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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鼠妖借兵水边发臭气? 元帅施术阵里动神风

话说天圣神蜂元帅面见女娲娘娘,将沐灵河鼠妖作怪,土地、龙王受挟一事尽皆告知,然后率队向北方急速返回。他们刚刚行至沐灵河的中游地带,便又遭遇到那鼠怪的阻拦。

原来,以二鼠子波里水彪为首的主战者们,见首次沿河设障阻挡天兵并无半点反抗,便以为天兵胆小怕事,软弱无能,使得他们进行再次寻衅滋事的念头骤然膨胀起来。中午,波里水彪偷偷地将波里水雄、波里水荷、波里水兰召集到自己的洞府,商量滋事手段,他们一个个眼睛冒火,咬牙顿足。

“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残害咱们族里的生命,我看他们肯定是活腻了。这口恶气不出,我就不在这沐灵河边混了!”波里水彪的话语中充满了杀机。

“可不是嘛,老王爷、大哥、四哥、五哥还有大姐他们也太能容忍,太过于软弱了,过高估计什么天兵的力量。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敢把咱们怎么样?!结果怎样?堵住他们不也就是啥事没有?要是依我,当时就应该和他们干!”波里水荷说道:“你们说,踩坏我等洞穴谁修?啊?谁赔?”

“踩坏你那洞穴不是什么大事,我的儿子的脚被他们都给踩破了皮,估计一月之内下不来地,谁给治伤?再说,这给我儿子的心中造成多大伤害?连今后找媳妇、生孩子恐怕都会受到影响,你们说这该咋办?啊?他爹爹去年刚刚死去,儿子万一再有个好歹,叫我这个当母亲的可怎么办呀?呜呜呜呜……”波里水兰捂着眼睛,坐在地上哭泣起来。

“净小题大做,臭脚丫子被踩秃噜皮了,还至于如此装模作样,放刁撒泼,纯属欠揍。”波里水荷心里骂着,去拽地上的鼠妹妹。她不冷不热地说:“妹妹呀,这样大的事情,得找父亲和大哥商量啊,咱们几个哪能为你解决这么大的事情?”

“是,是是。”

“对,对对。”其他几个人迎合着波里水荷的话,他们从心里往外对波里水兰上午在老王爷洞**哗众取宠和现在无理取闹的做法感到厌恶。

“是个屁,对个屁呀?敢情被踩坏的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就都看我的笑话,我去找老王爷和大哥去,这里的破事,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与我无干!呜呜呜呜……”波里水兰见大家都不同情她,心中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一回真的哭出声来了。

波里水兰一边哭着一边冲出了波里水彪的洞府,径直回自己家去了。其实她的心里十分明白:她儿子那点小伤根本就没有人引起重视,闹也是白白浪费气力,白白浪费感情和眼泪。弄不好号哑了嗓子,憋红了眼睛,还得自己想法治病,那可就更赔了。干脆算了吧,儿子啥事没有,连药都不用吃,让他在家中待上两天再说。反正老王爷的寿辰贺词表演离不开我儿子,到时候耽误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再则说,他们几个这是违背老王爷和新大王的旨意暗自行事,弄不好会出乱子,自己从中脱出身来,也省得日后受到牵连。波里水兰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豁然舒畅起来,她哼着小曲儿,一阵风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波里水彪、波里水雄、波里水荷见波里水兰回了家,他们三人又继续商量阻挡天兵的事情。波里水彪阴险地说道:“此事依靠我们三个是绝对不成的,须得借助外面的力量才行。我马上去南山之中,找黄鼠狼家族的金毛仙大王,请他出兵,在天兵归来的路上布下臭气迷魂阵,先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对!先熏倒了再下手!二哥这个计策绝对高明!”波里水荷在一旁称赞道。

“此计虽妙,只是在这漫漫荒野之内,怎样使他们进入那迷魂阵中?倘若他们远离此阵,黄鼠狼那点臭气,怎能迷倒如此高大的天兵?”波里水雄紧接着问道,这也算上是粗中有细。

“哎呀,五弟所言极是,那黄鼠狼的臭屁,在近距离之内才能对狼、狐狸、水獭之类产生些威胁,那天兵可是人人高过一丈四五,如何将其迷倒?”波里水荷听得波里水雄所言,也随之对波里水彪的计策提出了质疑。

“我们多调动些黄鼠狼,形成包围势态,再派一些手下拦路叫骂,肆意侮辱,然后步步将他们引入包围圈内,由二妹伺机发令,黄鼠狼一齐撅尾放屁,定能奏效。”波里水彪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好好!就依二哥妙计!”另外二人应和道。

“时间已过中午,我立即前往黄鼠狼家族的金毛仙大王之处,请他集合兵马出战。五弟速去找几个手下往沐灵河上游寻踪、拦截、引诱,二妹去西南方向的沐灵河边等候,片刻我等在那里汇集,待那天兵、神驼到时一并施计!”波里水彪急急地安排弟弟与妹妹。

“愿听二哥调遣!”波里水雄、波里水荷应道。

“速速分头行动,不得有误,误必生变。”波里水彪言罢,匆匆化作人形,奔那附近的南山脚下去了。正是:

可恨妖精又动兵,冥思苦想计方成,

搬来异类喷毒气,鼓动同族作壮丁。

怨恨藏心燃怒火,欢淫纵意惹灾星。

伏身只顾磨刀斧,怎料抬头利剑横!

那波里水彪复仇心切,怎思量身后危机?他急匆匆来到自己常来光顾的南山脚下,吹了一个刺耳的呼哨,便有一个小黄鼠狼应声而出:“噢,二大王,此时正是午后,太阳似火,二大王不在洞中安歇,前来我处有何吩咐?”

“你家大王是否在家?”波里水彪独自在外时,其他物类便称其为二大王,他急忙向那小黄鼠狼打听黄鼠大王的下落。

“我家大王正在洞中歇息。”

“快快引我见他。”

金毛仙大王也是个修炼多年的黄鼠狼妖精,波里水彪素日与他交往密切,故手下们便领他直接来到了大王洞府。那金毛仙大王从睡梦中被叫醒,很是不快,见是波里水彪来此,因平日里受过一些鱼虾舍赐,又多次受其同邀饮酒、歌舞娱乐等事,不好大动声色,便耐着性子问道:“我当是何方神仙,原来是二大王驾到,莫非又是请我去府中与歌妓同饮作乐不成?”

“今找大王所助之事,若能成功,我便是天天请你也可。”

“此言当真?”

“对大王绝无谎言!”

“好!你说来看看,是何等事情。”那金毛仙大王听说可以天天饱餐鱼肉,娱乐痛饮,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波里水彪将陷害天兵之诡计说与金毛仙大王听了,把金毛仙大王吓得连续打了几个冷战,连忙摆手说道:“唔,唔唔,我当是何事,这与天兵抗衡之事,乃是杀身灭族之祸,岂敢随意从之?不可,不可!”

见那金毛仙大王惧怕,波里水彪连忙怂恿道:“出了事情由我来担待,就是杀头,砍我的就是,与你无干。看在你我结交一场的分上,大王就助上一把力气,如何?”

“那天兵……那天兵有多少人马,势力如何啊?”金毛仙大王犹犹豫豫地问道。

“他们的大队人马约为三千,而日常往来此地的不过是十余人,外加一匹骆驼而已,怕他做甚?”波里水彪说得语气尽量十分轻松,以打消对方的疑虑。

金毛仙大王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再则也碍着波里水彪的面子,话语马上蛮横了许多:“什么,什么?十余人?十余人也敢冲撞咱们?和咱们过不去啊?大哥,跟他干了!”

“哎!我就知道大王是个重义气、有胆量的,不然我怎么会贸然赶来呀?”

“哈哈哈哈!你说,咱们需要出动多少兵马?”

“百余位可否?”

“没有,我这里连老弱病残都划拉到一块儿也不过五六十个,去哪里弄得那些兵马?”

“五六十?那就五六十!”

“嗯……嗯,五六十,五六十也不行。有一半外出巡猎的,留下看家护院的,去掉老弱病残,只有一二十个。”金毛仙大王扳着指头算着对波里水彪说道。

“有多少就出多少吧,要是再算计一会儿,恐怕屁都凉了。”

“无妨,无妨,屁不怕凉,臭屁越凉,威力越强。”黄鼠狼大王说着顺口溜,安慰着波里水彪。他在暗暗庆幸,将自己的兵马数字大大的隐瞒了起来,将来有人怪罪,罪过也会轻了许多。他唤来手下,吩咐道:“你速速挑选十余名善于放屁、屁味浓烈、屁声响亮的手下,即刻跟随二大王前往。我要去二龙山、锅盔山、连珠山、青梅山再去召集、调遣一部分兵马,以利守护我处!”其实,他是借此抽身,与波里水彪玩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临分手时,他嘱咐波里水彪道:“老弟,要是有人问我何在,你就说我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在家。事情完了你可一定请客,啊?”

波里水彪早已将金毛仙大王的伎俩看穿,他嘴上应着:“啊,啊啊,好,好好!”心里却在暗自嘀咕:好一个狗东西,竟敢跟我玩手段,请你,请你,等我请你吃屎吧!

金毛仙大王的手下将那十余个手下领至波里水彪面前,波里水彪一看,心里更加来气。你猜怎的?那十余个手下中,有两个瘸子,一个瞎子,有一个脑袋耷拉着,还不停地哆嗦。其余几个都是皮毛不整,羸弱不堪,别说放屁,就是喘气都有些困难。波里水彪哪里知道,那金毛仙大王在吩咐手下时,趁他不在意,连续眨动了两下左眼。那是在暗示手下,按他的话反其意而行事,如果眨动右眼才是按他话的原意去做。所以,手下就给波里水彪挑选了这些“精兵强将”,让波里水彪的心口窝里像塞了一团鸡毛,咽不下也吐不出。由此看来,鼠辈之间相谋共事,往往是两下猜忌,各怀心腹,难以获得圆满结局。试看世俗小人之间合作岂不是与其大有相同?有《西江月》词对此嘲讽之:

鼠辈合谋两忌,盟约共守唯难。争于弄伎使刁钻,信誓谁思兑现?

惯用吾虞尔诈,极能假报实瞒。终究落个寡相欢,转眼情消义断!

波里水彪带着那些“援兵”来到了波里水荷站脚之处,一个荒草没腰的所在停了下来。他吩咐道:“一会儿我自有兵马将天兵引到此处,尔等围成两丈大小的圈儿,听我妹妹发号施令,她喊‘放屁!’你们马上撅起屁股,朝天连续放屁,放得越多、越快越好,最后我们论屁行赏。诸位记住,一定要屁朝上,否则你们就是放的屁再臭也没有多大作用。”

“二大王,你这要求很是有些难度,我们生来就习惯于平身放屁,头朝上站立放屁都不会,而这屁朝上的放屁招数,我等甚为生疏,恐难以做到。”一个黄鼠狼说道。

“是啊,是!太难了!不会啊!”十余个黄鼠狼紧接着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好了好了。看,西南方向已经有我们的兵马出现,料天兵就在其后,大家速按我所指位置隐身与荒草之内,尽力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运足气力,准备放屁。”波里水彪言罢,有手下已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指着西南方向,气喘吁吁地报告说:“二大王,来,他们来了!”

“各自隐蔽,速速准备!”波里水彪一声令下,所有的黄鼠狼、水鼠立即隐于荒草之中。

天圣神蜂元帅率队于正午之时行至沐灵河中游,又遇到了水鼠的拦截。元帅上前厉声问道:“午前与尔等已有交涉,尔等未言与否,今番又来骚扰,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我等不服,你们踩死、踩伤我们属下,踏坏我家洞穴,未予赔偿,此事难道就这样了了不成?”手下们也不示弱,高声叫嚷道。

“有关对尔等赔偿之事,我已向女娲娘娘禀明,目前补天大事乃是当务之急,请尔等宽限几日如何?”

“宽限?不行,不宽限!现在就让你们赔!”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你让我拿什么赔你?”

“没有钱财就拿命来!”说着,几个手下手舞着棍棒一拥而上,直奔天昊神驼的腿部打来。天圣神蜂元帅与诸位天兵急忙护住天昊神驼,与水鼠们对面相持,水鼠们也不纠缠,抽身便退。元帅趁机前行,行走半里路左右,那水鼠手下又来纠缠,如此这般走走站站,反复几个回合,便来到了波里水彪他们设伏之处。

波里水彪见天兵已经进入他事先设好的伏击圈内,便亲自从草丛之中钻了出来,迎面将天圣神蜂元帅等拦住,向元帅问道:“你们便是天庭派来的天兵?”

“正是。你是哪位?”天圣神蜂元帅问道。

“我就是此地靠己神波里水族的二大王波里水彪。”

“噢,有关昨日误伤你家族属下,踏坏洞穴之事,我已禀明女娲娘娘。怎奈眼下天柱折,地纬断,中原已被天河之水淹没,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且洪水正向东方汹涌奔来,若不及时补好苍天,此地也恐难逃厄运。女娲娘娘这几日正忙于炼石补天,不能立即前来处理此事,还请大王禀明你家老王爷,待娘娘将天补好,自然会来对你家给予合理赔偿。”

“哈哈哈哈……尔等这分明是故意拖延之词,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想离开此地半步!”波里水彪说道。

天圣神蜂元帅一路上历经他们几番纠缠,已是一忍再忍,而且时间已被他们无理拖延许久,胸中怒火陡然燃烧到面颊、眉梢。她冷笑着说道:“我禀明再三,好话说尽,你却如此胡搅蛮缠。量尔等无名鼠辈,依仗地面势力无端造次,竟敢与天兵抗衡,看你有何本事取胜?”

“哈哈哈哈……”波里水彪一阵狂笑,把手一挥,立即示意波里水荷发令。波里水荷在草丛中看得真切,立刻高喊一声:“放!放,放屁!”她神情一紧张,那口令喊得与波里水彪所说的大有差别,加之黄鼠狼们与水鼠们配合不够娴熟,默契,所以,黄鼠狼们的屁放得既不整齐划一,角度、力度也不理想。屁味之浓度本来就差,这回就更难以达到预期效果。

只听得“噼,噼”,“噼噼,噼噼”,“噼噼,噼”,随着参差不齐却连续不断的声音微弱地发出,一股股臭气弥漫在空气当中,钻进了元帅与天兵们的鼻子里,个别天兵被熏的头昏眼花,摇摇晃晃。

那天昊神驼的鼻孔可以自动关闭,以防止沙尘吹入。他见那黄鼠狼释放毒气,便急忙将鼻孔闭合起来,所幸丝毫无事。远处的水鼠手下将口鼻掩住,折将回来,与天兵们近身交战。混乱之中,天圣神蜂元帅包扎伤口的药布连同衣袖被扯掉,伤口裸露在外。元帅见状,知是中了奸计,她急忙用手捂住鼻子,疾运法术,吹起一股神风,只听得“呼——”的一声,顿时狂风卷起,把那熏人的臭气吹得无影无踪,连同那些黄鼠狼也被吹得四下里飞去,不知去向。

天兵们因得元帅神风相救,又仗身材高大,所幸无事。而那波里水彪、波里水雄、波里水荷身材矮小,又置身于黄鼠狼身边,当即都被熏得晕了过去,倒于荒野之上。波里水彪的嘴歪到了一边,口水直流;波里水雄翻着白眼,浑身抽搐;波里水荷呕吐不止,满地打滚儿。大家望着那三个水鼠的狼狈之相,都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大家见元帅的伤口裸露在外,急忙欲寻包扎之物。元帅将另一只衣袖撕下,将伤口裹上,然后对大家说道:“看来这些鼠妖是早已设好计策,引我等上钩。此次又遭失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下回路过需更加小心才是。”

说话之间,那波里水彪最先苏醒了过来,他歪着嘴,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尽管如此,他仍然十分嚣张地说道:“已,已民(你们)顶、顶接(等着),明,明天久,久接瞧(走着瞧)!”

接着,波里水雄也醒了过来。他二话没说,抓起身边的棍子抡将起来,就要打向眼前的天兵。谁知道他的两腿麻木不听使唤,身子一趔趄,棍子正打在身旁刚刚想要爬起来的波里水荷身上,疼得那波里水荷“呀呀”直叫。

波里水雄丢下棍子,和波里水彪急忙上前扶起波里水荷,踉踉跄跄地狼狈逃去。

天圣神蜂元帅恐耽误下午的行程,急忙招呼大家上路,奔回军营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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