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文随后调转话头,问何必:“地联出动,必然是大部队吧?”
何必刚想回答说来了一个舰队总计1500人,被秦茹楠抢了话去:“就我们两个人,乘坐小型飞船来的,我们是地联的探测员,发现有生命的星球后再向总部汇报。”
陆良文眼神毒辣,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必有蹊跷,但仍不动声色的笑道:“呦,那两位可真够辛苦的。在这到处一片荒芜的宇宙中,要是碰上流行或者不赶巧遇到残暴的高级文明,危险系数还是蛮高的。咳,瞧我这张破嘴,尽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两位如若不嫌弃,就在我这幔帐里住下吧,明天我引荐二位见一下这颗星球最有势力最大的国王。二位意下如何?”
何必欢天喜地的就应承了,不停的说些感谢、有缘的话,秦茹楠却满怀担心,总觉得这个陆良文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得一边在陆良文的安排下吃饭、休息,一边暗暗埋怨何必的没心没肺。
晚上何必蘸着配料,吃了不少带着血丝的生肉,秦茹楠看着犯恶心,一口都没碰,只是吃了些自己随身带来的压缩饼干。只是压缩饼干吃了会犯渴,喝了一些杯子里不知名的饮品,酸酸的,有点橘子汁的味道。
吃过饭两人都感觉有点犯困,回到各自的幔帐隔间就沉沉的睡去了。
何必梦见自己正在地球上的湖心泛舟,对面坐着秦茹楠,波纹荡漾,迷迷糊糊的觉得秦茹楠在冲着自己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当做兄弟的秦茹楠今天让他有种心动的感觉。
忽然秦茹楠的笑渐渐变得狰狞,口中喊着何必的名字。何必的意识逐渐清醒,秦茹楠模糊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猛然清醒,只见秦茹楠一脸焦急和愤怒,大声喊何必快醒醒。
何必忙问秦茹楠这是怎么回事,秦茹楠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昨晚睡得死,今天一睁眼就发现被这群大鸟抬着,不知道要拖去哪里。”
何必这才发现,他们正在空中飞翔,身体被藤蔓捆绑着,勒得又疼又麻。下面是一片起伏的群山和茂密的森林,快速的从身下掠过。
何必低声沉吟:“赤峰赤峰。”
“别费劲了,我们的装备早被陆良文收起来了,这里不知道距离装备的位置有多远,但是根本收不到呼叫回应,肯定已经超出无线电响应范围了。”秦茹楠分析道。
何必垂头丧气吼道:“这个畜牲王八蛋,把老子给阴了,等着我回来,不把你老小子的皮给扒了!”
何必一股脑的把心中的愤恨都通过怒骂发泄了出来,好像骂陆良文一顿,他的身上就会被鞭子抽的满是伤痕,疼得龇牙咧嘴一样。
随着忽吉思特人煽动着翅膀,何必和秦茹楠被越运越远。何必也越骂声音越小,直到最后变成蚊子般的哼哼。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吉思特人的飞行高度慢慢下降,像飞机降落在跑道上一样,沿着一条反向抛物线向一个U型山谷滑去。何必知道这是要到达目的地了,一身的酸痛即将得到缓解,但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却一无所知。
很快,忽吉思特人降落在山谷中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周围的人开山的开山,挑担的挑担,一片忙碌又压抑的劳动场景。
何必和秦茹楠被抬进囚犯宿舍,扔在一个隔间里,安排了几个士兵轮番看守。
解开身上的藤蔓后,几道暗红色的、深深的勒痕出现在何必、秦茹楠身上。
旁边过来一个头目模样的忽吉思特人,打量了一眼已显得十分狼狈的两人,对守门士兵命令道:“他们两个是国师的重要犯人,不用参加劳动,但是要千万看严实一点,他们也有国师般的本领,虽然被国师剥夺了能力,但有可能还有什么小技俩藏着不露呢。给我死死地盯住,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
何必因为战衣被收了去,失去了即时翻译功能辅助,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回过头看到秦茹楠怒目圆睁,正在看着他,满脸怒气。何必自知理亏,讪笑道:“都怨我,不该随便相信那个滚蛋的。”秦茹楠绷着脸没搭理他,“你看,咱们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嘭”
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何必胸口上。何必捂着胸口,心中却放松了不少,他看见秦茹楠冷峻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甚至脸颊上还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红晕。
“不开玩笑了,既然陆良文把我们关进这个鬼地方,而不是把我们直接灭掉,说明他不知道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留着我们做保命底牌,这小子滑得很,万一最后落一个被捕的下场,囚禁地球联盟队员和谋杀地球联盟队员,量刑可是生死之别。”何必对自己的分析露出自我满足的神色,“不如我们死马当成活马医,呼叫一下晟哥他们,虽然概率不大,但说不定他们就在附近呢。”
当下之际,别无他法,秦茹楠也觉得何必的方法值得一试。
于是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小声呼叫:“赤风赤风,呼叫梅晟!”
“您呼叫的人员不在信号接收范围内。”
“赤风赤风,呼叫蒙骁山!”
“您呼叫的人员不在信号接收范围内。”
何必和秦茹楠每天早中晚三次呼叫,没有得到一次回应,坚持了一周左右,他们觉得这样只是徒劳,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