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它从睡梦中惊醒,
深夜里的琵琶!
是谁的悲思,
是谁的手指,
像一阵凄风,
像一阵惨雨,
像一阵落花,
在这夜深深时,
在这睡昏昏时,
挑动着紧促的弦索,
乱弹着宫商角徵,
和着这深夜,荒街,
柳梢头有残月挂,
阿,半轮的残月,
像是破碎的希望他,
他头戴一顶开花帽,
身上带着铁链条,
在光阴的道上疯了似的跳,
疯了似的笑,
完了,他说,吹糊你的灯,
她在坟墓的那一边等,
等你去亲吻,
等你去亲吻,
等你去亲吻!〈徐志摩〉
轰隆隆,一道闪电伴随着久久回想在上空的雷声把天空映的一片雪亮,他伴随着这一闪而逝的光亮,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方向,在雨幕中疯了似得跑着,追逐着,他听见了,那个烙印在灵魂深处般深刻的浅笑,也许什么都没有,但他听到了,雨滴疯狂的敲打着它所能敲打到的一切,在这嘈杂的雨声中,他依旧听到那声音分外清晰。轰隆,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天际,世界被劈成了两半,两道血泪混着雨水缓缓流下,一切消失了。
黑暗,比墨水还要浓稠的黑暗。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赵秋生从熟悉的梦魇中惊醒,阵阵头痛侵袭着他的神智,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空气显得很静,静到落针可闻,四周没有风,赵秋生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身旁的地面上试探着摸索着,他摸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背包的口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有些已凌乱的散在了外面,他从中找到了一把手电筒,打亮手电,一到强光从手电中射出,能见度却依然很低,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一头头磨牙吮血,阴险诡诈的猛兽。
赵秋生打量着自己目前身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封闭在岩石层中的悠长通道,他沿着一侧的岩石壁向前走着,黑暗所带来的未知,让他有些不放心,他从背包中摸出了龙鳞刀,此刀长三尺二寸,刀刃状如龙鳞,刀把急刀鞘上筑有龙文,刀把底端形似龙头,为三国十七未闻帝:曹丕所造百辟路陌刀之一。〈详情可查询百度词条〉。
随着他的前进,温度在不断一点点下降着,寒意刺骨,他把衣衫裹了裹。啪嗒,啪嗒,啪嗒……他每走出一步都有着清晰的回声在墙壁间回荡,他走着走着,忽而他却觉出了异常,他的步伐突然戛然而止,啪嗒,啪嗒,啪嗒……可回声却依然想着,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这声音显得尤为刺耳,它不同于正常的脚步声,它是那样的清脆,而僵硬,因此赵秋生起初才没有敏感的辨认出。
赵秋生瞬间止步,听着那脚步声,仔细辨认着它的来源,凝了凝神,调整好位置,靠墙而立,已避免可能来自背后的危险,他把手中的龙鳞刀横在身前,那声音也在远处逐渐逼近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支火折子,打着后向声音靠近的方向甩手扔了出去,映出的火光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一瞬间的光亮只让赵秋生看清了一个模糊的倒影,很快光亮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再次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带尽,他将手电筒的亮度条到了最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幽深的黑暗。
一张小孩的脸在微弱的光源中显露出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无声笑着的小女孩的脸,她笑的是那样开心,却没有一点声音,她的嘴唇红红的,大小几乎占据了小女孩的整张脸,这一切放在那张稚嫩的脸上,诡异又透着狰狞。
赵秋生头皮一阵发麻,不敢犹豫,立即做出了应对,他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跑,在这样的一个充满了未知的地方,到处都可能潜伏着危险,逃跑没有任何意义,他猛的登墙,冲着小女孩的一侧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冲去,试图从小女孩的一侧闪到小女孩的身后,他的手腕猛的一紧,牢牢被小女孩冰冷的小手抓住,他抬手想把小女孩甩开,让他意外的是小女孩却出奇的沉,在他全力的一甩之下小女孩纹丝未动,抓着他手腕的手却在一点点攥紧着,小女孩僵硬的五根手指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中,他抬起紧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龙鳞刀,削砍在小女孩的手腕处,小女孩被刀砍到的地方没有流血,流出的却是混着木屑的黑色浓浆,小女孩的手齐腕而断,断手依然紧抓着赵秋生,赵秋生不敢耽搁忍着腕部的剧痛往前奋力跑去,小女孩被他甩在身后,愣了几秒掉头向他追了过来,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紧跟在赵秋生的身后,不断拉近着与赵秋生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赵秋生伸手进腰间摸平日习惯随身带着一些的黄表纸,意想不到的是他伸手却摸了个空,情急之下,他只好把手电筒夹在腋下,一边跑,一边拿下背包翻找着,找出了一打半理米厚的薄木片,他迅速的从其中抽出一张,用刀在上面刻画起来,很快一个八卦太极图在他的手中成型,他划破中指,滴了几滴指尖血上去,却不察脚下出现的急坡,身子一歪滚了下去,最终仰面栽倒在地上,紧追在后面的小女孩笑的越发狰狞,像在嘲笑着他的无知,手电筒也被摔落在一边,好在龙鳞刀和他刚刻画好的木灵符还被他紧抓在手中,在小女孩即将要扑到他身上千钧一发的一刻,他把手中的灵符按在了小女孩的头顶,随之朗声念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紫光一闪,小女孩停止了动作,赵秋生松了口气,做起身靠在墙上,缓解着一场搏斗下来身体的疲乏,他拿着龙鳞刀慢慢的切割着仍挂在自己手腕上的小女孩的手臂,手已经因长时间的血液不流通而变得麻木,一捧灰尘静静的落到了赵秋生的脸上,他抬手抹了一把,忽然一个机灵,“这里根本连风的流动都感觉不到,灰尘怎么会从通道的岩层上无缘无故脱落呢?”
他正想抬头看个究竟,一个黑影自上而下冲着他的面门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