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浆倒海。
“墨瞳,我有件事想问你?”程节道。
“什么事?”
“你的主人是谁?我感觉他很神秘很强大。”
墨瞳冷哼了一声,“我的主人是谁,你没必要知道,等你哪一天有了那个资格,我自会告诉你。”
程节目光渐渐异样,面色柔和,语气温声细语了起来,“墨瞳,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请求你原谅我。我既然继承了他老人家的衣钵,一定不会辜负他老人家对我的一片期望,我一定会努力奋斗。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哼,我懒得理你。”
程节一听,顿时脸色一变,颇为气恼,“好,这是你说的。你不是在我身上吗?看我不把你压死。”
程节说完,便从床上起来,随后便往床上一扑,紧接着来回翻滚。
躲在程节身上的墨瞳,目瞪口呆,无法言语。
...
良久,程维把程节叫出来吃饭。
程节走出屋子来到堂屋,看着饭桌上的大鱼大肉,他眼睛冒光,仿佛饿了很久的野狼一样。
程节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一时把程维看呆了,没想到程节的胃口突然间变得这么大了。
程维笑道:“你慢慢吃,不用着急。做了这么些好肉好菜,就是给你补补身子,压压惊。这几天,你就在家休养,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程节开心一笑,“谢谢爹。”
程维也微微一笑,笑容里的情绪单一而不复杂。
饭后,程节想主动收拾饭桌,但程维不让他收。
之后,程维给程节烧了一锅热水,让他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尘埃。
程节正准备脱衣服沐浴时,墨瞳化成黑色豹子,现身出来。
“你这个臭男人,老娘可受不了。”说完,墨瞳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程节不管她,自己沐浴更衣。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程节便出门去李葱家,看他被他爹揍的怎么样了。
程节进入李家,细声细语道:“伯母,李葱在家吗?”
过了一会,从屋中便响起李葱略显不悦的声音,“谁啊?”
程节笑了笑走进屋中,看着趴在床上的李葱,“好你个李葱,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葱看到程节,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双眼泛红,坐在床上哭哭啼啼起来,“你这个倒霉催的,怎么没有死啊?”
程节感动不已,心中哎叹了一声,将谎话对李葱又说了一遍,“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李葱一边抹眼泪一边道:“那天,你掉入悬崖之后,我回来告诉村里人,你爹和我爹就带上我和一帮人去你掉落悬崖的地方找你,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就确定你真的掉了进去,可没想到...”
李葱突然变了脸色,面露凶光,锤了程节一拳,“你大爷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天天被我爹揍,我屁股现在还疼呢。”
程节笑中带泪,“没事没事,屁股揍烂了还能长回来。走,出去,等哪天我去城里,我给你买阎立本画集。”
李葱极为惊喜道:“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可惜,我现在出不了门,我得在家看门。”
这时,李葱的娘亲回来了,见到程节也激动地哭了。程节好说歹说,才带着李葱离开。
程节和李葱来到那条潺潺流动的河边,躺在青青草地上,聊着,想着。
...
天色微晚,天穹上的月亮还不甚明亮。
程节盘坐在床上,闭目沉思,静心凝神,躺洋于无边的识海中。
程节在识海中遨游了半个时辰,对神秘老者所传授的东西渐渐有了眉目。
程节发现那位神秘老者所传授的东西,竟然有一大半被封印了起来,而想要解除那部分的封印只能等他的境界踏入涅槃境才行。
世间玄者修玄炼玄,因资质不同,修期不同,而所达到的境界便不同。
玄者的境界有七大类,一是玄门境,二是开灵境,三是破魂镜,四是啸天境,五是涅槃境,六是归真境,七是无极境。
每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品。
现在的程节,他的玄境不过才开灵境中品,涅槃境对他来说实在遥不可及。
程节发现神秘老者主修剑道,一生痴迷,而剑法造诣自然十分了得。
他虽然不能从中窥探全貌,但只言片语间感受着非凡的深奥道义。
这字字珠巩,句句箴言之中,又遍布着壁垒,需要一一破除才能得其真谛。
首先浮现于程节面前的是一部黄阶中品的剑法试水,名唤《蜻蜓一点》。
其精髓所在之处就在那一点之上,集剑气于剑尖一点,锋芒聚敛,恰如靖蜓点水。
世间玄法分门别类,品阶由低到高分为黄阶、玄阶、地阶、天阶四大品阶,每一品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
而程节修炼的《蜻蜓一点》剑法不是出众的剑法,但一切旨在探索与领悟。
程节睡意全无,一心沉浸在这部剑法的修炼上。
他以指为剑,沉心感悟,仿佛身处一片剑道的世界,博大而深邃。
不到半个时辰,程节猛然睁开眼帘,迸发出精益的目光,他嘴角轻轻上扬,吐了一口浊气。
《蜻蜓一点》剑法已然被他参破了。
“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他颇为自满,但精神一松后,便觉得困意浓重。
“这怎么回事?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睡觉。”
他打了一个哈欠,禁不住困意的侵袭便倒头睡了起来。
在他身上的墨瞳,一脸惊讶,不敢想象他如此之快的参破了这部《蜻蜓一点》剑法,即使品阶不高,也不至于此啊。
墨瞳不禁暗道:“真奇了怪了。”
...
夜风不知为何忽然凌冽了起来,天穹上的皎月也黯淡无光了起来。
在一处山头上,映着一道悠长阴森的人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他俯视山下平静安详的清福村,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不一会,那道人影消失在万籁俱寂之中。
不久,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打破静谧的夜色。
在清福村村头的一户人家里,院中的犬吠声一直不断。忽然,犬吠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屋中的男户主点燃油灯,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男户主目光不禁抖颤,入目眼帘的便是院中血肉模糊惨死的家犬。
男户主一阵寒蝉,一阵血气翻涌,木棍打在地上,壮着胆骂道:“他妈的,有种给我出来!”
“好啊...”
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在男户主耳边飘荡。
男户主顿时身心俱颤,哆哆嗦嗦,“谁...谁...给我出来!”
“我不是出来了吗?我就在你身后。”
男户主大惊失色,刚转过身,便觉得喉咙一阵疼痛,随即口吐鲜血,眼睛猛瞪着,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