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往的路人议论,墨语大致明白了一丝。
这位阿依姑娘和这个小孩都是城西一位买炊饼的老婆婆收养的,老婆婆有个不孝的儿子,整日里寻花问柳,嗜赌如命,这半年一来欠下五爷数万两的赌债,被逼无奈寻了短见,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就这样,墨语一直跟随在姐弟两人的身后,走了数里路,从熙攘繁华的街道走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巷子里。
一路上小男孩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姐真的要嫁给那个恶霸吗?”
阿依也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微微笑道:“你啊!你一小屁孩懂什么啊!还是先照顾好你的小屁股吧!都开花了?还那么多事儿。”
小男孩有些无奈道:“姐,你是真的嫁过去了,可得保护好自己啊!等弟弟赚够了钱就可以....”
阿依噗呲一笑:“就可以什么呀!姐姐是去嫁人,又不是去青楼,你怕什么!”
话虽这样说,可要嫁给五爷这个当地有名的恶霸,那还真不如去青楼那,至少啊,还能活命。
人人都知道,这位五爷仗着朝中有个二品的老爹,和一个嫁给了二王爷的王妃,在滨州那可是无恶不作啊!
在家里有个什么不顺气儿的将一两个下人拖进兽笼里看这被分食那都更家常便饭一样。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当街活活打死一两个小老百姓也是寻常不过的事儿了。所以这五爷在滨州有个很出名的外号叫活阎王。
被他看上的女子那一个不是风风火火的娶进门的,但能活过一年两载的可真是屈指可数啊。
七拐八弯的,最后,姐两进了一个破烂不堪的柴房。
门口一个依着木棍的老太太,听见了脚步声,急忙的站了起来,询问道:“是依依回来了吗?”
女子欢喜的过去搀扶着老太太,轻声道:“是的,奶奶,依依回来了。”
老太太丢掉了手中的拐杖,双手慌乱的触摸这依依的脸颊,:“真的,真的是依依啊!”
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声道:“我苦命的孩子啊!是我老太婆对不住你啊!当初真就不应该捡你回来啊,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至于嫁给那活阎王啊。”
墨语见状冷哼一声边悄然离去,不就是千两白银吗?老娘一壶酒钱罢了,不就是二品老爹,我老爹还是执掌十万铁骑的朝廷大柱国,有什么了不起的。
夜半十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小酒栈,门口几盏写着酒字的大红灯笼,打照着那块有这百年的老招牌“百花酿。”门口背靠这立柱昏昏欲睡的伙计看见墨语,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客官请回吧!这儿啊,打烊了,想要喝酒明儿个早些再来吧!”
墨语默不作声,推开了店小二,走了进去,大声喝道:“花婆,花婆。”
一旁的店小二有些郁闷,但还是笑盈盈的跑过去劝说到:“嘿嘿,客官,我们这儿没有个叫花婆的,您看要不你去别地儿找找。”
话音未落,楼上一位浓眉大眼,肌骨健硕的青年男子拱手道:“花婆是没有,不知道在下韩悳否请姑娘共饮一杯啊!”
韩悳这个名字在外人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号,但墨语确实心知肚明,人韩悳九阁上三阁中,首阁__影军阁首军深影军主帅。
墨语豪爽道:“好啊!”
踏上二楼,一个不大的四方桌上,摆放这一碟花生米,和半只烧鸭,一两斤酱牛肉韩悳的旁边坐着一位身形佝偻,袭一身白袍,留着半拉小胡子的老人,不用说他应该就是观天阁的老阁主了,但对面一位翘着二郎腿,一只小手拖着圆圆的脑袋,眯着眼睛一脸很享受的样子,嘴里不听念叨着:“菊花桂花茉莉”的女孩着实让墨语有点迷糊。
说是被捡来的,看着女孩着一身裘衣,到也没那可能啊!
突然,那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站起来,冲着韩悳惊奇道:“真的是,一百种花哎!好神奇。”
半晌见韩悳没有搭理她,女孩才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墨语,而后则是像猫见耗子一样,拿起一旁的斗篷盖在头上,闪到韩悳和老阁主中间,拉了拉韩悳的衣袖,低声问道:“她是谁啊,认识钟姐姐吗?”
墨语起初还有点迷糊,不过看刚才那种速度,眼睛都没看清就闪到了韩悳和老阁主中间,再看看被她落在座椅上的小麋鹿,她的身份便不难猜测了。
九阁殿下钟离的影子,九离。
一旁的韩悳一本正经的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仅认识还很熟。”
听闻之后,小女孩便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抱起椅子的小麋鹿翻窗户窜了出去。
墨语一脸的疑惑,“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韩悳跟老阁主打了个对眼,大笑道:“她那是怕你啊?她是怕她喝酒的事儿,被钟离大人知道,罚她再抄三千遍阁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