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代表新的开始,新的一年就是要将过往的杂事全部放下,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吃完饭之后小白就拉着沈书言出去放鞭炮去了,外面的温度也不高,甚至是有点冷,沈书言出来的急,就穿着个薄外套跟出来了。
一出来整个人就被风吹透了,但是谁让小白玩的欢脱呢,她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小姑姑,这个给你,我帮你点火。”小白手里抓着一把呲花类的鞭炮,点着以后会喷出一串闪闪发亮的火星,只燃放十几秒就结束了,危险性小,适合小孩子玩。
“谢谢小白。”小白给沈书言点着鞭炮,霎时整个空间都亮了,光照耀在沈书言和小白的脸庞,笑容展露无疑,一旁站在远处的那个人被那笑容晃了眼。
“好漂亮啊。”沈书言赞叹,这是小时候的玩意儿,都有多少年没见着了,尤其长海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是这种小的,没什么威力,还是可以的。
“我就知道小姑姑会喜欢。”小白很自豪,对于被小姑姑肯定这件事,他很在意。
“这是谁给你买的呀?”沈书言好奇。
“这是我外公给我买的。”
“去外公家是不是特别好玩。”凌秋墨的爸妈对小白那也是隔辈亲,疼爱的不得了,几日不见就想的不得了。
“好玩啊,外公带我去看看狗宝宝,它们小小的一只,外公把它们放进我的怀里,他们特别乖,我可开心了,它们太好玩了。”小白是真喜欢那个小狗,言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以后你就有伴了呢。”
“以后我带着狗狗去你家找你玩。”小白的狗狗还没养在身边,但是已经在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不行,你要是敢带着狗来我家,我就把门锁上,不让你进来。”苏仲南在他们背后出现。
“为什么?”小白不知道苏仲南怕狗这件事。
“因为我不喜欢小狗。”苏仲南这时还不知道,他以后要面对的确实不是一只小狗。
“你不喜欢无所谓,小姑姑喜欢就行。”小白去小姑姑家,也不是和苏仲南玩。
“你都不担心你小姑姑冷不冷,就知道玩。”苏仲南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就是沈书言的,这是沈书言去东北穿的那件,那是她最厚的一件衣服。
“唉,我这不是玩的太高兴,给忘了吗!”小白也有些小大人似的懊恼,为自己的不细心和不绅士懊悔。
“赶紧穿上吧,别冻感冒了。”苏仲南罕见的温柔。
“谢谢。”沈书言接过衣服穿上,确实是有些冷啊。
“你别老顾着陪他玩,就忘了自己,他小,你也小?”苏仲南“教育”她。
“哎呀,知道了,这是我们小孩子的世界,你不懂。”沈书言把自己自动划分到小白那一个行列。
“你呀,真是跟小白学坏了。”苏仲南能怎么办,现在说又说不得,更是不舍得说。
“哼,叔叔才是大坏蛋呢,都不让小姑姑和我玩。”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只顾眼前的事情。
“谁让你那么笨呢,天天也不上学,就知道在家鬼混。”小白五岁了,可以上幼儿园了,前一阵子上了一段时间,被他父母带去了美国,也是让他多见见世面,所以就请假了,回来后幼儿园也放假了。
“才不是呢,我已经上学了,我没有鬼混。”
“你就是在鬼混,就知道跟女孩子玩。”苏仲南指他总跟着沈书言这件事,可是也恰恰挑动了小白的另一根神经。
“啊……啊…”小白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小白,怎么哭了呢。”沈书言看着小白就这样站在冷天里,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看着让人心疼,也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我没有总跟女孩子玩,是他们那群男孩子不跟我玩,还欺负我,所以我才不跟他们玩的。”小白趴在沈书言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情绪低落,特别的委屈。
“小白不哭,是他们不好,我们小白这么可爱,这么乖,是他们没有眼光。”
“怎么了,什么情况?”屋里的人被外面这哭声吓了一跳,以为是小白放鞭炮被伤到了。
“我也不清楚呀。”苏仲南摊摊手,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严厉的话,让小白就这样大哭了出来。
“咱们回屋去好嘛,宝贝儿。”凌秋墨毕竟是小白的亲妈,看儿子哭的这么惨,怎么可能不心疼,她过去把小白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安慰,给他力量。
“妈妈。”小白听着妈妈的声音,本能的循着声音的方向,钻进了妈妈的怀里。
“你又欺负我儿子了?”苏伯南调侃苏仲南,苏仲南即便是跟小孩子说话,那也是严肃着一张脸,根本不会哄孩子,估计又吓着小白了。
“没有啊,我这次还想跟他开玩笑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哭了。”苏仲南现在也很蒙。
“看来你这个笑话很吓人呢。”
“看来我真不适合跟小朋友玩。”本来他还想着通过加入小白和沈书言这个小团体,走迂回路线呢。
“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而然就会了。”苏伯南过来人,以前他也很讨厌小孩子,要照顾、要哄,可是小白突然就来到了这个家,他渐渐也习惯了,甚至是生出了一股别样的责任感,也更能体会父亲的感受和责任。
“我现在真怕自己吓到孩子。”苏仲南现在是挫败感十足,老婆哄不好,小孩子也对付不了,还能干什么呢。
“没事,都进屋吧,哄哄就好了。”苏伯南对大家说道。
小白现在情绪低落,不想离开妈妈温暖的怀抱,但是他现在体重很重了,凌秋墨已经抱不动他了,苏伯南很有默契的过来,把小白抱在怀里。
他故意走的比较慢,落在众人的后面,凌秋墨跟在旁边,而其他人也很明白此刻对于他们一家人的意义,孩子在重要时刻,自然是最依赖他的父母的。
“小白,跟爸爸讲讲,刚刚怎么哭了。”苏伯南小声的问怀里的儿子。
“爸爸,我没有只跟女孩子玩,是他们使坏,故意这么说我的,是不是?”
“小白,你还记得我们在美国的时候,那里的小朋友们根本没有这些区分,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们都是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朋友,你也是,你跟女孩子一起玩,这不代表你不是男子汉,你看爸爸每天都喜欢赖着妈妈,难道爸爸就不是男子汉了嘛。”
“爸爸在我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子汉。”小白被爸爸抱在怀里,感觉又有力量了,拥有无穷的力量,任何阻碍都能克服。
“这就对了,我的好儿子。”苏伯南动情的亲了亲小白的脸颊,泪珠黏在脸上,冰凉一片,还真是有点心疼呢。
“被吓到了?”沈书言看苏仲南现在是有点坐立难安的样子。
“也不是被吓到了,就是有点蒙,不知道错哪了。”
“小白前一阵子在幼儿园被班里的小朋友孤立,还说他不是男子汉,就知道和女孩子玩,这样的话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也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即便他们小,可是也有尊严,也要面子的。”
“现在的小孩都这样吗?”苏仲南很诧异,小时候他上幼儿园,天天就知道玩,大家一起做游戏,哪还搞神马帮派啊。
“现在的小孩,一个个精的不得了,心眼多的不得了。”沈书言也是听凌秋墨跟她讲完这件事,她以为小白心里这道坎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记得了。
“那我更要教教小白历史了,就教他三十六计吧,面对敌人,见招拆招。”苏仲南时刻不忘收徒弟。
“算了吧,苏老师,您是长海大学博士毕业的教授,来教一个小朋友实在是屈才了。”实际上沈书言心里根本不是觉得屈才了,而是担心苏仲南太严格,再吓着小白,到以后让小白失去对历史的兴趣,那可就不好了。
“没关系,尊老爱幼嘛。”苏仲南对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神不太好。”沈书言真是不理解,自己当初怎么就喜欢这样一个呆愣的人的。
“嗯?怎么了,你不近视啊。”
“我是不近视,我好像有点瞎。“沈书言无奈的抛出这样一句话。
“我觉得你眼神挺好的啊,眼睛长的也很好看。”苏仲南总算明白沈书言是什么意思了,他当然不能附和,那不就承认自己不好了吗。
“天呐,苏老师,是你吗?”居然会这种委婉的夸人手法了。
“如假包换。”苏仲南抬手装作捋一捋自己的留海,他有时候还真是矛盾综合体,平时看起来是个老古董,但是发型却又是时下流行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憋闷,就是那张脸,看起来比较严肃,让人只能远观。
“记得找个机会跟小白道歉啊。”沈书言提醒他。
“OK!”毕竟是他说错了话,那就知错就改,不论是年龄还是辈分的差异,该做的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