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之类的东西应该去拍卖场,沿街叫卖很不合情理,云飞扬和东方羽对视一眼,两人走了过去。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者,蓬头垢面,眯着一双醉眼,手里拎着个酒葫芦,“给、给、给……给钱就卖了。”
“于家真的败了。”有人惋惜道。
“自从于家的铸造坊被没收以后,于老爷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可怜。”说话之人,语气中充满了怜悯。
“听说皇王怀疑于家与敬王一干人等谋反有瓜葛,敬王一伙被杀,于家也受了牵连,被没收了铸造坊。没想到于老爷竟落到这等田地,每日里赌博、饮酒度日,家当都卖光了。”
……
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云飞扬拨开人群,来到于老爷面前。
“这本铠甲铸造秘术我买了。”云飞扬说着,拿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顺手把书收了起来。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家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可任凭公子选,价格好商量,如果不是缺酒钱。”说出这样的话来,满脸酒红的于老爷也不免露出一丝的尴尬。
本对铸造并不感兴趣,买下这本书,无非是想随了于老爷的心,现在对方竟然要请自己去他家里挑选东西,云飞扬有些为难了。
“爹爹,你又去喝酒了。”一个妙龄女子走到于老爷身边,顺手扶着他,有些哀怨的说道。
“这是小女清莲。”于老爷看着云飞扬说道,然后转向自己的女儿,“莲儿,这位公子要到家中选些东西买,你招呼一下,为父有些卷了。”于老爷伸手指着云飞扬满嘴酒气的对女儿说道。
“公子。”清莲扶着父亲,微微欠了一下身,算是给云飞扬打了招呼。
“清莲小姐好。”云飞扬抱拳施礼,礼貌回应。
“家道败落,还望公子不弃,随我回家,选些看得上的东西,随便给点钱财。”清莲说的柔柔弱弱,令人怜惜。
“这、这、这。”云飞扬有些为难,别人家中有难,自己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也是有心无力。
云飞扬看向东方羽,东方羽侧身看向别处,似乎并不想对此事发表自己的意见。
“公子请。”清莲见云飞扬犹豫,再次开口,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乞求,她微微低着头,眼中噙着泪珠。
“好吧。”云飞扬眉头微微一凝,显然是动了恻隐之心。
跟随清莲父女来到闹市中的一座宅院前。
高大的院墙,宽阔的门楼,匾额上于府二字苍劲有力,无不显示着这座院落的主人,是多么的辉煌。
门口的小贩鬼鬼祟祟,斜目而视,与周围环境极其不搭,云飞扬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清莲推开大门,扶着父亲走了进去,云飞扬紧随其后,进入院中。
偌大的宅院内一片狼藉,视线之内空无一人,别说丫鬟婆子,就是连个活物都没有,整个院落死气沉沉,透着凄凉,简直就是一座弃宅。
地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尤为引人注目,看来是以前所种的花草树木都被挖走了,应该是卖掉了。
“清莲你陪公子选东西,为父回房躺会儿。”于老爷说完,挣脱女儿的搀扶,独自晃晃悠悠的去往后院,整个过程未看云飞扬和东方羽一眼。
门口不和谐的小贩,于老爷在外求着自己来买东西,现在却未看自己一眼独自离开,对自己如此不屑。
异国他乡,小心为妙,趁清莲不注意,云飞扬放飞了几只飞鸟。
“公子请。”清莲引领云飞扬在各个房间穿梭。
连院中的花草都卖了,哪里还有能入眼的东西,云飞扬本想随便找点东西假装喜欢,然后施舍点钱,可找个合适的道具还真难。
如果不找点还说去的东西,就随便说喜欢,然后给个天价,那等于打人家的脸。
终于在一间房内,云飞扬看到一幅梅花图。
艺术品无价,每个人也是口味各异,在别人眼中不入流的东西,另一个人爱不释手,也是常有的事。
没有比它更好的道具了。
虽然画的不咋地。
“这幅画我很喜欢,不知清莲小姐是否肯割爱?”云飞扬尽量表现出一副很喜欢这画的样子。
“这是小女拙作,送于丫鬟梅香的,如今家中下人都已散去,这幅画公子若是喜欢,可自行拿去就是。”
听清莲的意思,这画不要钱,白送。
好不容易找到的道具岂能就这么毁了,“我酷爱梅花,见到此画甚是喜欢,就给你一百金沙吧。”
自己的画是个啥水平清莲还是自知的,家里人和下人们奉承几句也就罢了,真要拿出去卖钱,她还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钱是万万不能收的。”
“那哪行?拿了东西,钱必须要给啊。”再要重新找件道具怕是太难,云飞扬坚持。
清莲红着脸不肯收钱,云飞扬悄悄把一百金沙置于窗台之上,清莲用余光恰巧看到,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飞扬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脑海中传来不寻常的画面。
一位手里拿着拐杖的老者,却健步如飞的跑到清莲父亲房中,进门之后低声喊道:“于庆,于庆,不好了。”
一只飞鸟落在窗台之上,往屋内看去。
“二叔。”清莲的父亲于庆,从床上坐起。
“院外监视我们的人又增加了,我看你假扮赌徒、酒鬼败光了家产还不够,你还得继续往下沉沦才行。”于庆的二叔眨着一对小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二叔的意思?”于庆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的问道。
“装疯,你得装疯,疯到就算我们于家真的要举兵造反,也没人敢跟随的地步才行。”
“要如何装?二叔快讲。”于庆兴趣很浓。
“你披头散发的往外跑,别穿衣服,找个人多的地方,当众吃粪,狗粪、马粪……不管什么粪吧,反正要大口大口的吃,还得装出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总之一定要让别人相信你是真的疯了。”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于庆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二叔,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
“别忘了,你可是帅级武者,不彻底把自己搞垮,皇王能放过我们于家?这可关系到整个家族好几百条人命呢。”
“二叔,你的修为也是帅级啊,为何你不脱光衣服跑到外面去吃粪?”
“我、我、我……要脸!”
“……难道、难道……我不要脸吗?”
“你一个赌徒、酒鬼,你要什么脸,你哪里还有脸?”二叔手指于庆,一股子教训不肖子孙的架势。
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