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玲买了许多空白黄纸与朱砂回来。在爷爷抽屉寻了只毛笔,选了《符箓集》里面最简单的几张练了起来,真正的灵符需要法器加持,这笔只能熟悉符箓形态。
虽然她很感激云微,但是关于空间,有些秘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想保有最后的一丝余地。
第二日他们早早起床,在坊间租了辆马车去向人们所说的那座几十里地外的灵验小庙,赶车的是位40多岁的大娘姓季,面容晒的黝黑,虽然是位女子干活确实分利落。
“两位公子别看我是一介妇人,家中男人去的早,轻活重活都是我,也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季大娘为人爽利也喜欢结交朋友。
“大娘,我们来此地不久,听别人说寺庙,香火甚旺,且只要心诚肯定能够灵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蒲小玲问到。
“这话不假,这庙呢,其实原本并不是座庙,我也是听人相传,早年有个富家公子,家中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后面被人设局迷上了赌博,输掉了田产,宅院,气死了老爹贩卖了家眷,人人唾骂他走到山林间看到一棵大树,借解下腰带,准备寻死,爬上树的时候突然没站稳掉了下来,一梦春秋,似乎在梦中经历了许多醒来后就不再寻死,勤勤恳恳工作生活,年老了之后筹钱围着此树盖了座小庙,人们听着神奇,也好奇祭拜,发现这庙确实很灵,也就广为相传很多年。”季大娘说的兴起,手舞足蹈,仿佛自己经历过一番。
“那您也去过这庙吗?”云微不置可否的问,毕竟神仙是不会轻易插足凡间此事其中定有些故事。
“去过,也是灵的,但是求的什么却不能说,两位只管去看看定不会后悔。但是也不要求些虚妄的东西,太过贪求也是没有用的。”季大娘脸色微红,眼神郑重而向往。
马车速度并快不了太多,但是在这时代已经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只是遇上些不平坦的的地方感觉人晃得晕晕乎乎。
“真是位贵家公子”季大娘看着下车吐的不行呢蒲小玲笑的胸脯乱颤。
“还辛苦季大娘在此等候接我们回去。”云微给蒲小玲顺顺皮,背起她,山高路远直接缩地成寸到了地方。
一座青灯小庙,红漆木门,进来是一处院子,里面有一个大的香炉,四处没有金身法相,也看不出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屋内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拜见,一处大堂里也只有一个香炉,面前两个蒲团,人们陆陆续续也不知道在拜什么。
“有妖气。”云微十分敏感,气息虽弱,但给了他强大的危机感,难道是妖界大能。
“两位请随我来。”突然一个身着布衣的老头出现。年岁看起虽大,但面色红润,和蔼可亲。
将二人引到一处房间。
“两位不是寻常人,该不会也是来许愿的吧”老头眼神有些凌厉,他能看出云微手上也沾有不少性命。但是蒲小玲身上也带着些气运,也不好随意出手。
“前辈您现在可是到了成仙的最后一步?”云微心中急切,他看着老人妖气淡泊,反倒有一丝飘然若仙,这是多少妖修的最终梦想。但是在地球上传承太少,灵气太弱,也未见有人达到这一步。
“小子倒是聪明,但是你身上煞气太重,血债太多,虽然你修为不错但你你要想成仙,必先洗清罪恶,路还长着呢。”老头似乎不太看得上云微,并未与它多聊。
“洗清罪孽?”云微有些不懂。
“你可知我为何在此帮这些人,我早年,初化人形,还不会控制自己,伤了几条性命,后来我寿命将至才从传承中得知,成为妖仙除了日积修炼,更要累结善缘,若我集满了十万善缘,众人的愿力即可助我成仙,但是若我此刻再作恶,所有功绩只能从头开始”
“但有些人许愿并不是件好事,您怎能确定是在帮他呢”蒲小玲疑问,有些人懒惰求前程,有些人坑蒙求财富。
“我自会辨别,再说我只是给他们一些方向,和指引,真正去获得的还是他们自己”老头摸着胡子,得意一笑,似是已经做过千百遍般。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蒲小玲将系命草给老头看。
“系命草?你怎么得到这个的?不对你是系命之人。”老头有些惊愕,因为这东西本不是凡间有的东西,顿时觉得此女子来历肯定不小。
“我只有两年的寿命了,系命草告诉我,在这里我可以修复它,恢复一些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蒲小玲苦笑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帮你”老头似乎早算到会有今天,狡黠一笑。
“在有这座庙之前,我本是一颗银杏树精,我已经活了3000多年,妖族长寿,更何况是树妖。但也总有终止的一天,突然得了此修仙之法,但要十万缘法,谈何容易,我根基在此不得出了这山,时日不多,后来得了几颗血果,可以帮人舒筋换血,增长寿命,我已经吃了三颗,还剩最后一颗,你若是能在今年之内助我成仙,这最后一颗我就留给你,这一颗可值普通人10年寿命”老头儿的声音十分蛊惑人心。这也正是蒲小玲所求的。
“十万善缘还差多少。”蒲晓玲听了十分心动,但是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在此地百年已收集了8万还剩2万”虽然小庙出名,但是毕竟来的人还是少数,老头勤勤恳恳节假无休也未见得了多少。
“年轻人,我看你根骨极佳,这件事交给你一定能行,且我算到你们的第一笔善缘马上就要到了,你先回去吧,若有事要找我,可让这位小哥传信即可”老头赶忙打发两人走,没有初识的谨慎,现在反倒害怕他们拒绝。毕竟对于他来说,20年的时间若2万缘法未到,他也只能葬身大地,还不如让这两个小家伙试试。
“我留了两件法宝,就当是我的定金了。”老头消失地上却留了两件法器。
一边是一只剔透的玉杆毛笔,毛质柔顺一看就知道是只好笔。蒲小玲心道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要找能配合符箓的笔呢,莫非真能掐算。低头看到袖口的朱砂,哑然,将笔系在腰间。
“这银杏木手串不错。”这应该是老头子自己炼化的一件法器,用来隐藏妖气,每颗珠子上又有一串梵文,只是清心净神之用。云微瞬间懂得老头想法,是怕自己杀意失控。
“到底该怎么做?”蒲小玲有些迷茫的往山下走。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先生说我们会遇上,那就不用着急。”老先生走前给了云微一本修炼手册,里面并无功法,只是一些多年的经验记载,想来无论是否成仙在人间的时间都不多了,他也想有些东西能留下。
“两位公子忙完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季大娘心中似乎也是有事,眼神中满是急切。
“季大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着季大娘隐忍泪水,蒲小玲有些不忍。
“我丈夫死去多年,多亏了张屠户家接济些许,最难熬的日子才过了去,刚刚有人路过传讯,说张屠户死了,我得赶紧赶回去。”这大连飞飞快地赶着马车,言语间在颤抖,看来两者之间关系并不简单。
“你怎么就去了呢?我昨天为你送新衣时,你还开心得很,说等近日帐收回来,就向我家里提亲,才一日不见,怎么人就没了。”捕快说尸体有疑,被送往仵作那里,季大娘赶到时看着榻上的尸体哭得凄厉,蒲小玲他们也未离开,跟在身后安慰。
“这事儿可不简单,张屠户脖子上有勒强,定是歹人所为,我们衙门定为他讨回公道。”仵作对生死也是看得多了,只是随意出口安慰。
季大娘哭的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被家里人拖走,蒲小玲二人也不方便多留。
“听说季大娘的相好张屠户死了,被发现的时候正在杀猪,手上衣袖满是畜生鲜血,想必是正在干活的时候,不注意被人暗害。”
“不知是哪得罪了人。”
青云镇虽大,但死人是大事,特别是这种蹊跷的,一路上都有人在嘀嘀咕咕。
“确有蹊跷。”云微说到。
“??”蒲小玲洗耳恭听状。
“这张屠户脖子一圈都是勒痕,勒进血肉,看痕迹,这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的衣服脖领一圈都是血迹,但是正常情况割伤应该是一面割伤喷溅淌血,仰躺状态血应该往后流,并不是现在这样向下流下一圈衣领整个人都是鲜血,就像是被人绕着脖子划了一整圈。”说罢,看了看蒲小玲。
“这不可能呀,有谁会这样杀人,这说明?说明,难道他是被衣服勒死的?”蒲小玲按他所说思考,心中惊恐万分。
“那衣服已经没有异样,上面的东西已经走了,你猜这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呢?”云微玩着手中的茶杯玩味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