子微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悠然念着两首王维的诗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顾墨听后当即一愣，这不是盛唐著名世人王维的诗句么？楚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有兴致给自己念诗呢？！等等。。。怎么会这么巧？！爷爷的名字，楚老爷子的名字怎么都在这首诗里？！那之后的诗句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些强者的宝号呢？！
楚老爷子念完这些诗句然后看着白色的房顶淡淡说道：“唉~~~~！！！当年，聚变发生之后，我们九人深知手里的阴司神器必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可该发生的阻挡不了，不该发生的也都一件没拉下！”
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似乎当年一场场无奈的杀戮再次出现在眼前，而他双手的血腥就算那洗衣液也是根本洗刷不清的！！！
他老人家感慨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九人的初心也是善意之举，最起码不能让国宝落入番邦外贼手里！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外贼的事情刚一结束，自己的江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动荡的年代里生存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我们九人最初也没发现这里面的深意，直到多年以后才略微参透！原来天意有时候真的不容我们这九个凡人来推敲！当年的九人基本上都是孤儿！而且各自的名字也都在这两首诗句里！说是巧合，我这个糟老头子根本不相信！！！！”
说着楚老爷子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空地：“其他人爷爷不知道，反正据爷爷的师傅说起，爷爷当年被人遗留在山门的时候，怀里仅有一份书信，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两个字——长河！因为爷爷的师傅姓楚，所以自那一天起爷爷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字！！！”
顾墨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一阵嘀咕：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个将楚爷爷放到山门的人才是至关重要的所在！楚爷爷刚才也说他们九人大部分都是孤儿，这么看来把他们九人各自遗弃的也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了！！！那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呢？！真是想不通！！！！
楚老爷子暗自神伤一会儿才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要搞清楚绝魂印和镜花水月那就绕不开一个人，估计你已经猜到了，那就是你刘大爷一生的遗憾——尾巴幺九夏青苔！”
顾墨听后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卧槽！果然是这样的，当年的九大强者的名字就在著名诗人王维的诗句里！而且楚老爷子刚才也说，他们九人基本上也都是孤儿，那么是谁把这几个孤儿交托在各门各派呢？！这人也太牛叉了吧？！单从起名字上来，为九位强者起名字的人一定就是著名诗人王维的脑残粉儿了！虽然这么想算得上是大大不敬，可按照诗句来起名总感觉。。。有点儿太随心所欲了！！！真是B了狗了！！！
顾墨心里一阵嘀咕，可下一秒后他渐渐觉得事情还有些许的猫腻在里面。
他恭恭敬敬地看着楚老爷子说：“楚爷爷，可我刘大爷不是叫刘海柱么？！王维的诗句里也没有海柱这样的词汇啊！刘海柱听起来完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名啊！”（小幺夜话：这里是剧情需要，一项老实本分的小幺本幺是不会攻击任何人的，包括地域，职业等等等等。。。。。。大家见谅！）
楚老爷子哈哈一笑说：“墨儿，你刘大爷本名叫刘返景，这么多年你刘大爷忍辱负重做着收废品的买卖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隐姓埋名。当然他也是我们这些人中藏得最深的一个！”
顾墨点了点头这下终于想明白了一点！
楚老爷子咳嗽两声重新说起刚才的话题：“说到夏青苔，此人虽然身怀异术但为人坦坦荡荡！相处的几个年头来也是游戏人间毫不介意和我们走的是一条暗无天日的道路！他夏青苔和你刘大爷平日里走的最近，所以你刘大爷才将夏青苔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这么多年来，你刘大爷一直不能释怀！虽然他也做了很多弥补的事情，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再怎么愧疚，夏青苔也不会活过来了！”
顾墨点了点头，脑子里细细品味楚老爷子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楚老爷子总算是说到了正题：“绝魂印和镜花水月就是他尾巴幺九夏青苔的看家本领！镜花水月一旦施展就会出现中术者的分身，分身能复刻中术者的瞬时实力功法套路，基本上算是不死不灭不休不眠！但这样的阵法也有他的弊端，本尊一旦战死分身自然会消失殆尽。不过即便是这样在当年的突发事态中也是为我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而绝魂印就更为古怪了！这样的异术早就失传了！绝魂印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异术一旦施展被封印的灵魂会绕过阴曹直接打入术者的体内！对于绝魂印来说，我们几个老东西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随着岁月流逝，绝魂印的能力会渐渐衰弱！”
说到这里，楚老爷子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然后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们九人聚在一起，基本上是东躲XC了好几个年头。直到那天雨夜尾巴幺九身死之后，我们几人才因为意见不合各自散去！”
没想到当年竟然发生了这么离奇波折的荒诞事情！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尔尔！平时装装X还行，正儿八经到了生死利益的关头还不是飞蛾扑火一样冒着生命危险冲出来了？！毕竟永生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顾墨点了点头开始消化楚老爷子告诉自己的内容，当年其余八人的分道扬镳确实印证了那句传言：一二六排行，四五三为邦，七八独自守，为九身已亡！
想到这里顾墨再次带着疑惑发问：“楚爷爷，既然‘七八独自守！’为什么七四这俩老前辈会成立七四九局呢？！尾巴幺九前辈不是已经。。。。。。”
楚老爷子点了点头：“没错！你小子倒是心思缜密，当年我们八人商议之下各奔东西！之后的江湖上也就传出了这样的传言。至于七四九局。。。”
说着楚老爷子咳嗽两声然后才接着说道：“七四九局成立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新中guo成立的时候正好是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而guo家成立的前一个月，中央权位者把当年的老七老四邀请到了帝都人ming大会堂。一番会议之后guo家的目的也很明确！很强硬！
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那些超自然的事件也要专门由一些异人来处理！否则的话暴露在世人眼里的超自然现象迟早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就叫做超自然研究总局，在老七巨硕铃铛的提议下，这个超自然研究总局的代号就成为了七四九！”
顾墨点了点头拿起一旁手边的暖壶给楚老爷子填上热水。楚老爷子看着顾墨的眼睛继续说道：“老七这么做也是为了缅怀当年尾巴幺九做出的牺牲。超自然研究总局成立之后老七也曾找到过我们几人，不过都被一一回绝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现任的小九会把你们几个后生仔安排成了局里的顾问。”
顾墨今天终于没有白跑一趟！这样的话不光八十年前的聚变，绝魂印，镜花水月，还有尾巴幺九的事情已经相当明了了！没想到楚老爷子今天这么健谈！竟然把七四九局的事情也说了这么多！
顾墨听完这些也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说不定楚老爷子等会儿还会说什么秘闻给自己，忧的是如果楚老爷子再次不辞而别，那该怎么办？！
有道是：悲喜参半常有事，镜花水月已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