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从怀中摸出一只碧玉簪,簪子的中间有一条明显的粘合的痕迹,横亘在哪里像美人脸上一条丑陋的刀疤,或许那也是人心里的一道伤痕。
辉夜结果那只簪子,轻轻抚摸着那道凹陷的断痕,母亲一心企盼的相聚,却是死别的开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可曾后悔过,伤心过
“其实母亲一直都很爱父亲,也很爱你,其实母亲是自愿牺牲自己来保护你的。”辉夜解释说。
“辉月,你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母亲跟父亲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决绝?”辉夜的心里一直埋藏着这个疑问,他知道,这个事情绝非简单。
辉月轻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目光:“如果不是愚昧的沈家堡人,我们就不会分开,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贪心的国王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国王?什么意思?”辉夜一头雾水。
“爹爹带着你来到了暹洲的艾西纳克帝国,本想隐姓埋名就此等着你长大好再与娘亲相聚”辉月的手背泛起道道白痕,辉夜轻轻拍着辉月紧握的拳让她平静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辉月深吸一口气:“事情的起因是古纳山上的妖龙。”
妖龙?辉夜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传说中的那个神派来拯救大家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辉夜按耐着心中的疑惑与惊讶静静地听辉月讲述那些他不知的故事。
“镇子上的传说哥哥应该应经听说过了,那个最后进山的异乡人就是爹爹,之前爹爹一直居住在落英别院里,院深而且偏僻一直无人知晓,但是爹爹进山除龙的事却传到了帝都国王的耳朵里,我不知道国王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一些我们一族的资料,他想要得到这种力量,但是他没有选择爹爹,而是窥伺上了当时只有六岁的哥哥。”
“想要得到这种力量?据我所知霍华德家族的力量可以凭拥有者的意愿赋予他人,难道我们一族也可以吗?”辉夜问道。
辉月摇摇头:“不可以,当时我的灵魂寄宿在看馆老人的身体里,他的记忆我也可以调用,从他的记忆里我知道了国王一直在研究一种可以跨属性修行法术的方法,这种方法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学会了一种剥夺别人能力的法术,但是这种法术也有不足,只能剥夺尚未成年的人的能力,当时的哥哥,是他最好的选择。后来国王先是以利诱惑父亲交出哥哥你,父亲当然不会答应,一旦哥哥的力量被那种法术剥夺,那么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那个该死的国王见利诱不成便威胁爹爹,爹爹自然也不是会被威胁到的人。”辉月的脸色很是骄傲,她以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
“后来爹爹想以暹洲人的灵能覆盖你本身的力量,后来的事想必你也已经听辛都拉说过了,哥哥获得了暹洲人的身份去没有阻止国王的贪心,爹爹被无奈想要离开这个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地方,却被所谓的好朋友沈介溪出卖了离开的路线,国王很快就派出了人马追杀爹爹,那些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父亲抱着你跳下了断崖,在下坠的瞬间爹爹发动了一个禁术,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了哥哥身体里,同时也封印住了哥哥的力量与记忆,这样一来敌人就没有办法剥夺哥哥的力量了,但是爹爹却因此放弃了轮回的机会,永远漂浮在轮回的罅隙里,不生不死。”
“沈介溪就是先生吧。”辉夜低着头,心潮汹涌,没想到慈眉善目的先生竟然就是迫害父亲的帮凶。
“没错,他从国王那里获得了大量的财富,还有皇室长寿的秘密,由于哥哥坠落的时候有爹爹的身体保护所以并没有死,沈介溪老贼救回了哥哥之后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解开哥哥身体里的封印,就连以封印著称的赫里家都束手无策,国王只得暂时放下了他的计划,但是他是不会死心的,他收买了哥哥身边所有的人,沈介溪,四大长老,哥哥一定想不到扎卡德与恩特也是国王的棋子吧。”
“恩特?”辉夜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哥哥想想你是怎么进入圣贝亚斯的吧。”辉月冷笑,“哥哥还把他当成朋友。”
回想起那天的种种,恩特的豪言壮语,那一切都是为了将他骗到圣贝亚斯的谎言吗?
“进入圣贝亚斯,引导哥哥冲击封印,其实四大长老何不居于这种力量。”辉月将在密室里发现的装置告诉了辉夜。“我知道你很喜欢云长老,但是云长老绝对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女人,她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姐姐才坐上这个位置。”
辉夜沉默良久:“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你突如其来的出现,声称是我的妹妹,一副知道我所有事情的样子,告诉我我身边的人都在欺骗我,白呢?希那利呢?他们是不是也在骗我?”恩特用他的热情欺骗了他,云长老用温柔蒙蔽了他,虽然对他有所隐瞒但是抚育了他的先生一下子成了杀父仇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不合常理,他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他又该信任谁,抛弃谁。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辉月颇为伤感地说,“毕竟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但是证据马上就会摆在你面前,不管你想不相信,哥哥,我不会害你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辉月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外面已经是晨光熹微。
辉夜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波澜起伏,辉月的话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所有人都在骗我”
“辉夜,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不好。”清早,布伦塞丝看到辉夜阴沉的脸很是担心,“昨晚我好像听到你在说梦话。”
辉夜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所受的打击已经让他身心疲惫了:“我没事。”
“可是我们明天还要去做任务你忘了吗?你的状态很不好。”布伦塞丝摸了摸辉夜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
“任务?”辉夜抬起头,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远足”的任务。两天前辉夜小组接到了指导老师分配的修行任务越过天堑,带回天前对面断崖上的雪灵草。
在弗里瓦斯城的西侧有一道深深地峡谷,当地人管它叫做天堑,想要越过天堑,除非长有翅膀,否则就是最灵巧的猿猴也难以越过。雪灵草则是生长在天堑对面断崖上的一种能够短时间恢复灵力的草药,这个任务雪灵草是次要的,关键还是对孩子们毅力的考验,与技能的提升。
辉夜想到这个给任务感到有些头痛,现在的他只想静下心来,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心境。
“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望着布伦塞丝真挚的脸,辉夜的心抽痛了一下,当初恩特也是这样的真诚吧,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吗?
“白,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辉夜有气无力的问道。
“骗了我?为什么会有人骗我?”布伦塞丝睁大了她澄净的眼睛。
辉夜摇摇头:“算了,白,我好累,不想说话。”
布伦塞丝看到辉夜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自顾自摆动着自己的发梢,良久:“如果真的有人骗了我我会弄明白他骗我的动机,谎言,也未必都是伤害。”
翡斯兰金碧辉煌的寝宫中,帝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着手里握着一封信,来自考迦的信,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伊米尔。”
“陛下。”伊米尔上前,手中抱剑,他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下,但是半张脸已经变得扭曲,十分怖人。
“打开传送结界,我要去考迦”国王冷冷下令。
伊米尔闻声色变:“陛下,赫里大人说结界现在十分不稳定,如果贸然使用可能永远就出不来了。”
“此时事关紧要,没有时间骑马赶过去了。”
“可是陛下,后天便是大祭了,您若缺席教皇大人会生气的。”伊米尔劝说。
“大祭的事无须在意,保住那张底牌才是要紧。”
“陛下,您的意思是”伊米尔隐约猜到了什么。
“无需多言,找我吩咐的去做。”
“遵命,陛下。”
伊米尔退下后,国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阵强烈的风撞开了微掩的窗子,发出一声强烈的碰撞声,窗外的天色迅速的暗了下来,好像光线顿时被抽走了一般,乌云也滚滚压了下来。
“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