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课,就要守我的规矩。”先生说,“首先,虽然我十分热爱美人,但好歹我也是来教书的,为人师表,这满屋子珠翠鲜亮,大可不必。我已委托国公夫人订制了一批长衫,以后来听学,大家统一着装即可。”
陆文茵撇嘴,用超小的声音么么道:“我打扮得这么漂亮又不是为了先生,谁要和他们穿一样的。”
王先生挑眉,不动声色:“第二,来听学,就不要带这么多随行之人了。做学问是自己的事,不是越多人服侍,就越容易学成的。”王先生望向窗外庭院中,等在那里的一众昏昏欲睡的下人们。
王先生接着又说了几条规矩,虽然大家偶有低声议论,但在安歌看来这些规矩都是言之有物,合情合理的要求。
不知为何,现在再看王先生,那份妖异的美仿佛稀释了很多,形象瞬间变得“圣洁”了起来,安歌从小就对当老师的人有职业滤镜,果然这毛病到现在还是改不了。
而且以王先生擅长的领域,应该会教些紫微斗数、周易算命之类的东西吧,安歌瞬间做了决定,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要好好跟着他学,这样等回现代之后,她就可以在舒舒服服当个帮人算命看手相的微商,每天躺在家里抠脚都可以轻松把钱赚,日进斗金不是梦!男人是什么?老娘有钱够了!想到此处,安歌不禁得意极了,人都穿越了还能发现生财之道,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
安歌抑制不住心中窃喜,又要强忍住不能笑出声来,憋得好像母鸡打嗝,很是辛苦......
靳熙看着前面这丫头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清楚她又在搞什么鬼,于是终于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将安歌垂落在他书桌上的发丝狠狠的拉了一下,安歌吃痛,被他拉住往后一带,靠紧了桌子。
所以说呢,这男人到了四十岁也还是孩子,何况靳熙本来就是个狗崽崽,安歌无奈低声轻斥:“少爷,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求您给我个明示,我改还不行吗?”
什么?声音太小了,靳熙完全没有听清楚安歌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嘴到底是说了些啥,而且他有些堂皇,因为自己手劲儿似乎大了点,好像弄疼了安歌。这也怪不得他,扯女孩子头发这码子事儿,他靳少爷也是生平头一遭......但此时安歌小小的乳白色的耳廓就那样的近在眼前,近的仿佛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他又不想放手了,就维持着拉头发的动作。
“坐没个坐样,你抖得我字都写不稳了。”靳熙语气僵硬。
“是,小的知错了,这就改哈。”安歌满脸堆笑哄着,终于如愿以偿换来靳熙放开了自己的头发。
认怂,一直是安歌非常美好的品质,说好听点,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让坐在前面的是她呢,要是反过来,靳熙坐在她前面,小样儿的,安歌一定在他后背画个大王八。
“下次您想和我说话,轻轻戳我后背一下就可以了,轻轻地啊,轻轻地你懂吧。”安歌坐正身子,揉了揉头,好痛。
“谁说......我想和你说话。”靳熙在后面闷闷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