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族长等人,按原路走出狭长的裂缝后,伏仁切回原驻地开始布防,梅晟则准备去找败逃的胡吉斯特小头目,蒙骁山提出跟梅晟一起去,好有个照应,独自面对凶狠的忽吉斯特人危险性太大,但是被梅晟以驻地布防更加重要,并且有高科技护体不怕区区几个忽吉斯特人为由婉拒了。蒙骁山只得与伏仁切一道骑地吼回驻地组织布防去了。梅晟启动飞行模拟器,按照他跟踪逃跑小头目的藏身之地的定位,向山林深处飞去。
约莫过了5分钟,梅晟飞到了定位显示的位置,轻轻的落在一棵高大的树尖上,向下观瞧,发现在密林里有一小块空地,空地上凸着数十颗树桩,明显是刚刚被砍伐留下的树根,周边树木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忽吉斯特族人或倚在树桩上,或坐在草地上,吃着捕获的野兽,还有3、4个在营地四周巡逻放哨。
看着忽吉斯特人像鬣狗一样将生肉一口撕下来,用那两排又黑又长的钢牙嚼碎,直接吞金肚中,梅晟直胃疼,又有点恶心。但是为了能够完成任务,为以后的形势增加筹码,提前应对各种不可知的危险,只得硬起头皮去和这帮茹毛饮血的怪物打交道。
梅晟先是在树梢大声喊道:“哈哈哈哈,一群残兵败将,原来在这里苟且偷生呢?”
听到声音,忽吉斯特人呼啦一下聚集到一起,背靠背围成一个圈,把小头目围在圈内。
此时小头目一手托住受伤的胳膊,仰着头怒目圆瞪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人?有胆量出来单挑!不要躲在暗处,懦夫!”
梅晟启动战衣的飞行模拟器,外加隐身功能,落在了圆圈中,站在小头目旁边,忽然现身,指着他的胳膊,悠悠的说:“胳膊受着伤呢,别这么大火气,不利于恢复。”
这下把在场的忽吉斯特人吓得不轻,在卡拉尔族面前的时候是表演,多少有点儿心理准备,这次是一声招呼都没打,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谁见过这玩意儿啊?
小头目终究是这里最勇敢的战士,马上反应过来这只是个矮小弱鸡的卡拉尔族人,可能趁没看见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的吧。伸手去抓梅晟的脖子,想动还没动,一条尖尖的棍状武器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能收回还没有发出的力道,停止了动作。周围其他人围了过来,但看到小头目被挟持,也都不敢上前,只能死死盯着梅晟,要是他敢有什么动作,上海到小头目,立即扑过去把这个矮小的卡拉尔人撕碎。
“怎么?好战的忽吉思特人怎么成了怂包了?被打怕了?见了我这个卡拉尔人都吓得一动不动的。”梅晟瞥了一眼小头目,略带嘲讽地说道。
小头目早被就恨得牙根痒痒,但迫于处于劣势,除了被气得呲牙咧嘴,什么办法也没有。
梅晟哼了一声,正色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赤风山上来的,自幼便习的一身本领,现在想杀掉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看了看小头目的断手,接着说道:“你们袭击了长官,已经被列为族人的叛徒了,永远也回不去和你的那个吉娜娃亲亲我我了。”
听到梅晟提到吉娜娃,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弱点,刚才气势消减了大半,剩下的只有无奈和不甘。
梅晟看到了小头目的变化,知道打中了他的七寸,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那块最柔软的地方,顺着往下说道:“不过呢,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句话,让已经心灰意冷的小头目重新燃起了希望,但又不敢贸然相信这个丝毫不知道底细的卡拉尔族人,于是冷冷的说到:“你怎么知道我和吉娜娃的事情?”
“哦?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跟你们统领打架的时候喊的,我当时就在你们附近,想不听都不行。”
“什么?你当时就在附近?我们当时可是在半空中,你们卡拉尔族人没有翅膀,怎么可能飞得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赤风山上的术士,飞行这种基本的技能岂能难得住我。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出现在树顶,怎么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的?”梅晟早就想好了所有的应对回答,滴水不漏,一步一步引导他向自己设计好的套路里。
“那,我该怎么做?”小头目开始转变了。
“很简单,杀了他,取而代之。到时候,统领的位子是你的,吉娜娃也是你的。”梅晟说道。
小头目觉得梅晟在信口雌黄,反驳道:“这怎么可能?营地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是想进去就进去的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遇到侥幸进入到营地,我现在胳膊遭受重创,如何战得过他?”
梅晟笑了笑,启动战衣的冶炼功能,通过模拟小型元素提取、冶炼锻造功能,就地提取岩石、地层中的金属元素,锻造成一把大朴刀。
看到梅晟嘴唇一动,手中便多出一件物品,惊恐不已。
梅晟将朴刀查到地上,对小头目说道:“我送你一件兵器,叫做朴刀。”说着伸出手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小头目将信将疑的把手轻轻放在梅晟的手上,梅晟用普通话启动战衣的医疗功能,迅速将小头目的胳膊骨头接上,完好如初。
处理完小头目的胳膊,让他试一下朴刀看称不称手。
小头目拿起朴刀左右乱砍,一刀砍到树上,登时被一切两段,砍到岩石上,碎石崩裂,留下一个大豁口,不一会儿,便掌握了朴刀的基本用法,没有招式,抡起来就是砍,简单粗暴,但在这个只会用石头和木棍的年代,已经基本上是神器了。
一伙人在讨论完暗杀计划后,对梅晟也放下了戒心,开诚布公的攀谈了起来。
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小头目名叫威里齐,从小在天顶之城长大,长大后便应征加入军队,成为了一名忽吉思特族战士,而他与吉娜娃初次见面则是在大头目在家里举办的宴会上,两人一见钟情,暗生情愫,在得知吉娜娃是大头目的第三个妻子,且大头目和另外两个妻子对吉娜娃非常不好,动不动就会骂她,甚至会大打出手,他便在一次与吉娜娃偷偷约会的时候约定一起逃到远方,逃到密林深处,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厮守到终老。
但是在他们一起逃跑之前,军令下来,要立即开拔到卡拉尔族驻地,他们的逃跑计划就不能继续了。威里齐本来盘算着等回去后再和吉娜娃一起逃走,谁料后来发生了卡拉尔族反击、内讧、逃亡等一系列变故。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对卡拉尔族发起攻击呢?被你们略去的卡拉尔族人又在哪里?”梅晟疑惑的问道。
“军令。我们进攻卡拉尔族人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军令。”威里齐叹了一口气:“我们每次出征前都会有战绩要求,必须活捉200名以上卡拉尔族人,押送到噬之山。”
“被送进山中之后,他们又会怎样?”梅晟追问道。
“不知道,我们在山口把卡拉尔族人交接给负责守卫噬之山的军队,我们也从来没进入过山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象。”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当威里齐诚挚邀请梅晟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梅晟拒绝了和他们一同进餐,并建议他们先用火烤过或用水煮过之后再食用,但是威里齐等人仍旧觉得生肉更加新鲜、有嚼劲。梅晟不再逗留,叮嘱他们要依计行事之后,便启动模拟飞行器,飞回了卡拉尔族驻地。
在跟威里齐等人接触后,梅晟改变了忽吉斯特人天生凶暴嗜血的想法,即使忽吉斯特人再凶残,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高等智能动物,他们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有自己的爱恨情仇,有和卡拉尔族人一样的语言,甚至在之前还能够和卡拉尔族人和平共处、互通有无。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每一个人都可以写成一本书,每一个表象下面都掩盖着无数个真实又残酷的真相,只有把真相一层一层的剥开,就能解释表象的形成原因,化解问题。
那么,忽吉斯特人掠夺卡尔拉族人到噬之山表象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因果呢?梅晟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他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