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的画作可以复活,军粮对他来说就是一幅画的事,这也是叶雪盈带他一起来熊谷关的目的。
民以食为天,只要解决了吃饭问题,难民自然就会听从安排,不会造成暴乱。
叶雪盈从中军大帐出来以后,就匆匆赶往了云飞扬所在的营帐。
到了营帐门口,叶雪盈对跟在身边的的两位女将军,说道:“夏末、秋痕,你们在门外等我。”
把两位女将军留在门外,叶雪盈手挑帘门进了营帐。
“云飞扬,云飞扬……”
云飞扬还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睁眼一看是叶雪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云飞扬已醒,叶雪盈开门见山:“几大城池所筹集的军粮,差不多尚需十日左右才能陆续送到,现在军中的军粮只够勉强支撑三天,关口外有不下十万难民,熊谷关有一万将士,差七天的军粮。”
“你来找我,原来是为筹措军粮?”云飞扬正在闹脾气,没好气的打着哈哈。
“这几处山林都离熊谷关不远,很合适复活画作。”叶雪盈说着把一张地图递了过来。
云飞扬把地图接在手中看了看,有几处地方画着红圈,他顺手把地图往身旁一放,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作画的事先等等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叶雪盈面色有些不好看了,语气也冷了许多。
“看心情,也许半日、也许一年,天有不测风云不好说啊。”云飞扬故作惆怅的说道。
云飞扬闹情绪,叶雪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她觉得那都是小事,该办正事的时候那些小心思都要先放下,见云飞扬这个样子,叶雪盈心中暗道:“小孩子!”
作为大悦国的国主,九五之尊,叶雪盈哪有空哄孩子!心中怒火中烧。
不能被自己所用,就算对方有再大的本事,都没有任何价值,这是叶雪盈作为一个统治者,对于人才的理解。
如果有人胆敢如此故意拖延,早就拉出去斩了,可叶雪盈不想跟云飞扬过于计较,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不比寻常。
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叶雪盈尽量平静的说道。“你的心情怎样才会好些?此事关系到十多万人的生死,事情很重要开不得玩笑。”
“哦,你好凶啊!看到你凶巴巴的样子,我心情好些了,要不你再凶一点,我的心情或许就好了。”云飞扬歪着个脖子,一副较劲的样子。
感情中的许多事,其实与对错无关。
有些时候或许因为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两个人会闹翻天。
也有些时候,一方已经愤怒的都要吃人了,可就像撸猫撸狗似的抚摸几下,或许事情就过去了。
处理这种事需要经验。
叶雪盈不到十岁就被送去了深山中的尼姑庵,十七岁时被接回后就开始征战疆场,没有任何的情感经历,她哪有这方面的经验?
处理问题,叶雪盈从来靠的都是智慧和手段。
“好!天黑之前如不能把军粮筹备齐,斩!”叶雪盈说的是郑重无比,面如冰霜的脸上,两眼透出的目光更是令人冷到了骨子里。
“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云飞扬嘴角一勾,脸上挂满讥笑,不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嘲讽之意。
“君——无——戏——言。”叶雪盈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
“好好好,好一个君无戏言。”云飞扬还是那副满不在意的德行。
“夏末、秋痕!”叶雪盈大声怒喝。
“女君。”两人进屋后毕恭毕敬。
“你们去取些生鲜的谷物、南瓜,然后听他指挥,违抗军令者斩!”
“是。”
两位女将军领令出去后,紧跟着,叶雪盈也满脸怒意的一抖衣袖离开了,整个过程都没看云飞扬一眼。
叶雪盈安排两个人在云飞扬身边没有别的意思,他对军营也不熟,如果有什么需求,安排两个人就纯粹是为了方便他作画。
就算他能复活画作的事,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只要在画作复活时,身边没人就可以。
时间不大,夏末、秋痕每人手里托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上放着谷物和南瓜。
“云公子,东西已经齐备,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吩咐。”多年从军,夏末说话的语气和温柔无关,不过用词和态度倒也十分客气。
云飞扬来到夏末面前,伸手抓起一把托盘里的稻谷,故作深沉的看了看,又表情夸张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满脸忧郁的说道:“稻谷不错,果然是好稻谷。”
夏末不知云飞扬何意,从头至尾端着手中的托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云飞扬把稻谷重新放回托盘中,弹了弹手,然后又来在秋痕面前,看了看她端着的托盘中的南瓜,“不错,这南瓜够新鲜。”
检查完稻谷和南瓜,云飞扬在营帐内休闲的来回踱步。
“云公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夏末看着云飞扬,面带疑惑。
“这个嘛,接下来。”云飞扬哪里知道接下来要做啥,他这是在跟叶雪盈较劲,正主都不在那还折腾啥。
没劲。
真没劲!
“去营帐外面。”云飞扬说完率先走出了营帐。
左右看看,军营中将士们来来往往人不少,可好一会儿都没见叶雪盈的影子。
叶雪盈身为女君,更是这三军统帅,应该在中军大帐,就算现在不在,一定也会常在那里出现。
“走,跟我去中军大帐前。”云飞扬带着夏末、秋痕两位女将军奔了中军大帐。
在云飞扬的吩咐下,案板、大桶的水、锅碗瓢盆,甚至连火灶都搭了起来。
叶雪盈就在中军大帐之中,看到云飞扬竟然带着夏末、秋痕,到自己大帐门口折腾,深吸了几口气,胸部大幅起伏,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拜见女君!”
叶雪盈从大帐中走出,身边立时跪倒一片。
“起来、起来,谁让你们俩跪的,你俩现在归我管,都起来!”云飞扬大声的喝斥着夏末、秋痕。
叶雪盈来了,云飞扬当然得较劲,不然跑到这里来干嘛。
“这这这,女君。”两个人为难的看着叶雪盈。
叶雪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夏末、秋痕两人起身。
见到女君不但自己不跪拜,还不让别人跪拜,这可是犯上的大罪,是要杀头的。
叶雪盈没跟云飞扬计较,但也确实没空哄孩子,她一抖战袍,带着身边的侍卫,巡查军营去了。
看着叶雪盈越走越远的背影,夏末小声的问云飞扬:“云公子,你跟女君到底是啥关系,她能对你如此容忍?”
“女君是谁啊?不认识。”云飞扬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啊!”不仅仅是夏末,就连秋痕都被惊的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云飞扬的声音可不小,他就是想让叶雪盈听到,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叶雪盈身形一顿,胸部再次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没做任何反应的继续向前走去。
叶雪盈能听的见,周围的将士们自然也都听得见,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向云飞扬。
见叶雪盈没搭理自己,于是云飞扬接着大声说道:“夏末你所说的女君,指的是叶雪盈吧!我跟她不熟,不熟、不熟。”
听云飞扬这么说,夏末都快哭了,直呼女君名讳也是杀头的大罪,云飞扬是借着回答自己问题时喊出的,深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