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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酸

梦回大唐已进入了销售阶段,曾宸赫已经正式接手了。推售的情况非常的好,每平米的价格也保持在每周都上升的势头。古建部分的销售已经全面展开,曾宸赫自己留了个最大的演艺中心,他笑称自己也是大唐文化的忠实粉丝,很想在这方面玩一把。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他所说的话,他留下的这个演艺中心,在几年之后,仍是整个项目中最盈利的部分。

良好的销售势头,让盛昌平很是有些懊恼,而曾宸赫却是相当地开心。这天,曾宸赫来到了林溪的办公室,调侃地说道:“林大小姐,赏光吃个便饭了。”林溪连头都没有抬,盯着电脑说道:“不好意思呀,今天没空,改天吧,我请你。”

曾宸赫也并不恼,继续说道:“你在看什么呢?”说着,便走到了林溪的身后。林溪正在网上看注会的考试要点讲解,曾宸赫看着满屏幕的文字,后退了一步,说道:“真是用功呀,你看吧,我先走了,记住你说的,改天请我吃饭。”

林溪笑着回答道:“好走,不送。”

曾宸赫的心情更加的明朗了,吹着口哨从林溪的办公室离开了。等他走远了,林溪才抬头,曾宸赫的出现,总是让她不自觉地便想起了陆正则,林溪摇了下头,收回心思,继续盯着电脑看题了。

经过一年多的准备,林溪顺利地通过了9月份的注会考试。对于这个结果,林溪并不觉得吃惊,她靠着这些繁杂、枯燥的书籍,度过了许多个失眠的慢慢长夜,于其说是她在看书,到不如说是这些书在陪伴她。考试完后的许多天里,林溪每天都在苦恼地想着接下来该考个什么证呢。

2014年结束了,这一年,荣信集团的总利润比之去年增长了近3成,盛大志和盛荣信对盛昌平的管理能力越来越放心,盛昌平也已经在荣信集团站稳了脚跟。

陆正则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临近春节,他的心也越来越纠结。父母已经催了几次了,他也着实想回家看看了。两年的历练,使他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之前他身上多少带了些温润的书生之气,现在的他更加的稳重,医术更加的精进,凌厉之气渐现。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陆正则终于达到了江城,这座让他爱也让他伤心的城市。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曾墨芯和陆教授早早地等在了机场,看到陆正则出来,曾墨芯没忍住,抱着他哭了出来。陆正则拍了下母亲的后背,说道:“好了啦,亲爱的妈妈,这么多人看着呢。”

曾墨芯抱着他不放手,一边哭,一边笑地说道:“谁爱看谁看,老娘见到小儿子高兴还不行嘛。”陆正则笑了起来,揽着她向出口走去。

曾墨芯有意地回避着林溪的话题,问了些非洲当地的风土人情及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陆正则也有意地避开着林溪的话题,拣些有趣的事情说了说,把老俩口逗的笑个不停。

陆正则在家里待了两天,每天陪着陆教授喝喝茶,下下棋,然后再吃些曾院长做的各种古怪的东西,表现的格外乖巧。曾院长见他好似已忘记了林溪了一般,说道:“梦想家的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呢,我请了家政定期去打扫,你要不去看下吧。”

陆正则点头答应了,在第二天却迟迟没有出门。一直到了下午,在曾院长的一再催促下,他才动身。看着熟悉的场景,推门进来,仿佛离开只是昨天,林溪也如从前那般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他的怀里。他也依稀能听到林溪的笑声还回荡在这里,厨房里食物的香味也似未曾散去,过往,如窗外的雨般,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

陆正则坐在花园阳台的秋千上,从前林溪最爱坐在这里,点了根烟,他猛吸了两口,下定了决心般朝门外走去。

明天就是春节了,盛昌平有些担心林溪,他和林溪坐在花园的阳台上品着秋茶,茶香氤氲中,他望着林溪的容颜楞住了。

“昌平,我从前最怕过春节了,可是现在反而不再惧怕,如我这般,年少失孤,却在黯淡的人生中能够结识你和陆正则,我真的觉得三生有幸。”林溪很是动情地说道。

盛昌平呆呆地看着她,他很清楚林溪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愣愣地说道:“林溪,不要拒绝我,好吗?慢慢来,我们来日方长可好?”

林溪摇了摇头,看着他,不再说话,转身去房间拿了本书出来,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撵人走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盛昌平脸上写满了尴尬,他走近了几步,站在了林溪的身边,问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林溪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无比坚定地说道:“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这也是最后一次我和你谈起这个话题,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立马辞职。”

盛昌平彻底地楞住了,林溪拿起书,说道:“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歌,也是我现在的状态,我现在不想有任何的变化,维持现状,不要再说起这些了,昌平,让我静静地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像大树一样。”

林溪说完,抬头看着盛昌平一眼,又低下头,拿起书轻轻地念道:“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中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盛昌平听林溪念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颤抖地问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仅仅因为我明白的晚了,我的感情就要如此被践踏吗?”

林溪把手抽了出来,说道:“昌平,对不起,我想牵手走过这一生的人是陆正则,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虽然分开了,那我愿带着他的记忆过完这一生。昌平,等你遇到你的命定之人,你变会明白我的这份情感,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林溪说完,不再理会盛昌平,低着头认真地看起了书。

盛昌平还想说些什么,看到林溪的态度,终归没有说出口。他静静地坐着,喝完杯中的茶后,起身告辞。

陆正则站在花园外面,俩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楚,可看到盛昌平拉起林溪的手时,他的心里却如刀割一般,他默默地看了眼坐着的俩人,转身离开了。

林溪在外面坐了许久,等到夜幕降临,浑身冰冷时,才回了房间。她煮了饺子,做了6个菜,等忙完,打开电视机,里面的热闹扑面而来,林溪拿出两个酒杯,倒满了酒,笑着说道:“除夕快乐,陆正则。”说完,一饮而尽,又拿起另外一杯酒,压低了声音说道:“除夕快乐,林溪。”同样的一饮而尽。

林溪看着电视里热闹的场面,喝完了一瓶红酒后,睡在了沙发上。

陆正则回去后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等到陆教授喊了他很多遍后,才一脸颓废地走了出来。他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强装笑脸地陪着家人吃完了年夜饭,疲惫地回到了卧室。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呜咽的声音。

清晨,林溪被一阵鞭炮声吵醒,一起身,便觉得头要炸裂般的疼,她又躺下,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上都是同事和合作单位的发过来的拜年短信,林溪拿着手机编辑了许久,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把手机扔到了地板上,蒙着被子继续睡觉。

陆正则也被鞭炮声吵醒了,他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嘲笑地说道:“陆正则,你就这么点出息呀。”他刮了胡子,仔细地梳了头发,努力地挤出了些笑脸,走出了洗手间。

陆正则看到曾墨芯正打量着自己,咧了下嘴角,说道:“妈妈,春节快乐。”曾墨芯看着他的样子,上前用手捏了下他的两腮,说道:“春节好,我的乖儿子,多笑笑吧,爸妈年龄都大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你那张哭丧的脸。”说完,拍了下他的肩膀,喊道:“老陆,吃早饭了,吃完还要出去拜年呢。”

陆正则过完春节,便离开了。林溪对此并不知情,她在初二的时候来到了陆正则的房子,坐了大半天才离开。

林溪初三便上班了,这样的节假日,待在家里太容易胡思乱想,找点事情做能转移些。林溪先是代表集团公司对春节值班的人员表示了慰问,同时把财务部门提前准备的新年红包亲自发到了每个在岗的人。

忙完这些,林溪便去了梦回汉唐的营销中心,营销中心里非常的热闹,新年的暖场活动正在进行,里面人来人往的,每隔一会,便响起一阵敲锣声,代表着又有成交。林溪很是佩服曾宸赫的销售运作,整个梦回汉唐的项目更像是盛昌平给他做嫁衣。

林溪很是认真地看了现场的每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做的很到位,小到现场的一张单页,大到沙盘展示,销售人员显得非常的专业。林溪想着这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能做出来的格局,于之相比,自己差的真的还很远。她拿起手机给曾宸赫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大小姐,你现在才想起给我打拜年电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林溪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调侃,说道:“曾总,我在你们的销售现场,生意好呀。”曾宸赫大笑起来,说道:“后悔了吧,我当时说的可是和你合作,你非得拉上盛昌平,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怎么样,是不是有些不服气?”

林溪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笑了起来,道:“是的,后悔死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项目,一定要叫上我呀。”曾宸赫心情非常的好,说道:“好的,到时候你可别再找借口了。对我的销售运作感兴趣吧,回头把销售总监介绍给你,好好向他学习下。”

林溪对他的调侃早就习以为常了,听到他这么说,道:“真的,我对你们的销售总监真的很感兴趣的,有机会一定介绍我认识。”

曾宸赫那边被一个女声打断了,好一会才说道:“林溪,先不和你说了,谢谢你的拜年,新年快乐。我先挂了,见面再聊了。”

林溪挂断电话后,又在项目现场逛了一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江边上。风吹在脸上,有冷冷的寒意,不似之前她和陆正则在此散步时的轻柔和温暖。她对自己时不时的就想起他,很是无奈,看着眼前滔滔的江水,又为自己此生可能一直处于这种想念的状态而觉得甚是伤感。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扔进了江水了,像是要把这悲伤的情绪也一起扔掉一般,对着滔滔的江水说道:“林溪,这一生能够遇见陆正则已经弥足珍贵了,所以即使只有思念,也要觉得幸福才行。”

时间就这样在思念和忙碌中过去了,转眼,林溪从深圳回到江城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的东西,林溪更加的成熟有魅力,她已经做到了华中分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上了。可能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对陆正则的思念吧。

2015年9月,对外出售的所有项目全部移交给了业主。11月,整个项目对外营业。一时之间,这个项目每天都处于爆满的状态,梦回汉唐项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尤其是汉唐文物展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曾宸赫的团队在这方面的运作真的是给了林溪太多的惊喜,所有文物展全部免费,博物馆的展览却又限制每个人的参观时间,观众分批次地进入,有专业的导游进行讲解。想要完整地参观完,至少需要来这里3次,大量的人流带动了其他的项目,一时间去梦回汉唐参观博物馆成为了许多家庭周末的必备项目。

梦回汉唐全部启动营业后,盛昌平有意调林溪回深圳,几次沟通下来,林溪也终于同意了。林溪看着熟悉的一切,想到自己要再次离去,不禁有些不舍。她这几天总是这样,下班后把家里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又去陆正则的房子里做了许久,算是和他告别。

林溪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看着天空的一轮圆月,想着,已经3年多了,不应该在把自己禁锢在这个地方了,她总是有可能再次遇见陆正则的,现在的她,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再次地面对陆正则。

关于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人选,盛昌平考虑了许久,他对江城分公司的感情很是深厚,自然不愿随便找个人接手,直到12月份才初步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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