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白看着右手腕上的手链,发丝与丝绸发带纠缠,发丝不断地游走,提醒着几人,夏乐天已经到了。
“月白,咱们出发吧!”钟明炼把手搭在洛月白的肩上说到。
洛月白回头,看着整装待发的三个人,点了下头。
醉众生里,一身红衣的夏乐天坐在人群中,很多宾客都走过来向他打招呼。
“神子?你竟然是神子?”叶诗言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也是才知道。”夏乐天有些不自在的说。
“看来你之前能猜到总舵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
“你知道神子的故事?”夏乐天问。
叶诗言点头:“当然,我们都听过,说这神子是上天降于众生中的一个强大灵体,他从众多孩子中脱颖而出,经过无数丹药培养,获得了改变世界的力量。不过有一天神子不见了,所有人都在寻找他、等待他回来。”
“哼,还挺能编的。”夏乐天冷笑一声。
“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位神子,这下我可立了功了。”叶诗言笑着,端起一杯酒敬向夏乐天。
“叶诗言,问你个问题,海若涵在门派里是什么身份?”
叶诗言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回复:“他是门派里的长老。”
“细跟我说一下门派的结构。”夏乐天也拿起酒杯,一仰头,酒顺着他的喉咙流了下去。
“门派掌门很神秘,我也没见过,只知道姓丁。掌门下有两大掌门,一是海若涵海长老,二是那位。”叶诗言指了指台上的一个男人,夏乐天也顺着望去,当然也记得这个人。
叶诗言继续说:“那位是张铎张长老。长老下有四大护法,我是其中一位,剩下三个分别是你刚刚见过的红娘子,站在楼上监视宴会的刘天虎,坐在另一桌的那个周云鹤。”
夏乐天根据叶诗言的提示,将那几个人全都观察了一番。
“神子,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我之前多有得罪了。”叶诗言又赶紧对之前的行为道歉。
“叶诗言,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怪了?”
“你一个护法都没见过掌门,这掌门也太神秘了吧。”
“我当然想过,可我虽然没见过掌门,但我能感受到掌门为了众生法门付出了很多,为让人修仙付出了很多。”
夏乐天摇了摇头:看来这叶诗言是真的打心里热爱这个门派。
张铎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夏乐天面前:“小九,可还记得我啊?”
“怎么会不记得。”夏乐天抬眼,满是痛恨。
“这么凶啊,想当年,我对你也算不错啊。”
“不错?把我…”夏乐天突然想起叶诗言还在旁边,起身把张铎拉到一边,小声地对张铎说:“把我关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也叫对我不错?”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在各大门派间站稳脚跟。”
“仅仅是这样?当年你们为了发动秘术,要把我献祭了,你还说对我不错!那个秘书直接让你们一步登天,真的只是在各大门派间站稳脚跟?”
“小九,那秘术的献祭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我知道你偷听到了一些,当时你逃走的那晚我全都看到了。”
夏乐天愣住了,自己当年逃跑以为没人发现,张铎如今却告诉他其实那晚的事他都看见了。
“什么意思?你看到了?那你怎么没派人把我抓回去?”夏乐天不相信。
“我知道你从小被抓来受尽了折磨,可你作为唯一一个承受住所有实验的孩子,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我想你要是逃跑,就算我不说也肯定会被抓回来,你迟早都会回来。所以为了让你能快乐生活几年,我隐瞒了那晚的事。”张铎说的情真意切,不是撒谎。
可夏乐天更愿意把这当做谎言,自己痛恨这里,痛恨这几个人,可现在他说当时放我逃走是为了让我快乐生活几年,一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的样子,太可笑了!
张铎的确是当年唯一一个对夏乐天比较好的人,只是相对来说。张铎并没有参与实验,他只负责将实验体孩子们关押起来,以及日常的餐饮。他知道夏乐天很痛苦,可为了他们的目的,他只能袖手旁观。
“小九,你如今回来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献祭一直没有进行,我还是要被献祭?”
张铎面露难色,点头肯定。
“哟,聊得这么起劲?”海若涵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
夏乐天紧皱眉头,恶狠狠地盯着海若涵。
“张铎,瞧瞧,这出去一趟,脾气大的哟。”海若涵说话阴阳怪气的。
夏乐天不想理会他,便打算回席。
海若涵直接伸手抓住了夏乐天的胳膊:“等会儿,别着急走啊,来,带你认识一下,这几位都是岚陵城的几位达官贵人,咱们‘醉众生’平日里可没少受他们照顾。”
夏乐天回头,海若涵身后的确有几个人,看来都是想来见识一下神子的真容。
夏乐天并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张铎见状出来化解:“各位大人,神子路途劳顿,有些乏累,改日再叙吧。”
几人也立刻同意,认为说的有道理,是他们唐突了。
海若涵白了一眼张铎,只好先送走了那几位,回过头再次叫住了夏乐天:“小九!你好大的胆子!那几位可是咱们的重要客户,这你都敢打发?”
见夏乐天没有反应,海若涵继续说到:“小九!今晚宴会结束,你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夏乐天立刻回头盯着他,两眼通红:“别叫我小九!我有名字!”
“当年实验成果最好的几个孩子都是用的数字称呼,你作为第九个,才被叫作小九,叫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
“那我怎么叫你?夏乐天?乐天?小天?”
夏乐天一听“小天”二字,又一个愣神,这是洛月白对他的称呼,常人都不会这么叫他,而他也仿佛听到了这一声“小天”并不是出自海若涵之口。
夏乐天回头看向大门,原本关好的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了,洛月白带着钟明炼、杨墨和虞青持剑冲了进来,大喊着:“小天!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