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阴风中,冥皇手中的生死册,带着无边煞气已经抵至寒的胸口,寒眼看已来不及抵挡,躲闪也来不及,迅速全身灵力凝聚,身上立马形成了一个光罩,生死册与血色骷髅齐至,砰一声,那灵力罩并没有抵挡下生死册那霸道的力量,那血红色的生死册,瞬间击碎光罩,狠狠砸在了寒的胸口,寒向后猛退,老鬼的骷髅此时也打在了寒的后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长笛脱手飞出,寒站立不稳,倒在了厚厚的落叶中,这一切也不过片刻之间,鲜红的血渗透了一尘不染的白衣,倒下的寒撑着身体,盘膝而坐,灵力运转。
冥皇轻声一笑,好像这并不值得他高兴,生死册已没入他体内,手中折扇轻摇,看起来很是儒雅,“就喜欢你们这些自大的人,妖神前辈,承让了”。
一旁的老鬼哈哈大笑,轻蔑的说道:“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不是要地字秘卷吗,来拿啊,哈~哈~哈”。
冥皇一个眼神扫过去,老鬼一下子收回了轻蔑的笑容,冥皇一步一步走向寒,“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高人,明明是世人唾弃的异类,却还要帮他们,呵呵~呵呵”。
“冥皇,要杀了他吗?”,老鬼很是恭敬的问道,这个一副世家公子样,看似儒雅随和的冥皇,看起来让老鬼十分惧怕。
“前辈,你实在太强了,如果让你活着,那么我肯定寝食难安”得到命令的老鬼也向寒走来。
寒还在运气以做调息,没有答话,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鬼可不傻,他虽然在靠近,但他却时刻关注着寒的举动。
“啊~啊”,墨云又是惨叫两声,再一次吸引了冥皇和老鬼的目光,无数的恶鬼如打开地狱之门一般,在林中肆虐,墨云又被几只恶鬼缠住,发出惨叫。
赶向墨云的落霞,一把抱住墨云,嘴里不住的喊着“墨云哥哥,墨云哥哥”,墨云双眼吃力的眨巴着,面前的落霞越来越模糊,他努力的想说话,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两只眼珠在打转,这来自地狱的东西,就算是修行之人,境界低一点的,也未必能活下来,更何况是墨云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落霞已经泣不成声,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墨云,这一刻,落霞的世界仿佛全部崩塌了一般,因为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墨云,只要他在,一切都显得无所谓。
“奇怪,真是奇怪”,冥皇有些紧张,有些激动的喃喃自语,就算是面对寒这样的人,他都没出现过的紧张和激动,因为寒毕竟不是当年,如今的他只有当年一半的修为。
冥皇与老鬼齐齐的看着落霞,墨云躺在落霞的怀里,一动不动,那万千阴灵厉鬼却在周围打转,不像刚才那般扑向墨云,自落霞靠近墨云的时候,那些阴灵尽数退开,一波接着一波到来的阴灵,却没有一只敢靠近这个女孩。
冥皇这才发现,她还好好的,那些厉鬼像是很怕她一样,远远的躲避着落霞,又好像很不甘的哀鸣着,在周围打转,又不肯离去。
寒的身边也有无数厉鬼盘旋着,寒一边极速调息,一边抵挡着厉鬼阴灵的靠近。
突然,冥皇出现在落霞身前,两指轻点落霞的额头。表情急转,又惊又喜,大声道:“老鬼,杀了他们,把这女孩带走”。
老鬼一把抓起落霞,落霞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老鬼也不明白,他只知道这是命令,是冥皇说的,他就得遵从。
那只无力的手,从落霞手里滑落,他是墨云,墨云看着落霞被老鬼一下子抓起来,夹在胳膊下,落霞拼命的挣扎着,呼喊着,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墨云的眼神中带着愤怒,无奈,最后也只是化成了湿润眼角的泪。
另一边,冥皇带着无尽的杀意逼近重伤的寒,寒丝毫不惧,一声“断肠”,身后的墨玉长笛似是感应到一般,应声颤鸣不止,寒一手摊开,紧接着,那叫断肠的墨玉长笛稳稳的落在了寒的手中。
寒双手抚动玉笛,旷世空灵又带着凄婉的声音从寒的玉笛中传来,阴风阵阵的密林,瞬间被笛音掩盖。
已经接近寒的冥皇突然不动了,他的手脚像是定在原地一般,只见冥皇的双手双脚,和腰间。同时被五颗不大的树干缠住,那看起来连叶子都没有的树干,坚硬笔直的树干,却如丝线一般柔软,紧紧的缠住了向寒靠近的冥皇。
林中所有生物,树草,都仿佛受到召唤一样,寒白衣起舞,盘膝而奏,身边也被草叶树枝围住,阴灵一时进不去,冥皇一惊,手中折扇飞起,扇面像利刃一般,瞬间拉着双手的树干被斩断。
老鬼的身边,也有无数触手似的枯枝像蛇一般缠向他,老鬼来回躲闪,可还是被缠住,墨云眼睁睁看着落霞从老鬼手中掉在地下。
此时冥皇已经挣脱了所有的缠绕,那些像蛇一样的树枝树干再次向他涌来,冥皇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折扇再次打开,利刃一般的扇面斩断缠着老鬼的枯枝。
“秘术御灵?我们真是低估前辈了,不愧是妖神,老鬼我们走”,冥皇向老鬼说道。
“秘术御灵”,上古五大秘术之一,极难修炼,传说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皆可为他掌控,是一种可控万物的上古秘术,而这种法门早已失传,如今得见,冥皇也没有把握能杀掉寒,况且地字秘卷也还在手,再纠缠下去也没有必要,只好作罢。
寒没有说话,笛音也没有停止,那些触手源源不断的向冥皇和老鬼袭去,冥皇一手抓起刚挣扎起来的落霞,和老鬼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他们的消失,林中阴风散去阴灵也跟着消失,墨云一直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他恨不得马上追上去,可是他全身根本动弹不得,全身也只有眼睛能动了。
旁边的寒再也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缓缓的倒下,林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支长笛泛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