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费茵与岩系对手对战,反将对方抛来的巨石回掷了回去,那人躲过巨石,巨石直直的飞向观众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砸在了结界之上,落了下来。恩特在一边看的心惊,如果换做是他绝不可能有欧费茵那样的反应速度。恩特望了望擂台对面,发现那个灰色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恩特咕噜了一句,继续看比赛。只见那大个子不断地凝结空气中的土元素,大大小小的石块接连不断的砸向欧费茵,欧费茵躲躲闪闪一时间无法攻击。被躲过的石块堆积在结界下方,不一刻叠起了半人多高。
“那个大个子似乎还没有亮出兵器。”恩特听到有人这样议论。确实至今还未见到那大个子使出兵刃,准确来说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佩戴刀剑,这是个奇怪事。
就在这时,大个子增多了石块的数量,欧费茵的阵脚开始杂乱了起来,忽然间一个灰色的东西从大个子手里飞出,划出一道灰色的弧形轨迹,目标正是欧费茵的后心。不管欧费茵再怎么灵活,此时她被面前的石块牵绊,根本无暇躲避背后的一击,就算躲开了正面也要受伤。
“是飞镰!”有人认出了那个灰色的影子。那飞镰比一般的要小了许多,方才大个子将它藏在后腰上竟无人发觉。
“欧费茵快闪开啊!”恩特急得大叫。
欧费茵也知道背后有致命的一击,可是已经没有时间躲开了,眼看着欧费茵就要丧命在飞镰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骤然间内出现在了擂台上。
“这是比赛,不是战场,我不希望看到帝国的人才死在自己人的手下。”伊卡达左臂下挟着欧费茵,右手握着飞镰。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连坐在他身边的斯图泽尔也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欧费茵尚且没有躲闪的时间,他远远地坐在结界之外却能够救起欧费茵。这让所有的人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伊卡达放下欧费茵,将飞镰抛还给大个子,径直走下台去。欧费茵望着他那冷峻的侧脸有些出神。
“喂,你不是看人家救了你有长的漂亮看上人家了吧,眼睛都直了。”欧费茵躲过一劫恩特甚是高兴,欧费茵一回到台下恩特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欧费茵瞪了恩特一眼,狠狠踩了恩特一脚。恩特跳着脚声痛呼。
“布伦塞丝居然会有这样的兄长,性格上完全相反呢。”欧费茵叹道。想起布伦塞丝的死,想到一个快乐的精灵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由她不感到惋惜。
工作人员清理过赛场,第三场比赛开始了。就在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城堡里游荡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少主,我们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一个干瘦的男子弓着身,小心翼翼的走在走廊里,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二人的脚步声。他所说话的对象正是那个脸色灰白的少年。
“怕什么。”少年脸色冷漠,一脸的不在乎。
这是城堡的中心建筑,是阿瑞斯生前居住的地方,整座楼还保持着阿瑞斯生前的摆设。装饰精美的墙壁上挂着巨幅的油画,画的尽是阿瑞斯征战的故事。走廊的两边还摆放着盔甲战俑。
“少主,您到底在找什么?”干枯似鬼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座城堡藏着很强大的魂力,而且我发现了树灵跟禁魂,我已经开始对这里感兴趣了。”少年的嘴角挑起,带着浓重的鬼气。
干瘦的男子只管点头,对于这个少主他向来不干忤逆。
走到一扇巨大的朱门前,两人停下了脚步,准确来说是男子跟着少年停了下来。这扇门有数十米高,红色的底面,上面绘着金色的花纹,拍上去声音很是低沉,说明门板不是一般的厚重,单凭他二人之力是绝对无法打开的,而且门上还贴着咒符。
“潘,这座城堡强大的魂力就来源这扇门的后面。”阴沉的少年仰望着巨大的朱门,缓缓开口。
“可是少主,我们根本打不开它啊,而且还有封印。”叫做潘的男子有些为难,他知道少主想要做的事一定就会去做,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要说打开这扇门简直是在说梦话。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那里不能乱闯!”
两人转过身,看到了两个身着铠甲手执长枪的巡逻兵。
“是参赛的选手吧,不要乱闯!赶快离开!”其中一人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告诉我,门后面是什么。”少年边说边向巡逻兵走去,灰色的眼眸发出紫色的光芒。
“小小的不知道小的是临时抽拨来的。”说话很不客气的巡逻兵突然转变了态度,变得恭谨、怯惧起来。
“喂,你怎么了!”他身边的同伴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同伴见他双眼呆滞地望着少年。他也不禁望了过去,正看到少年变成了紫色的双眸。全身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起来,横起手中的长枪,“你!你是魂控师!你是埃拉瓦人!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少年阴冷的笑了起来,“我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杀了他。”少年一声令下,先前被控制了心智的人举起长枪毫不犹豫的刺入了同伴的胸口。
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杀死自己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杀死自己的竟会是身边的伙伴,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滴在金色的地板上,鲜艳夺目。他机械地转动脖子,望向灰白的少年,张口想要说话,却只有鲜血混着气泡涌出,渐渐没了气息。
手执长枪的人抽出枪头,同伴的尸体颓然倒地,他却依旧面无表情:“主人,愿为你效劳。”
少年的手指在颈间冷漠的划过一个弧度,那人立刻拔出腰畔的匕首横刀自刎,尸体跌压在之前的死者身上,讽刺的意味弥漫开来。
“少主,我们会被发现的。”潘蹙起了眉头望着两局叠压在一起的尸体,这个少主做事太不顾后果了,一意孤行从不考虑之后的事情,每次都要他来善后,这也难怪老主人吩咐自己片刻不可离开少主。
少年拍了拍潘枯瘦的肩头:“处理掉。”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一日的比赛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了,太阳已经西下,整片天空都映成了艳丽的橙黄色,透明的像是神堂的彩色琉璃窗。观看比赛的人群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坐席,缓缓的向城堡的大门移动。
“啊”恩特一边打哈欠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的最后一场是三十九长,看来自己是明天的开场大戏了,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丽丝!”看到丽丝与斯图泽尔伴着一群护卫走在前面,恩特忍不住喊了一声。
丽丝与斯图泽尔以及护卫们一起回过头来。恩特没有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效果,尴尬地挠挠头发。
“丽丝,好久不见了。”
“嗯。”丽丝向恩特点点头,转向斯图泽尔,“这是我在圣贝亚斯的朋友。”
斯图泽尔向恩特微微一笑:“比赛要加油啊。”说罢带着众人离开了。
望着丽丝离开的背影,恩特忽然感觉丽丝距离自己好遥远,很多人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圣贝亚斯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辉夜也一样,一别,已成永远。
翌日,恩特的心情很是忐忑,手心早已湿透,汗水顺着掌心的纹路流淌下来。他是今天比赛的第一场,成功则可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若果失败,那么他将错失这个绝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同时他的心里也不会原谅自己,他只是一个人,却背负着两个人的愿望,或者说,曾经的愿望。
恩特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凝重的脚步。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杰克也迈出了脚步,他的心里瞬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果然,他二人一同走向了赛场。
杰克站在赛场上一脸不屑地看着恩特,鼻子里发出一声挑衅的哼声:“我还以为对手是谁,原来是你这么个废物。”
恩特当然不服气:“比赛还没开始谁书谁赢还不一定呢!”
“切。”杰克仰着脸,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对着恩特。“从小你就没有赢过我,还在这里说大话,还是早早的认输吧!”
“要我认输还是拿出你的本事来吧,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你欺负的恩特了!”恩特抽出背后的断剑,暗淡了的剑身掩抑不住它曾经的辉煌。托平蕾雅之刃,将穿越了时空的罅隙再次绽放它的光彩!
杰克嘟囔了一声“自不量力”,反手抽出佩剑,剑在出鞘的一瞬间已经被烈焰包围,根本看不到剑刃的样子。
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两个人本来就看对方出顺眼,早已在磨牙等着这一声号令,此时两人像是两只早已红了眼的斗鸡猛地被放出了笼子。
两剑相击数次,不分上下。杰克低估了对方,锐气也被磨去了一些,但要他就此气馁是不可能的。鼓起全身的力气,高举火刃,咬牙一剑劈下,恩特就算是能够挡下这一剑也必定会被暴涨的火焰烧伤。谁知恩特并不格挡,看准了杰克此时浑身没有防备,断剑横着挥出。杰克没有料到恩特会不闪避反而攻击自己,好在他也反应迅速,就地一滚躲开一击。
一时他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家伙了,悄无声息地对方已经成长了许多,而自己的大意竟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收拾好自己的心态,快速站起身,眼眸里已经不是狂傲,而是充满了认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