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嫱心情复杂看着倾姝离开后又挂上了一抹笑,便要和梵珂喝酒:“这位倾姝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红牌娘子呢,从前才十五岁上门的人络绎不绝,现在当了几年的花魁娘子更是一夜难求啊。”月嫱的话意味深长给人遐想,她的语气让梵珂皱了皱眉头。
梵珂只觉无趣,同众公子哥告辞,方朝延因为家中的妻子也同他一起离开。
“阿梵,你喜欢那位倾姝姑娘?”见梵珂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方朝延又道,“你看那倾姝姑娘的眼神不一样,是男人看女人最原始的眼神,你想要拥有她。这京城之中多少人拜倒在倾姝姑娘的石榴裙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成为她的座上宾。”
“她还是清白的女儿身?”梵珂直白地问道。“倾姝姑娘及笄后便是花满楼的红牌花魁娘子,后来又名扬四国,她要见谁都由她自己定的。可倾姝姑娘也没有相好,都说倾姝姑娘莫不是喜欢女子不成,倒是跟你一样。”方朝延打量着梵珂笑得不怀好意,跟着梵珂往前走,“不过话说回来,倾姝姑娘一介弱女子在这烟花之地保全自己倒也是不容易……”
方朝延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向面前,倾姝带着几个姑娘在离花满楼有段距离的地方布施。两个乞丐路过梵珂和方朝延旁边,那高个乞丐说:“多亏了倾姝姑娘带头每季布施,不然我们这些人要饿死了。”矮个乞丐道:“倾姝姑娘人美心好真是天仙呢。”
梵珂看向那个穿着束手红衣忙碌着的美艳女子,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朝他望来,她的动作间自有万种风情。
梵珂心乱转身就走,方朝延痴痴地欣赏着美人,直到梵珂走了好远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追着梵珂上前。
第二日,梵珂早早地起来练武,昨夜梦境里都是临走前倾姝的笑容。今日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像那勾人的狐妖,勾去了他的七魂六魄。
倾姝用了膳便去了风吟姑娘的房中。她侧躺在美人塌上,一手撑着头摇着团扇看着姐妹们打花牌。鸨母敲门进来:“倾姝,有贵客来了,你要不去见见?”“不见。”倾姝的声音软绵绵,她看到鸨母为难的神色又叫住鸨母道,“等等,我去瞧瞧是何贵客。”“唉好。”鸨母眼睛一亮。月嫱捏紧了手中的花牌,脸色冷了下来。
“风吟,借你的胭脂水粉一用。”倾姝从塌上起身,动作令人赏心悦目,她起身走到风吟的梳妆台前,问风吟。风吟笑道:“你用便是。”
“多谢。”倾姝拿起胭脂盒打开,纤细的手指轻沾胭脂在好看的唇轻点,粉红的唇很快就被红色遮盖,衬出倾姝的好气色。
倾姝只上了胭脂就去了雅间见客。打开雅间的门便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玉树临风的男人。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坐在桌边示意倾姝坐下:“还记得我吗?”“昨儿离得近却是没有看清爷的样子。”倾姝自然地坐下看着梵珂道。
梵珂看着倾姝的脸道:“你与旁的姑娘浓妆艳抹的样子不同,这般很好看。”“多谢殿下的夸赞!”倾姝站起来,“现在你见了奴家,奴家又同你说了会儿子的话,姐妹们还等奴家去同她们打花牌,殿下请自便。”
“那我在这等你过来。”梵珂想要多看看她。倾姝笑着关门能看到梵珂期待的眼神,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是一颗黑葡萄让她一愣。
倾姝慢慢地沿着走廊往风吟房间走,路上有几位姑娘坐在一处说话看到她打招呼:“倾姝姐姐!你的贵人呢?”“干等着呢。”倾姝边走边回答。
月嫱看到倾姝回来皱眉冷哼了一声。风吟看着倾姝笑道:“这才一盏茶的时间,你就这样把贵人丢下了啊?”“且叫他等着便好。前儿找你的吴公子可还有来找你?”倾姝问道。“没有,他传了信说家中父母叫他去科考,管得严。”风吟有些惆怅道。倾姝想了想对风吟道:“不如送些东西去,以表你的相思之情。”一起的霜雪道:“这般倒是不错。”
倾姝沿着走廊往雅间走,打开门梵珂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梵珂看到她十分高兴:“你进来的那一刻像是有光一般,倒让这花满楼有了光彩。”“原来大名鼎鼎的铁面燕王也会油嘴滑舌。”倾姝调侃道。梵珂看着倾姝道:“那你是第一个让我油嘴滑舌的吧。”“你再坐会吧,奴家要去瞧瞧姑娘们跳舞。”倾姝微笑着起身离开。
倾姝再回来时看见雅间的门打开着,心中猜测莫不是他等不住走了?如此这般倒让她有些失望。倾姝进入雅间,只见梵珂斜靠在软塌上:“原来倾姝姑娘这么忙碌,倒是叫我苦等。”“门怎么开着啊?”倾姝在桌边坐下。梵珂回答道:“想要多看看你,花满的走廊可真多。”“难道你跟着我?”“我在干等你,怎么跟呢?”梵珂起身看着倾姝的眼睛靠近她。倾姝道:“燕王殿下,原来您这么空闲啊。”“这是赶我走?”梵珂笑。倾姝站起来朝梵珂狡黠一笑道:“时候不早了呢,奴家还要去教姑娘们练琴,恕不奉陪了。”梵珂看到倾姝离开摇摇头笑了,教人发不起脾气来,他便也离开了花满楼,出了花满楼他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不见。
大理寺的停尸房放置着八具尸体,男人刚进来就听到了说话声。“殿下又死了五个。”说话的人是方朝延的哥哥大理寺少卿方朝瑞。男人点头:“又是血被抽干?”“是,这五人同前面的三人一样是平民,体内骨头全碎。”方朝瑞回答道。“继续查不要放过蛛丝马迹。”男人皱眉,离开了停尸房。
夜渐渐地覆盖在了京都的天空上,夜遮掩了所有的罪恶,黎明的到来像极了重生。
“倾姝你的贵人来了!”风吟扭着腰肢朝倾姝招手。倾姝带着秋辞和荷香往风吟的方向走,看到了微笑着的梵珂:“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倾姝跟着梵珂进房间,她的房间焕然一新整体以红色点缀,家具被换成了新的,桌上的花瓶中插着红色的梅花,幽冷的香气时隐时现,旁边摆放着一架琴。倾姝仔细瞧了不禁有些欣喜这是有名的凤栖琴,即使有钱都不一定能得到,没想到梵珂竟然拿了出来。
月嫱跟着人上来,一眼就瞧见了梵珂和倾姝,她的脸色瞬间黑得如墨一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挂上了一抹笑,这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冷意。
“我问了你的姐妹们说你喜欢红色,所以我按着你的喜好布置了你的房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梵珂低声道。“我很喜欢,这琴你还是收回去吧,太贵重了。”倾姝眼里满是对凤栖琴的喜欢。“你留着就好这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能用它来博美人一笑值了。”倾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那笑容美地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