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在一个画家为展览自己的画作而特意设计出的走廊中,赵貅阳惊叹着画家在图画创作上的高超造诣。
仔细欣赏着挂在两旁的每一幅画,可以发现不知是因为画家的喜好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在画家的手中画出的画,采用的颜料都只是一样的黑灰白三色而已,而画里的内容也都与猫鼠有关。画家就像是在用猫与鼠的图画讲述着一个维持了很久的真实发生着的故事。
在故事的开端,猫与鼠的两个群体维持着互不干扰的平衡关系,同时在那时候也没有可以威胁到猫的生物出现。
但从某一天开始,维持了许久的平衡被一团笼罩在他们上空的阴云所打破,也就从这里起,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关系在它们间不断的切换着。
“你认为在我的画中你更像是画里的哪一种角色呢?”画家的突然开口打断了赵貅阳在众多画卷间游弋着的目光。
“这个…”面对这样的一个在此刻显得十分尖锐的问题,赵貅阳陷入了短暂的迟疑中。
思索片刻后,赵貅阳答非所问的说到:“您的画中在中后期出现的浓雾和阴云应该在整个系列的画作中起着一个很重要,也很特殊的作用吧?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这些应该也有着他们更深层次的具象化意义对吗。”
画家没有因为赵貅阳的答非所问而表现出任何不愉快的神情,反而耐心的向赵貅阳解释起了他所提出的疑惑:“没错,正像你所说的,这些画作中所存在的阴影部分都是一种缥缈事物的具象化表现形式。”
赵貅阳在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后,脑中也像是出现了一条关键的线路,把自己所见的画作所想表达出的故事串联在了一起。
“那请让我大胆的推测一下,这些阴影部分是想表现出一种心情,也可能是一种在猫与鼠之间共同的认知,可以确定的是这种认知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它更像是一种阴谋,或是恶意的谣言,在这种认知逐渐传播开后,在被所有的处于这个故事中的环境里的所有的个体从有所质疑,直到坚信不疑的过程,也就从而引起了大范围的恐慌和暴动,最终就形成了您方才画出的那幅画上所表现出的局面。这都是我根据自己观察到的信息,还有您对我的指导而做出的一点小小的总结,如果有什么说的不恰当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人与人之间也许就是这样,往往你敬我一尺我也就会同样敬你一寸,反之,仇恨和蔑视也是如此。
此刻的赵貅阳就因为画家对自己的友好态度而对画家也有了十分尊敬的感觉。
画家没有否决,默认了赵貅阳的判断。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是毫无所图的,也不可能会有想参观我的画廊而就能参观到我的画廊的人,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你也还没有回答我吧。”
赵貅阳没想到画家会把话忽然挑明,但他也对画家对自己的来历而表现出的无所不知没有太过意外,毕竟这里说白了也是在现实的世界,又不是一个真正的虚拟游戏世界。
只是说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可能画家对此有着一些误解,因为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可赵貅阳却也没有直说,虽然画家的一切行动和言语都很正常,却也仍让赵貅阳无法放下至少的提防。
而且,看画家那种虽是再问,却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是有所目的才来到这里的神情,就算自己直说了,画家可能也根本就不会信吧!
好在画家先后提出的两个问题,抛开其他可能会延伸出的含义,这两个问题可以笼统的把它们认为是一种画家对自己站队选择的提问,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选择会对自己在这游戏中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可此刻的自己似乎也只能有着一种选择的余地,赵貅阳在看了看画家后也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无奈,同时认定这也许会是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站稳脚跟的重要一步。
画家的眼神定格在了赵貅阳手指的地方,几个呼吸后,在赵貅阳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的目光中,画家的脸露出了喜悦的弧度,同时也做出了在他与赵貅阳见面后第一次有些失态的举动,放声大笑了起来。
见此一幕,在放下了心的同时,赵貅阳也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林木傀在游戏开始后,就又再次踏上了与昏迷前相同的寻徒之旅,眼前的画面是那样的熟悉,不同的只是从原来的只需要找一个变为了找俩,他也没有了像寻找赵貅阳时那样的担心。
从一间与赵貅阳醒来的地方样子几乎如出一辙的小房间内走出来后,林木傀很容易的就融入到了游戏的气氛中。
“这个出生点挺有意思的哈,可惜就是没有个复活点,要能有个复活点这游戏就完美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林木傀在嘴里念叨着能让听到的人惊掉一地下巴的语言,施施然的在小城市的街道上溜达着。
可林木傀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没走出多远,他就看见了一个同样在遛弯的路人甲,他正想上去问问路人甲有没有见过自己的两个徒弟,路人甲就很热情的冲他跑了过来。
林木傀很肯定这个路人不会是自己走散的两个徒弟,易容没易容的先不说,这位路人那壮的跟头牛似的体格就不会是自己的那俩徒弟能够具有的。
路人甲很快已扑倒了林木傀的面前,在看清了路人甲手中拿着的东西,林木傀很干脆的闪到了一边,同一时间,一块板砖势大力沉的冲着他原来站立的位置飞来,碎裂的声音和崩在自己身上的碎砖让林木傀有些恼火。
“小伙子,锻炼身体也要讲方式啊,砸到老人就不好了,就算只是砸到了花花草草,它们也是会疼的嘛!哎,干吗?冷静,站住,好汉饶命。”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小狗狗,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觉,你…”
一阵杂乱后,在壮汉路人甲再次举起一块板砖准备向林木傀砸来的瞬间,林木傀忍无可忍的抢下了壮汉手中的砖块,转手拍在了壮汉的头顶,这也把壮汉的无理叫嚣堵回了他的嗓子里。
“麻痹,小瞧老年人的下场。”
一条街道外,一个有着一副面瘫脸的胖子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砖头碎裂声,被吓的一个机灵,朝着与声音相反的方向,撒开了腿,不要命的跑了起来,很快就跑的没影了,如果有人在现场也许还能听到他嘴里的碎碎念:“此地甚为危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惹不起。”
警察局:叶诚愁眉不展的问着技术科的同事:“还没有找到那几个失踪人员的位置吗?”
“虽然很容易就定位到了他们的手机信号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所废弃精神病院中,但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可以确定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一定就是那所废弃精神病院,就是我很不明白他们后来去了哪里,为什么又会连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能丢下不要呢?”
“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起精神病集体暴乱的案子吗?”
“如果与那起案子有关,那这几个人可能就…近年来的这些失踪人口似乎都与那起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叶诚点了点头,“这些失踪的人也都有很明确的针对性,他们似乎找的都是一些民间的在某一方面很精通的手艺人,不排除他们可能是对手艺人有着某种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的仇恨感。继续调查,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些人的阴谋再次得逞。”
叶诚在走出了技术科后,依然保持着满脸的愁容:“有老师在里面,这次的结果也许会不同吧,他们一定会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