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乙在屋内看了娘子一眼便跑到了院子里,惊魂未定,昏头昏脑地站在那里直转圈。
“何乙,何乙!你怎么了,在院子里叫什么呢?”屋内传来了娘子的呼唤,何乙才慢慢地转过神来,蹑手蹑脚地走回屋内。他轻轻掀开蒲草门帘,见娘子已经把蒲草编成的窗帘卷了起来,头发蓬松,坐在炕上向外张望。
“娘,娘,娘……”何乙悄声呼唤着娘子,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与恐慌。
“哈哈哈哈……你怎么了?管谁叫娘啊?”艾氏问丈夫道。
“娘子……真的是,是你吗?”何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探着身子向屋内问道。
“不是我是谁呀?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睡觉撞到鬼了?”艾氏继续笑着说道。
“不,不是撞到鬼了,而是撞到神仙了!你下来,快快下来!”何乙说着,伸手去拉娘子的手,让她快快下地。
“干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娘子疑惑地看着丈夫的脸,迟疑地下了炕,趿拉着鞋子,随他走到了外屋。
何乙已经用陶盆打了一盆水端在手中,招呼娘子随他到院子里去。艾氏一边笑着,一边跟着丈夫来到了院子里。她按照何乙的示意低头朝水中望去,不由得“啊”地倒吸了一口气,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啊?这是,是我吗?”艾氏摸着自己的脸向丈夫问道。
“不是你,又是谁呀?娘子!你昨天在琴海中洗过脸,已经变得漂亮啦!哈哈哈哈……我的娘子变得漂亮啦!变得漂亮啦——”何乙忘情地抱起娘子,一边转圈一边呼喊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娘子的疤瘌眼已经完全消失了,容貌竟然也变得比从前年轻漂亮了许多。
“哈哈哈哈……何乙兄弟,高兴坏了吧?”何乙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乙急忙将娘子放在了地上,回头去看那人,却不甚认得。他狐疑地问道:“你,你是……?”
“是白龙首领啊!”艾氏看出了那人的容貌,脱口说道。
“哎呀!真是白首领啊!你也年轻、英俊了许多啊,这般模样若回得家去,甄巧嫂嫂肯定认不出你来!”何乙经娘子一提醒,也认出了白龙的模样。他放开喉咙大声喊道:“乡亲们啊!白首领回来了!白首领回来了——”艾氏也跟着丈夫一同喊叫了起来。此时天已大亮,何乙这样一喊,许多人便纷纷走出家门来看。
“娘子,你的衣服尚未穿着整齐,快快回屋去穿上!”何乙见有人来到,急忙推了娘子一把,艾氏几步跑入屋内去穿衣服。
大家见到了白龙化作人形回到村中,都分外高兴,急急忙忙拥着他向他家中走去。几个后生腿脚快,先跑到了白龙家告知白母与甄巧。
白母听得儿子回来,多年的世故变迁与思念给她带来愁苦、感慨顿时涌上心头,她老泪纵横,一时竟然哽咽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来。在甄巧和小翠的左右搀扶之下,她颤颤巍巍地走出家门去迎接儿子。母子、夫妻在屋前相见,三人拥抱在一起痛哭不已,小翠、姜明老汉也与众人一起陪着他们默默流泪。
白母抚摸着白龙的脸庞说道:“龙儿啊龙儿,这些年,可把母亲盼苦了,今天,母亲总算,总算把你,把你盼回来了!”
“母亲,这些年,儿子也无时不在思念您老人家。是神蜂仙主奏请娘娘后,赐予孩儿神功,使我可以在龙形、人形之间自由转化,才有了我们今日的团圆。”白龙扶着母亲说道。
“只是可惜,龙龙如今不在眼前,若是他也在此,我们一家人才算真正团圆。”白母流泪叹道。
“奶奶!孙儿来也!”半空中忽然传来了龙龙的呼唤。众人急忙举目看去,见神蜂仙主、元帅及几个天兵带着龙龙驾着祥云已经来到上空。
众人降落尘埃,仙主上前亲切地拉住白母与白龙的手说道:“经娘娘恩准,白龙兄弟今日化回原形。龙龙入山学艺已经完毕,今日正是祖孙三代团圆之日,可喜可贺!拿酒来!”仙主转身从天兵手中接过仙酒,斟满三杯,分别递给白母、白龙与龙龙,然后说道:“白龙家祖孙三代,为护佑琴海及周边黎民众生,英勇奋战,不惜洒血捐躯,今日,特敬三位美酒,以贺团聚,请!”言罢,示意白母等三人举杯同饮。
白母、白龙及龙龙一齐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说道:“谢女娲娘娘!谢神蜂仙主!”然后一齐干了那杯仙酒,众人一齐欢呼起来。有《清平乐》词赞白家祖孙三代为民之忠贞,并贺他们喜得团聚:
披肝沥胆,大义得彰显!若许年华忽逝转,可叹愁长梦短!
今朝喜聚家园,明天永保河山。不了英雄气概,千秋动地惊天!
“哎呀,哎呀!今日白首领归来,一家团聚,咱们须得好好地庆贺一番,大家说是不是呀?”艾氏穿完衣服后,与何乙飞快地追到了白龙家中。她挤到人群中间,转着圈儿对大家说道。
“啊?你是谁家的娘子呀?”不少人突然见到艾氏的新面容,都觉生疏,惊愕不已,纷纷瞠目相对。
“哈哈哈哈……大家不要疑惑,这就是何乙兄弟的娘子。她一心悔过从善,其面目也就有了许多改观。大家说,她如今漂不漂亮?”白龙挥舞着手对大家说道。
“漂亮!”众人异口同声地呼喊起来。艾氏分明听出那呼喊之声中不仅仅有对她容貌的夸奖,更是对她德行转变后的称赞。她想到自己的过去,不由得低下头来,双颊羞得通红。猛然抬头,见小翠就在身边,便一把拉过来搂紧,将自己与小翠的脸贴在一起,泪水随之滴在小翠的衣服上。
“乡亲们!我初次归来,但要兴建起我们的队伍,用以保护家园的安宁!”白龙说道,“眼下,我们在神蜂仙主及天兵们的保护之下得以安宁度日,我们自己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让这片土地永远充满安宁与吉祥!”
“好——”众人听罢白龙的话语,一齐振臂高呼起来。立时,有许多后生涌到白龙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白首领,什么时候开始建起队伍?我们都要加入!”
白龙对后生们说:“大家若要加入,五日之内请到郑首领那里报上姓名,然后请神蜂仙主派天兵来此带领大家练习武艺,操练阵法!”
“白首领客气了!”神蜂仙主挥手说道,“眼下,龙龙便是你们最好的师父,他在天蜂山学文习武多年,所得甚精,何须我等前来干预?”
“师父!”龙龙急忙近前说道,“师父,徒儿便是再学一百年,也抵不过师父们的才艺,您就不要嫌麻烦,来此教教大家。徒儿也好再跟师父们重新学一学,以求有更大长进,岂不更好?”
“是啊,是啊。神蜂仙主,您就来吧!”小翠也帮着龙龙说情。
“哎呀,你这个没过门的姑娘倒先开口说情了,害不害羞啊?”神蜂仙主风趣地逗着小翠说道。
“哈哈哈哈……”众人一同大笑起来,小翠顿时羞红了脸蛋。
“兴师练武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今日大家且好好地相聚一番,以贺白首领归来!”神蜂仙主说道。
“好!”大家答应一声,各自回家去置办酒菜,约定中午再来此一聚。
神蜂仙主招呼白龙、郑顺近前,对他们说道:“我等回山还有事情安排,改日队伍建起之时,我们再来会面!”说罢便要离开。白龙、郑顺、白母等人都纷纷挽留,仙主只是执意告辞,无奈,只得由他们回山去了。
当日中午,白龙家的屋内、屋外摆满了桌案,众人举杯同庆,无不欢天喜地。
“白首领,这回你回来了,我可该歇上一歇了,这首领的差事还是你来干吧!”郑顺醉意朦胧地对白龙说道。
“哈哈哈哈……”白龙看着郑顺的脸笑了起来,他搂着郑顺的肩膀说,“好啊,我回来做首领,你去替我当龙王,管护琴海行不行?行不行?啊?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嗨……我,我不会水啊……”郑顺说道。
“你就是会水也白费,让琴海的浪涛把你的魂儿吓跑了!”云秀在一边说道,大家不由得一齐笑了起来。
“白龙兄弟!”李善与莲儿一起来到了白龙身边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依我们看来,龙龙与小翠的婚事应该尽快办才是!”
“对!对,对!我们大家都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呢!”郑顺、云秀等人纷纷应道。
“好!待秋后粮食收完,便给他们完婚!到时,我请大家喝酒同乐!来,先喝了这一碗!”白龙说罢,举起了手中的酒碗,与大家同饮。
这酒为姜明老汉教得大家用玉米酿造,甚为浓烈,郑顺这一碗未能喝尽,便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起来,白龙与李善急忙招呼艾氏等人将他抬回家中去歇息。这一顿酒,直喝到太阳即将落山方罢,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家中。
何乙因娘子容貌变美,心中十分高兴,又因白龙归来,更是加倍欢欣,酒席之上喝得极为尽兴。他一会儿唱,一会儿跳,一会儿又哭,直喝得烂醉。艾氏等人将他送回家后,他一头倒在炕上便“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凌晨。他误以为还是前日黄昏,见娘子还在熟睡,便朦朦胧胧地呼唤道:“娘子!天色已近黄昏,晚饭做好了没有?”艾氏听他呼喊,不由得大笑了一场。
北方人的性格多为如此粗犷、豪放,遇到情浓兴起便要痛饮,喝得天昏地暗,以证其诚,就像那何乙一模一样。正所谓:
千杯万盏未觉多,酩酊犹呼好快活。
热汗淋漓当沐浴,闲情涌动属超脱。
狂歌道意言繁叙,劲舞抒情步乱挪。
醉里归家即大睡,晨明误把暮词说。
许多后生在晨明之时便来到郑顺家中报名,要求参加队伍。怎奈郑顺倒在炕上不能支持,大家便一直等到了午后,他仍难以支撑,只好让云秀将人们的名字都一一记下。村中有百余名后生、中年男子报名入伍,白龙览罢名册甚为高兴。
昨晚,白龙没有回琴海,他已经将许多事宜安排给了部下。所谓部下,便是破坏了艾富水上仙庄的那几条大白鱼,他们早已在白龙的训练之下变成了一个个骁勇善战的武士。听说龙王可以化回人形与家人团聚,他们都十分高兴,纷纷要求白龙在家中多多待上几日,琴海里的事情就先由他们照料。仙主派天兵作为联络官,琴海当中若有敌情异状,大白鱼们可跃出水面呼叫,天兵便马上赶到白龙家中报信,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密得当,万无一失。
一夜之间,白龙与甄巧几乎未能成眠,甄巧依偎在白龙的怀中哭了一场又一场,泪水浸湿了枕头。这十多年的生死离别,让她的心中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尽在这一夜当中宣泄了出来。那泪,既是多年积攒于心底的苦泪,也是今朝夫妻相逢的喜泪。有《长相思》一词叹曰:
苦泪流,喜泪流,枕上滴滴怎可收?无眠夜到头。
恨未休,怨未休,漫漫冬春夏复秋。一生梦里游。
白母也是一夜难以入睡,为了不打扰儿子、儿媳,她早早地便与姜明老汉回到了自己屋中。二人思前想后,悲喜交加,感慨万千,话语更是滔滔不绝。眼看天明之时,方才睡了一觉。
龙龙与小翠见家中没有了地方,便去郑顺家与小雪小花住在了一起。四个人谈论起明天的事情,也是兴奋不已。
“白伯伯,我也要从军!”小花站在了白龙面前,向他恳求道。
“噢?小花,你可是女孩子啊,那从军习武可是一件非常劳累艰辛的事情,你哪里吃得消?”白龙说道。
“今日一早,我尚未起,她便跑到我的枕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我说不行,她撅着嘴与我斗气。现在又来问你,那就请琴海龙王做主吧!”郑顺对白龙说道。
“好,我来做主!小花有志气,不怕苦,那就不妨让她试上一试!就算不从军,学得一些技艺也是一桩好事!”白龙说道。
“白伯伯,我也从军!”小翠对白龙说道。
“行!你就与小花做个伴儿,一同习武!”
小花与小翠立刻乐得跳了起来,一边跳着,一边拍手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她们这一带头,村中有十几个女孩子也报了名字,白龙将她们编成了女子队,让小花领头,随队伍一同行动。
五日之后,队伍已经组建完毕,共计召集了二百余人。在那些人当中,有不少是邻村闻声赶来报名参加的后生、女孩。郑顺将他们安排在村中住下,就等神蜂仙主、元帅来到,便开始习武练兵。
神蜂仙主与元帅在第六日一早如期而至,她站在队伍前面讲话,鼓舞大家的士气,最后说道:“今后习武练兵的任务就交给白龙宝负责,由他来指挥队伍,我与元帅等尽力辅佐,定使这支保家护民的队伍日益强大起来!”她的话语换来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从此之后,白龙宝便指挥大家开始练兵习武。他们在村中练,在山中练,在水中练,整日忙个不停。
此时,这里已是牛羊遍地,马匹成群。龙龙挑选了一些马匹,让大家练习驾驭,又带领着大家在马上练习射箭,士兵们练得热火朝天,不少人成了能骑善射的勇士。
龙龙挑选了几名骑术精湛的士兵担任传令官,负责琴海、天蜂山、多喜屯之间的联络。又将队伍分作几队,各自选派了头目,轮流在村子四处巡哨,马队可远及天蜂山与琴海边,步队夜间要有几班人马轮流值勤。
女子队则请来天福和如玉来教大家一些医术,采集、制作草药,既为队伍使用,百姓家中若有疾病也随时可以派上用场,此举甚受众人称赞。
神蜂仙主、白龙见龙龙将队伍带领得威武雄壮、严肃整齐,又甚得百姓拥戴,背后对他多有称赞。仙主与元帅、大将军又将一些排兵布阵之法授予龙龙,让他指挥大家演练精熟,以备后用。
李善虽年逾半百,却勇气可嘉。他见后生们可以当兵入伍,骑马练武,心中甚为不服,将村中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召集在一起,也组建了一支队伍,请龙龙教他们一些拳脚功夫。李善说道:“我们练武,既可强身益寿,在必要之时,也可以协助队伍上阵杀敌!”龙龙听罢,对他佩服之至。
姜明老汉更是老当益壮,自告奋勇为队伍担当军师。龙龙遂拜过爷爷,请他随时教导,喜得白母闭不上嘴巴。有《南乡子》词赞那族人踊跃从军习武,保卫家园,爱护黎民百姓:
劲旅护神州,万里山河眼底收。只念黎民饥与苦,难休。爱若同胞共喜忧。
铁血写春秋,壮志云天誓欲酬。守望家园生死忘,无求。众口讴歌尽亮喉!
转眼秋季又到,龙龙带队伍到田野之中去收获粮食。队伍行动迅速,无须多少时日便大事完毕,照比往年要快了许多。
这边粮食刚刚收到家中,当夜便有盗贼入户抢劫,他们便是曾经打劫过艾氏的那一伙歹人。
那日夜晚将近子时,月明如昼。何乙与娘子因收拾粮食刚要入睡,忽听得屋外有响动。何乙从炕上爬起来要出去看个究竟,娘子拉住他道:“丈夫须得小心!”
“娘子休要担心,我去外面看看无妨。”说着,急忙用被子将娘子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将屋门打开,随即有七八个汉子闯进屋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何乙大声问道。
为首的那人恶狠狠地说道:“哼哼,干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粮食放在哪里?快快拿出来!”
何乙说道:“粮食刚刚分到家中,在,在屋内放着,各位好汉若是需要就请拿去好了。”
“哼,算你识相!快快拿出来!”那些人催促着何乙道。
何乙将一袋子粮食从屋内搬出,交给了那些人,又对为首的那人说道:“村中尚有许多粮食还未曾分下去,好汉若要,我可以为你们带路去拿。”
“噢?那好,快快带路!”说着,跟随着何乙便出了门。他们很快来到一栋房屋前,那为首的歹人将系着屋门的绳索解开,带着几个人一起冲入屋内。他们用手一摸,果然有许多粮食,便纷纷拿起旁边的口袋去装。何乙在外面突然将门关住、系牢,然后高声呼喊起来:“来人啊!抓贼呀!”
何乙这边一喊,村头木鼓立即敲响,随即有人马从村边呼喊着向这边奔来。
那几人方知中计,慌忙合力将屋门拥开,一个个跳上马背,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来犯。
一日,郑顺趁白龙在家,与他商议道:“眼下秋收已毕,众人安闲,应该为龙龙办理婚事了。”
白龙答道:“此事我也想过,就等中秋之时操办,你看如何?”
“好!就按照老规矩,八月十五办理婚事!”郑顺说道。
“只是有一事难以处理……”白龙有些为难地说道。
“房舍之事!”郑顺未等白龙说完便抢过话语说道,“此事极易,让两位老人搬到我家去住便是,这回也该让我与云秀孝敬一下他们了。”
“那样做我有些于心不忍啊!”白龙叹息道,“龙龙与爷爷奶奶相处的时日并不是很多,完婚便分开,是否会伤了两位老人的心?”
“你多虑了,老人那面我去说,相信他们会欣然应允。”郑顺说道。
“那是当然!”白母说着话,一脚迈进屋内。她笑着继续说道,“两家离得又不是很远,就按顺儿的意见办!”
“对,对,对!”姜明老汉频频点头,表示极力赞同。
次日,郑顺便安排族人们行动起来,为龙龙准备婚礼之事。一时间,大家又忙活起来。队伍当中的士兵们更是为龙龙和小翠感到万分欣喜,一有闲暇便来逗他们二人快活。
中秋之日转瞬即至,龙龙与小翠的婚礼如期举行。此事照例由神蜂仙主主持,众人又是一场狂欢,一场酣醉。与白龙结婚之时所不同的是,百花仙子、百草仙子、天跃神鹿仙子也应天圣神蜂之邀从天而至,大家相聚在一起,共同庆祝龙龙与小翠的百年之喜。酒至半酣,仙子们与甄巧、云秀、小翠、如玉等人及一些孩子们一同歌舞起来,为婚礼增添了许多吉祥与欢乐。
宴罢临行之时,百草仙子交予小翠十几枚松子,嘱咐她与龙龙道:“这些松子不同凡响,是我前几日去黄山游览之时亲手采摘,又赋予了它们一些灵气。你们可乘大喜之后将它们种于天蜂山上,一可美化山峰,以壮其观,又可为游客带来一些福祉,其神用高深莫测,后必见之。”
小翠含泪接过,对仙子们深深鞠躬又拜,目送她们回天庭去了。
神蜂仙主见仙子们已经离去,自己也欲带着元帅、大将军回天蜂山。这边正与白母、白龙等人在院落当中逐一告辞,忽见有天兵从天蜂山方向飞来。
“定是有了什么紧急事情,不然,天兵不会私自离山来此!”神蜂仙主面容有些紧张地说道,元帅与大将军及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不知那天兵匆匆来此究竟为何?请君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