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日子承蒙陆大人关照!”倾姝微笑道。“在下送姑娘吧。”陆乘有些惋惜。倾姝摇头:“不必了,陆大人后会有期。”
陆乘到书房的时候,只见梵珂背对着他坐着,屋内的时间好像在一瞬间被定格住;窗外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片片飞花伴随着落叶投入大地的怀抱。
陆乘小心翼翼地靠近梵珂,他如被压垮了一般,连动弹都不见。陆乘开口便打破了这死寂:“主子……姑娘走了。”“走吧,走了干净。”梵珂依然保持着那模样,让陆乘的心头发酸。
黑色压制了白日,无边的黑暗遮盖了善与恶。
梵珂跟着那道身影往前走,进入了一座荒宅后,前面苍老的身影停住了步伐。梵珂连忙问道:“请问婆婆可是从前孟世的太太身边伺候的孟嬷嬷?”
那佝偻的背影突然直了起来,她脱去了陈旧破烂的外衣,丢在一边,露出了红色的衣裙,她转过身来。
那抹红色让梵珂失望透顶:“果然是你。”“是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倾城的容颜露出了一丝苦笑。
梵珂缓缓说道:“这一桩桩命案的幕后黑手不是裴如钟,而是你,你是孟家遗孤孟离非。”倾姝的笑不达眼底:“不错。这里是孟家遗址。”“我今日要抓你回去还死者一个公道!”梵珂的心痛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公道?呵呵呵呵!你还他们一个公道谁来还我孟家一个公道!这世间可有公道可言!”倾姝听到这话仿佛心碎成了无数片,眼睛里蓄的泪水终于崩溃,她沿着踉跄着面对梵珂在院子走,“这些人无辜吗!他们是我们家的座上宾、病人、好友、街坊邻居,事发前他们还和我父亲谈笑风生。”
电闪雷鸣之间,瓢泼大雨顷刻将两人淋得湿透,身上的冷却抵不过心冷的万分之一。
“可他们呢?为了钱财利益是怎么对我们家的,我娘怀胎十月被他们侮辱开膛破肚,我父亲被乱刀分尸,我孟家上下几乎没有活口。若不是嬷嬷将我藏在衣柜,我也难逃死劫。孟家圣手仁心被鲜血浸透。我孟家生生世世救人为善却落得这般下场。公道?梵珂,你告诉我公道在哪!”倾姝一把抓住梵珂胸前的衣服,眼中的恨意要毁灭了一切。
梵珂站得笔直,战场上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燕王可是面对倾姝的歇斯底里他却束手无策。他没法反驳这一切眼前荒废的院子,陈旧破败的痕迹都在告诉他这里十几年前发生的惨案。
“王爷,不能放过倾姝她和人串通要害你!”月嫱跑出来站在破庙门口喊,“我亲眼听到的。”
梵珂听了这话看向倾姝,她看到月嫱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她松开梵珂笑了出来:“是,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目的是一月之内必杀你,然后我就能报仇还能入宫成为妃子,多好的差事。”
“孟离非,你什么时候成了攀炎附势的女人?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情。”梵珂盯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梵珂衣袖下的手握成拳头,努力将喉咙的一丝腥甜咽回腹中,一阵乏力让他有些慌张,但却被他掩饰得极好。
“那夜的你我两人的酒很好,但我下了毒,你时日无多了。”倾姝平静地说,“你走吧。”
月嫱自知自己揭穿了倾姝的阴谋便有些雀跃:“王爷你听到了吧……”“滚!给本王滚!不然我现在就让你死!”梵珂看也不看月嫱一眼,话里的语气让月嫱一惊但现在王爷现在在气头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