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你没事吧?”
她一走,蒋涛便焦急地询问容暮。
容暮脸上的痛很明显,伴着刺痛的感觉,不过她神色很淡,冲着蒋涛摇了摇头,“她的脾气真差。”
“你别管她,她就是这副样子,从来都不讲道理。”蒋涛皱着眉头,面目有些难看,“你快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的手伸到容暮眼前,容暮不着痕迹地往左一偏,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小事,不痛的,你放心。”
蒋涛看到容暮微红的侧脸,语气有些急了,“脸都红了怎么会没事?你快过来让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撑起身体,动作缓慢又僵硬,看不出有丝毫力气,容暮只能站起来,把他按回床上,无奈地道,“我用凉水冷敷一下就好了,你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的排斥轻微却明显,拖着病痛身体的蒋涛也知道自己无法为她做些什么,于是只能催促她,“那你快去,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好。”
容暮看了他一眼,往旁边的小隔间走去。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浴室,各种洗漱用品很齐全,容暮连门都没关,站在洗漱台前,拧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水瞬间喷涌而出,滋滋的水声回荡在室内,容暮伸出双手,捧了一捧凉水往自己脸上泼去,发热的脸颊碰到冷水后开始冷了下来,沸腾的血液也慢慢平静了下去。
容暮反复了好多次才停下动作,她双手撑在台上,微红的脸上水珠一滴滴地滑落,有一丝落魄的美感。
她看着台前镜子里的自己,心绪有些不宁,激怒白沁是她有意为之,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很容易暴露心思,譬如白沁今天的模样,就告诉了容暮,她心底里十分在意她和蒋涛的关系,即使她表面上在把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可心里却在意得要死,否则她不会这么气愤。
可白沁动手打她是不在容暮的预料之内的。
容暮拍了拍自己微肿的脸,轻轻地“嘶”了一声,这莫名其妙地挨打,她真是觉得有点儿憋屈。
要是应朝寒在就好了。
她肯定不会受这种气。
想到应朝寒,容暮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想他了。
因为她几句安抚的话,他如今不知道丢开了公司的多少事,静静地守在某一个地方,就等着她需要他的那一刻。
她或许不该等着白沁忍不下去的那个时间,她就该主动去招惹白沁,惹到她彻底爆发。
流水的声音挺大,在蒋涛第三次喊容暮的名字时,容暮才听见,她关掉水龙头,淡色的眼睛扫了一眼台上的摆放着的一瓶药后,神色无常地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脸太疼了?”蒋涛焦急地询问容暮,“我让刘姨送点药上来吧。”
容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不用了,蒋涛,一点小伤而已。”
在容暮的坚持下,蒋涛没有执着下去。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刘姨把她的手机还给了她,盯着她做完一切该做的“工作”后,才允许她吃饭,到最后,容暮连白沁的面都没见着,看来对方是真的气狠了。
这正好随了容暮的意,只是一想到睡觉,容暮就有些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