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天遇到了应朝寒和文溪的缘故,容暮觉得她耗费了很多心力。
让她在办公室坐一天,她都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
烦躁,疲惫,还带着点不知名的情绪。
容暮早早就洗了澡,躺床上准备休息。
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最后只想起文溪美艳的脸蛋,和那双水波潋滟的双眸。
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优雅仿佛是与生俱来,带着跟旁人不同的气质,站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和某人那股子凛冽磅礴的气势倒有两分相得益彰。
容暮侧躺在床上,手捏紧脖子处的绒被。
文溪那样身份和地位的女人,又有那么突出的外在,会因为什么和应朝寒保持现在的关系?
出于家族利益,还是……出于内心深处的喜欢?
容暮想不通。
今天他们那副样子,不像外界说得热烈,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应朝寒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个疑问,搅得容暮的额头发疼。
正想着关她什么事的时候,阳台传来一声熟悉的异响。
容暮眼睛一凛,几乎是条件反射,撑起身来就跳下床,然后三步五除二地直奔阳台,都来不及看台上刚立稳的黑影,手抓上玻璃门的门把就要反锁上门。
应朝寒跳下栏柱,看着她奔过来的动作,正想一笑,却被她抓上门把的动作一惊,两个跃步就冲上去,把门把往下一扭,用力一拍,被容暮往外推的力止住。
“容暮,你给我让开……“
他咬着牙警告她。
谁能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锁门?
“……“
容暮鼓着气不说话,手上一直在用力。
“你是好样的!“
等他进去,她就死定了。
应朝寒其实没怎么用力,以为她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就由着她出气了。
反正等她出完气,一会儿还不是任他收拾?
容暮怎么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手下半分力不减,一门心思想把他关在外面。
两个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僵持了一分多钟。
容暮的脸都憋红了,某人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露出一截微微用力的手臂,青筋显出,性感又撩人。
最后,两人的拉锯战以容暮脱力告终。
当着容暮的面,应朝寒慢腾腾地放下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袋子。
没错,他刚才用的一只手。
所以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就是这么大,可惜了容暮突如其来的不自量力。
容暮揉着脱力的手,一步步往后推,思考着该怎么办。
她也是脑子抽了,刚才第一反应竟然是跑过去锁门!
天知道没锁上是什么后果,又不是没被爬过墙,她刚才是智商离家出走了吗?
容暮还没有下一个动作,就被飞快扑过来的身影抱住,按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他的脸和手都冰凉,贴着容暮温热的脖子和侧脸,搞得她一个瑟缩。
“冷。“
应朝寒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冷。
“应少很喜欢我家的墙?“
容暮动也没动地出声。
应朝寒闷着回,“嗯?“
“不然你这么喜欢爬它。“
应朝寒抬起贴着她侧脸的头颅,“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喜欢你家的墙。“
“……“
容暮在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跟他对话,她必须保持极度的冷静才能不上手捶他。
“我们家阿时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呢。“
应朝寒透过黑暗,对上容暮有些心虚的眼睛。
“……这是容家。“
她家的门,她锁上有什么问题?
“这么冷的天,把我关在外面,要是冻着我了,你不心疼?“
“你身体素质那么好,不用我提醒。“
上次他掉海里,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是能和文溪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娱乐报纸上。
“这两者没关系。“
应朝寒揶揄中夹着认真。
“我要是出了事,阿时,你以后就只能守活寡了。“
容暮回他,“你这可轮不到我替你守寡。“
“哦?“应朝寒笑得不以为然,“那你说说,谁有资格来守我的坟?“
“当然是文溪。“
容暮脱口而出这句话,眼前的人一顿,身上突然生出浓浓的愉悦,连她都能清楚得感觉到。
容暮懊恼地皱眉。
她这说的什么话啊,真是要命。
“阿时,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应朝寒看着身下拥着的人儿,心情大好。
容暮抬眼看他,“你想多了。“
在他这里,她不想给她自己加戏。
“嗯,是我想多了。“应朝寒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我们阿时明明是嫉妒。“
“……“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放心,能替我守寡的人,除了你,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不等她否认,应朝寒又加了一句,语气狂妄又笃定,好像她已经是他应家的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