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十日光景一晃而过,墨云的修炼依旧缓慢,近日来那股邪魅力量更加肆虐,好在寒修为高深,好几次把墨云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也许就是寒让他留下来的原因吧,如果他着急下山,可能连苍州都出不去,就死在路上了吧。
墨云坐在茅草屋的床榻之上,上衣全部脱掉了,身体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寒两掌伸开,齐齐贴于墨云背上,一会儿墨云周身像刚洗过澡一样,全身都被洗了一般,头上开始有雾气升腾而上,墨云咬着牙,看起来十分痛苦。
慢慢的,墨云身体恢复了正常,那全身冰霜慢慢散去,呈现出正常的肤色,寒双掌收回,慢慢起身。
“多谢前辈”,墨云对寒说道。
“你的经脉损伤轻一点的,已经恢复了一些,再帮你行气一次,你就可以下山了”。
墨云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端给寒,“前辈请喝水”。
“我只喝酒”,寒拿起腰间的棕红色葫芦,喝了一口,那酒很烈,墨云是喝过的。
墨云很感激寒为他所做的一切,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落霞,恐怕也只有这个冷冰冰的人了,好归好,可是他的冷漠,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前辈,你给我讲讲修行高人的故事吧”,墨云自己喝了一口水,他马上要出去了,外面的事他还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寒这样的高人,一定会知道很多吧。
“你现在也算修行之人了,何须听别人的故事,外面的事,下山后,你自然会经历”。寒依旧冷漠,话语中皆是狂妄和不可一世,无关墨云修行的事,他好像都不愿废话。
或许他说的对,故事应该自己去谱写,而不是一味听别人的。
“有我这样的修行之人吗?垂死之人还差不多”,墨云苦笑一声。
墨云说完之后,寒只是一笑,“你在感叹你的经历吗”,墨云这句略有丧气的话,好像寒并不是很喜欢。
世间万物,有灵性者不知凡几,草木不过一秋,或许在不经意间会被人采折,但总有那么那么几株能经风霜不败,不受大道之章,拥有同类不曾拥有的力量,也有一些灵物经百年千年开灵智,修大道,最终也抵不过人类口中的一个妖字,因为他们拥有了不该有的力量,人生来就是万灵之最,或许更该庆幸。
墨云对寒充满了好奇,却也不敢开口去问,本来打算的好好的,想旁敲侧击的问一下,没想到,一句话还惹了人家生气,墨云尴尬了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寒好像感觉到了墨云的心思,说道:“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吧”!
墨云被寒看出了心思,急忙说道:“我只是对前辈这样的高人心驰神往”。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一声你想知道什么,语气不怎么和善也哪有平时那般冰冷,墨云一阵激动,他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呢。
“前辈,那天你用的那是什么法术,那些花草树木都听你的”墨云也不好追问其他,索性赶紧说出来,好让场面不那么尴尬,他发现这个人比那死了老头还难相处。
“你想学?”,寒问道。
墨云十分惊讶,他就随口说一句,夸一夸这个高人,好让话题没那么僵硬,没想到还误打误撞,因祸得福了,“想学,想学”,墨云急忙答道。
“可是我能学吗?我连最平常的凝气都做不好”,墨云有些沮丧,他不是没信心,他不怕苦,不怕累,什么事都能做。但自己终归不同于常人,这是他躲不开的问题。
“能,我也可以教你,但你很可能会因为学了他,而成为正道公敌,你还想学吗”?
墨云对于正道不正道的很模糊,但有个正字应该是好人吧,为啥学这个还会令好人不满,他一时也答不上来,愣在了原地。
墨云沉默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在那些冠冕堂皇的人族眼里,这是邪术”。
墨云这下又云里雾里了,一下子弄不清楚了,寒所说的正道,他还能分辨一二,但是这个人族,他就有点不明白了,他不也是人嘛,而且还是如此好看的人,可以堪称绝世的人。
“前辈,此话何意”?墨云问道。
“我不是人,我也不屑为人”,寒冷冷说道。
这句话一出,墨云对于这句不是人,也没有寒想象中的惊讶,因为寒生的太好看了,再加上他那通天手段,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他是神仙。
“那你是神仙”墨云说道。
墨云对于自己的回答,没有质疑,因为他发现寒除了喝酒,都不吃饭,而且来去如风,这不正是茶楼酒肆那些说书先生口中常说,餐风饮露,御风九霄的神仙嘛。
“想学就跟我来”寒抬步向屋外走去,墨云紧跟着向屋外走去。
三间茅草屋靠后面的崖壁而建,前面是一片宽阔的地方,再往前是绝壁俏崖,后面是一大片密林。
那片宽阔的地方不见一株树木,而是一片花草地,有季节更替发黄的小草,也有开的正艳的野菊,这片花草地一直延伸到崖边,就算现在已经是晚秋,依然格外的美。
寒来到崖边,微风吹动雪白衣衫,墨云站在他的身后,这里能看到很远很远以外的地方。
寒手中的墨玉长笛再出天外之音,他修长的手指在笛孔上轻点,笛音悠扬中带着凄美,慢慢的,墨云只觉得身边都在发生变化,那原本枯黄的小草再发新绿,所有的花草齐整整倒向寒这边,然后接着又来回摆动,甚至还有花枝向墨云和寒伸展而来,他们像是有灵性一般,像被人指挥着一般。
飞虫,蚂蚁这些小东西,也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列队环绕在墨云和寒的周围,极其壮观,这个画面,墨云看的如痴如醉,惊讶的眼珠子瞪的很大,毕竟这样恢宏的画面,若不是有天大机缘怎么会轻易得见。
寒笛音止,一切又慢慢的恢复原样。
“此术名叫御灵,而御灵之术,在于悟”,寒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