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四人或立,或坐,或躺的围绕在阎德祐。
“救...救救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握住滴血的脖颈,可一张嘴,血便从黑衣人嘴中流出。
坐在水井边缘,看着下方挣扎的汉子,黑衣蒙面男歪歪头。
一旁,站立的灰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木盒开启,露出其中金色的药丸。
灰衣人几步走到黑衣人前。
黑衣人连忙从木盒中取出丹药塞入嘴中。
血水混合着丹药吞入肚中。
血染丹药,旋转翻滚的丹药渐渐开始左右摆动。
金色丹药的表皮一点点裂开,露出其中血红色的肢体。
五对金色的腹足勾住黑衣人的喉管。
半金半红的口器刺入喉管壁。
无声无息,蛊虫撕开黑衣人的喉管,钻入其体内。
黑衣人感受到体内的异动,伸手指着为首的蒙面男:“你...你们...不遵守约定。”
随手往水井中扔下一颗石子,蒙面男“抱歉,魔门的约定,只对魔门生效,而你,还不属于魔门。”
石子击中汉子,汉子抬头看了看井上天,又看了看井壁边缘数只颜色各异的蛊虫,继续滑动着四肢。
墙壁上,阎德祐跃下。
站在最靠近墙壁的青衣人赤手空拳拍向阎德祐。
剑刃在上,青衣人轻呼:“混元”
灵力在青衣人手上汇聚,一道黑光一闪而过。
“叮~”剑与手向接触,却发出铁石相撞的轻鸣。
剑刃反震,阎德祐前进半步,抬膝一顶。
青衣人低身,脚铲阎德祐的同时,手肘往下挡住阎德祐的顶膝一击。
阎德祐侧身,长剑扫向青衣人脖颈。
“混元!”青衣人脖颈转化为黑色。
硬抗阎德祐一剑,青衣人脖颈重新转化肤色的同时,栖身而上攻向阎德祐脖颈。
五跟手指指尖,点点黑芒闪耀。
阎德祐后退数步,躲避青衣人的攻击,青衣人则乘势追击。
一时间阎德祐只能被动防御。
噗~
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金色蛊虫从黑衣人眼中爬出。
抖落身上的血液,金色蛊虫转向看着灰衣人。
一瞬间,一股冷汗从天灵盖灌入,灰衣人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近在咫尺。
“归。”蒙面人坐在井便打出两道法诀,金色蛊虫煽动翅膀,飞向蒙面人。
黑衣人的尸体缓缓倒下。
砰~
尸体倒地,激起微微尘土。
尘土中,一道青芒闪过。
金色蛊虫消失。
还在往水井中投石的蒙面人并没有注意到金色蛊虫消失,灰衣人惊魂方定,身上的冷汗慢慢汇聚滴落。
脚步声渐渐响起,蒙面人才发现自己的蛊虫并未归位。
环顾四周,也并未发现金色蛊虫的身影。
“我的金石血蛊那?”蒙面人站起身。
“不..不知道。”灰衣人大概看一下四方,哆嗦的说道。
水井不远处的石墨下,四味酒虫拍拍微微鼓起的肚皮,晃晃悠悠的飞起。
后翅吹起点点金色的碎屑。
两步一跃,单手撑,唐宋元翻墙而入,瞬间,唐宋元便看见晃晃悠悠的四味酒虫。
蒙面人看着闯入的唐宋元:“今天...送死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嘛?”
向前走着,唐宋元环顾四周,一个独臂剑客与一个...混元宗弟子大战。
混元气乃是魔门混元宗招牌法术,这个唐宋元还是能认出来的。
混元宗弟子,外加四味酒虫异动,那么肯定有至少一个为禾木道弟子。
蒙面人很有可能是禾木道弟子,而站在那里发抖的身份未定,躺在地上的..
眼睛和脖子,嘴巴都还突突冒血,突突冒血不可能是僵尸,那就可以直接忽视。
“解决你,或者你俩,我一个就够了。”说着,唐宋元几步横跨,来到石磨旁。
唐宋元的此动作使得蒙面男注意到趴在石磨上的青色蛊虫。
青色?
我没有这个色的蛊虫啊?
还没等蒙面男反应过来,唐宋元伸手抓住晃悠的四味酒虫,飞快的从袖口取出禅木盒子,把蛊虫塞入盒中,塞回袖口。
蒙面男:???
仔细打量一眼唐宋元,蒙面男猛然注意到唐宋元脚边的,金色的残翅。
两个眼睛瞪的提溜圆。
金色残翅,金石血蛊就这样没了?
不可能,金石血蛊坚若石甲,被法术轰死有可能,先不提刚刚根本无人在那个地方施展法术,就算施展法术,但被法术轰死会有那样的残翅嘛。
好像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释便是刚刚的青色蛊虫吞食了金石蛊虫。
蛊虫相食,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能吞食金石血蛊...
那个青色蛊虫,不简单啊。
蒙面人缓缓抬头看向唐宋元:“交出那个青色蛊虫,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不对,你即便不交出那个蛊虫,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挥手,水井中传来惨叫之声。
十余只蛊虫从水井之中飞出,蒙面人一挥手,十余只蛊虫齐奔唐宋元而去。
唐宋元抽出青灵剑。
宅子外,三十丈,短胡子汉子放缓脚步,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为何不去救火?”
“去了,可惜火没救下来,还又搭进去一个人。”
短胡子汉子:???
“此火乃魔修所纵,我等救火,险些被魔修所杀,索性独臂剑客出手,伤了魔修,吾等放得逃脱。”
“可惜魔修同伙来的太快。”
“尔等乃是过路之人,快快离去吧,莫要犹豫,等那魔修杀出来,尔等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你们那?”
“我们是自愿留下来引诱魔修的,这样其他人逃脱说不定能逃脱。”
看着远处的火焰,想了想,短胡子汉子取出百两银票,伸手递上去。
“我俩乃是必死之人,要着银子有何用,你们要是有心,分几个人往东跑,若是遇见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帮上一帮,我等若是能侥幸留后,必不忘诸位大恩。”
短胡子汉子:“行,若是遇见,我必助之,若是能侥幸活命,两位的儿子,便是我儿子,两位的长辈,便是我的长辈。”
“多谢了!”两人抱拳而谢。
“是我等该谢两位。”跪地,重重一拜,短胡子汉子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商队中其他人也陆续跪拜,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