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武松穿好了衣服,药性的确够猛烈,要消退下来着实不容易。
吴月娘倒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迟早是要成为武松的女人。进入武家之后,她也是如此期待着的。对西门庆死心了,不代表对天下男人都死心了,她吴月娘始终是哪个期待着幸福日子的小女人。
她浑身疲软无力,摸索了一下床边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撕碎了,不能再穿了。又不能一直躺在这里,她便可怜兮兮的看着武松。
武松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吴月娘披上,自己既然做了这种事,就该像个男人一样负责起来,吴月娘现在是武家的大管家,从今以后却不能再以这个身份立足了:“过段时日我会娶你过门。”
“多谢老爷。”吴月娘低眉浅笑,额角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鬓边,她没想到幸福会来的如此突然。
“只是要委屈你一点,正妻的身份是不可能了,只能做小。”武松也很无奈,她看着吴月娘较弱无力的样子,心里更加怜悯,这样一个贤惠有德的女人,理应做个正妻才对。
勤俭节约,会持家。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处事待人有道,和一般的男儿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她纯净端庄,和潘金莲、庞春梅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她更适合娶回家做妻子,是能好好过日子的女人。
吴月娘却说:“老爷肯娶已经是月娘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其他。老爷也不必多想,夫人也是不可多得好好女人,不能因为月娘而动摇地位。”
武松听完更难受了,人美心善还处处为别人着想,要不是她傻傻的喝了药,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武松不知道这是老天苛待吴月娘还是善待自己,把这样一个女人送到自己身边,要不是没有其他女人,他能开开心心的和吴月娘过一辈子。
吴月娘却觉得自己能和武松在一起是三生有幸,武松身强力壮,体格健硕,让女人一看就会心动,若不是和武松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身负婚约,恐怕也会对武松一见钟情。他还只是渊博,什么都会,世上好像没有他不懂的事情,在他身边吴月娘总是能心安,有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武松还是个正人君子,她在府中那么久,武松一点歪心思没动,连带着其他女人,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这次要不是被人算计,也不会冲动成这样。
吴月娘原本是不相信这件事的,但听武松一说,再想想自己当时的反应,由不得她不信。她知道有许多人肖想武松,却没想到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无论是谁,都不会是夫人,夫人贤德,不会不顾及老爷的身体做这种事。”吴月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金莲,但很快就否认了,认定是谁都不可能是潘金莲。
武松听了她的话后没有表态:“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不必多管。你好好休息着。”
吴月娘如淋甘露,轻轻点头后,便软软的卧在榻上浅眠着。
武松在心里思量一番,他很喜欢吴月娘这样的女人,对潘金莲很难有好感,看不惯她那副狐媚的样子,再加上这次的事,武松觉得就是潘金莲做下的。
他甚至想直接休了潘金莲,将吴月娘立为正妻。
可是潘金莲是武大郎给指的,要休掉她,武大郎绝对跳出来第一个不同意。想起武大郎说起潘金莲的样子,武松就觉得头疼,这个哥哥肯定要指责他对潘金莲不好,是误会潘金莲什么的,极力为潘金莲开罪。
然后闹到最后,休妻不成还惹得兄弟反目,武松可不想闹得那么僵。
这里休妻讲究七出三不去,就是说在没证据证明潘金莲犯了什么大错之前,他都不可能理所应当的休掉潘金莲。
武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吴月娘,她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如一滩水一样,温润柔和,不争不抢,对正妻的事一点都不在乎。很明显,她是比较传统的那种女人。搁在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她这样安分的女人已经不多了。
想起她在和西门庆有婚约的时候,一直洁身自好,来求自己的时候,甚至一口回绝做大管家的要求。武松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气吴月娘曾经为别的男人守节?还是笑吴月娘的天真保守?
无论如何,武松到底还是喜欢吴月娘的,身为钢铁直男的他最喜欢这种安分守己的类型。
想着想起,武松就听到外面一阵叽叽喳喳,又是让人头疼的女人声音,武松扶额,这么快就来了。
来了也好,是时候把这件事处理一下了,敢给他下药,就要有事情败露之后付出代价的觉悟。
吴月娘拉住武松:“老爷......不要过度苛责她们。”
武松让她继续休息,外面的事情不用管。按理来说,吴月娘也是怀疑对象之一,要说成是吴月娘为了成为武家夫人而给武松下药,好像也能说得通。吴月娘怕惹祸上身,便不再多言。
活动了一下筋骨,武松朝着门口走去,越走近就越能听清声音,除了潘金莲和庞春梅,还有李瓶儿,武松站在门口停滞了一下,想起今日的种种,粥、药酒、赔罪、迎春......种种线索都被串联起来,武松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他一把拉开们,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三个女人。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瞬间停止,三人都乖乖闭了嘴,转过头来看着武松。
武松在她们的脸上扫了一遍,很好,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却都是脸红脖子粗。潘金莲是被气的,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武松,泪水在眼眶子里转个不停。
哽咽着叫了一句:“夫君。”
泪水便如珍珠串子一般的往下掉,明明身为正妻,她却是此刻最憋屈的一个。她缓缓低下了头,兀自哭泣着,愤怒与委屈在心中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