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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谈话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苏锦康和张淼坐在一起,凌秋墨也与苏伯南挨着,只有苏仲南和沈书言被小白这个孩子给隔开了,坐在两人中间,加上小白与苏仲南还有血缘关系,面相上还是有些相似的,所以看起来特别像一家人。

“小姑姑,我要吃那个鸡翅,你帮我夹一下好吗?”小白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沈书言,里面盛满了对鸡翅的渴望。

“当然没问题了,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夹。”沈书言对小白的要求通常是有求必应,毕竟一个小孩子除了吃喝玩乐也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小姑姑最好了。”小白也不管自己嘴巴上沾满了油渍,对着沈书言白皙的脸颊就是一个“香吻”。

沈书言又是激动又是忧伤的接下了这份“喜欢”,她今天出门前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被小白毁于一旦呐。

“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的干什么。”苏仲南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现在他都不能靠近沈书言了,这臭小子说亲就亲,气死他了。

“我没有动手动脚啊,我只是动嘴亲小姑姑了,叔叔你怎么还分不清人的身体名称了呢。”小白没什么弯弯心思,只是直白的表达自己的看法,结果还真把苏仲南给怼回去了。

人家能理直气壮的亲你老婆。你现在连人家的床都上不了,每天自己一个人睡冷被窝,这待遇一目了然啊。

“噗,哈哈。”先绷不住的是凌秋墨,看苏仲南那么一个大男人小孩子面前吃瘪,多有意思啊,况且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儿子,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小白,难道就只有小姑姑最好,奶奶就不好了吗?”张淼也逗小白,对这个孙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因为他的精致可爱,小嘴特别甜,能说会道特别聪明,让人是忍不住的喜欢。

“奶奶无敌好。”小白人小鬼大,审时度势。

“那爷爷呢?”苏锦康也进入“吃醋”行列。

“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爷爷。”

“那爸爸妈妈不好吗?”凌秋墨也好奇了。

“你们很好,但是你们不够爱我,那我就没那么喜欢了。”他这“无良”的爸妈总是把他扔下去过二人世界,他很生气,不想理他们。

“我最爱的是你妈,我那么爱你干什么,以后你自己有本事了找一个最爱的女人去。”苏伯南对妻子的宠爱从来不分时间、场合、地点,情话是信手拈来。

“哼,最爱我的女人是小姑姑,以后我就跟着她过了。”小白说完还依靠在沈书言身上,一副“牛皮糖”拔不下来的样子。

“你跟你小姑姑走了,那你叔叔怎么办,以后家里要有你这个小电灯泡,多不方便。”凌秋墨这个不靠谱的母亲,总是把自己儿子称作电灯泡。

“才不会呢,我周末可以陪小姑姑玩,叔叔整天待在书房里也不出来,他不需要人陪。”这是小白每周到沈书言家里所观察到的事实,这个事实大家也都了解并理解,苏仲南这个习惯已经不是三年两年了,早在上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每天没什么事就窝在书房里。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觉得奇怪,只有苏仲南内心觉得苦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他冷落了沈书言,旁人都知道,连小白这个孩子都发现了,只有他一直不在乎,现在大家习以为常了,他却开始感到后悔。

苏仲南盯着旁边的沈书言,眼神里有愧疚,有悔意,沈书言冲他微微一笑,那里的含义是“没关系、不要在意”,但是苏仲南却觉得更加悲哀了,他错过的那些终究是要错过了。

“来来来,赶紧吃饭,你们一个个的含情脉脉的,搞得像生离死别的似的。”张淼眼尖的发现了苏仲南和沈书言之间的互动,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外甥女和这个苏仲南感情一直平淡无奇,奈何这外甥女太执着了。

对于这两个人的婚事,她一直都是担心的,自然是怕苏仲南让小言受委屈,而小言总是报喜不报忧,她只能通过自己的观察来判断两人如今的状况。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问,但是她一直都关注着这夫妻俩,既然两人已经结婚了,那她总归是期望两人能好好的。

苏仲南很有“眼力价”的顺势给沈书言盛了一碗汤,以往他在饭桌上不仅话少,和别人的互动更是很少,像夹菜这种事,有时是沈书言看他吃的太少了,会给他夹菜,今天苏仲南能给沈书言夹菜,真是太难得了。

“谢谢。”沈书言忙不迭的表示感谢,同时也很惊讶。

“你多吃点,最近都瘦了。”苏仲南声音低沉,说这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故作小声,只是用平时跟人说话的声音,饭桌上的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怎么了?你们刚从国外回来难道不想念中国菜吗?”苏仲南一脸“无辜”的看向大家。

“没事,吃,大家快吃。”张淼举起筷子,继续吃起饭来,这大半年没见,变化还挺大的呢。

一家其乐融融的享受着难得相聚,不要说他们有人在国外拼事业,哪怕就是大家都在国内,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总是各忙各的。

吃完饭以后,大家就各自自由活动去了。

“小言,刚吃完饭,肚子比较胀,我们出去走走。”

沈书言知道小姨找她一定是有事要谈。

“好呀,好久没和您一起散步了呢。”以前她还跟小姨住在一起的时候,时常跟着小姨在饭后出去散散步,小姨虽然是个女强人,但是对她从来不是严厉的,相反可以说小姨把所有温柔都给予了她,当然还有小姨夫,小姨对小姨夫那也是相当温柔的。

沈书言上前挽着小姨的胳膊,相携向外面走去,两人除了称呼,在其他方面就如同母女一样和谐自然。

“你跟小言最近进展很大嘛。”凌秋墨一脸戏谑的看着苏仲南。

“大嫂,你就别取笑我了。”

“看到你和书言好好地,我们也很开心。”凌秋墨由衷的说道,这几年看着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风波,但是两人之间沈书言有多努力,苏仲南有多无动于衷,旁人虽然觉得着急,但也无法插入两人之间的感情。

苏伯南只是坐在旁边什么话都没说,这个弟弟有多内敛,他不是不知道,内心的郁闷、秘密、私事很少与别人说,哪怕是家人也一样,以前与母亲的沟通会多一些,后来母亲不在了,他几乎将自己封闭了。

“最近怎么样?”张淼和沈书言互相挽着手,走在别墅旁的街道上,十一月底的长海,树叶飘零,道路两旁都是梧桐树的落叶,虽然有些凄凉,但却也有种别样的唯美。

“就是老样子啊。”沈书言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哦,对了,小姨,我前几天在学校举办的教师讲课大赛中获得了第一名。”沈书言非常兴奋的对张淼说,有种在邀功的感觉,但她是故意这样的,她怕小姨问她其他事情。

“这个我知道了,小言你很棒。”无论沈书言获得什么样的成就,或是没有成就,在张淼的眼里,她都全力支持,她只希望自己最亲爱的外甥女,能够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

“嘿嘿,有你这么优秀的小姨,我哪敢堕落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跟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在饭桌上看着两人的互动,充满怪异,沈书言以往是对苏仲南照顾有加,现在倒是反过来了,苏仲南主动,这也不是不好,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呀,我们哪能发生什么事情啊。”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小姨,离婚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小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不想打扰小姨,其实最深层次的原因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怕小姨失望。

“那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为了那小子熬出来的?”自己这个外甥女对苏仲南有多执着她可是最清楚了。

“哎呀,你真的多想了,我这是为了准备比赛熬夜熬出来的黑眼圈,我们关系虽然没有大哥大嫂那么恩爱,但是也太平着呢。”

“有没有觉得后悔?”

“后悔吗?没有后悔,那是我想追求的,即便最后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但是我争取过了不是吗?”沈书言对爱苏仲南这件事从未后悔过,即便现在的结果不如人意,但是她依旧不后悔。

“小言,我不希望你为了爱情而变得沧桑,尽管最终你可能会因为爱而不得产生大彻大悟的人生感悟,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在最美的年华,享受最美好的宠爱。”在亲情方面,这份宠爱她能给予,但是在爱情方面,她真的无能为力。

“我现在就觉被宠爱着呀,因为有你呀,小姨,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沈书言很感激小姨对自己的宠爱,她尽管从小没了父母,但是小姨却努力的为她创造双倍的爱,她非常感激。

“请问,我能跟您谈谈吗?”

苏仲南不知何时追上了沈书言和张淼的脚步,没有看沈书言,只是认真地注视着张淼,对她露出询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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