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诚不欺我,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璇璇一边疾走一边喘着粗气进来,说:“小姐小姐,安大人正往咱们小院走呢,您可要乖乖的哈,争取早日被放出去!啊——”
璇璇捂住胸口,被侧卧在床上,小脸煞白,唇无血色的安歌吓了一跳:“小姐,您这是演哪出?装鬼吓人也不该挑这个时候啊!”
“演哪出?你仔细看看,我像演的嘛,我本就是憔悴体弱,忧虑成疾,简直如假包换好不好?我爹看了肯定心疼死。”安歌把一张惨白的小脸凑近璇璇,逼她看个仔细。
“小姐,你脸上扑的脂粉儿都沾到眉毛上了,你不但脸色不好,你现在根本就是白眉大侠哦!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扮的,老爷那么明察秋毫,肯定一眼就能拆穿你的小把戏,你不但讨不到便宜,搞不好禁足时间还得加倍,您可让我省点心吧!”璇璇老气横秋的数落着她的小姐。
“小璇子,从前有个小丫头,知道的太多了,就被毒哑了!”安歌佯装凶狠吓唬璇璇,却乖乖地揉着双眼,清理着眉毛头发。
正在折腾呢,安尚书严肃的声音却在房门处响起:“你这是要去唱戏吗?”
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安歌和璇璇手忙脚乱的收拾了几下,咧着嘴:“爹......您来啦,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呵呵呵呵......”笑的着实尴尬。
“璇璇你先退下。”
“是。”璇璇出去把门关好,临走还给安歌使了个眼色。
房间里就剩下安遇年和安歌父女两人。
安歌卖乖的给父亲斟了杯茶,安遇年品了一口,开门见山,“凯子是不是你放走的?”
安歌就知道,她的把戏一定瞒不过父亲,但她也想好对策,就是坚决不承认,任他怎么怀疑,坚决一口咬定自己绝对不是故意放走凯子——
“父亲何出此言,女儿怨他、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故意放走他,还准许他利用我当人质?我还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安歌委屈的很。
“若不是你,那日你又为何会出现在大牢?”
“女儿承认,对他虽有恨,但听他说完伊特国与李朝的是非恩怨,也觉得他事出有因,身不由己,但这绝不代表我愿意原谅他和小翠对我和咱们安府的所作所为,出现在大牢,无非是想为他送上一壶送行酒罢了。”
“我女儿倒是理智的很。”安遇年也不逼问,摸着杯盏边缘,“凯子那日逃走后,我加派人手明察暗访了多日,都未见他的行踪,派人去清剿他的聚点——城东驿站,也只是捉拿了一些不相干的伊特人,但他们都仗着语言不通,一问三不知......”
“据女儿猜测,凯子要盗取大印,是为了要运送一些材料出李朝,好像是......对了,似是硝石、硫磺之类,我猜他们是想制造火药或炮仗?不知现在这些材料是否还存在驿站?”
“哦?硝石、硫磺?怪不得搜查的侍卫说驿站的仓库有莫名的异味,但仓库空空如也,你说的这些东西早就不见踪影了,看来他们并没有死心,还是准备伺机而动。”安遇年皱了皱眉。
“嗯,或许可以从追查货物的踪影入手,毕竟凯子一人想躲藏容易,但这么多货物想藏匿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安歌说。
安遇年若有所思,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的心思似乎比从前缜密了不少......有些陌生......
“歌儿,通关大印,你藏到哪里去了?”
“啊哈哈哈——”安歌赔笑:“父亲好聪明,都不用猜就知道被女儿我藏起来啦,那日我不小心撞到凯子和小翠有猫腻,偷听到他们说大印就藏在我床下,月满节当晚要来偷走,我一时情急,就把大印取出,藏在了非常保密的地方,想着事情过去就取回来交还给父亲。”
安歌把锅都甩给了凯子和小翠,隐去了自己是如何知道大印所在和一夜千里符的事情:“不过父亲,如此机要的东西,您怎么事情发生后这么多天都没来找女儿要回啊?我差点都忘了这码事儿了。”
“因为你运走的通关大印——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