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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关于鬼域

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到了慕容姬雅,她有点不知所措:“小丐哥,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跪?”

雷丐镇定了心神,语气坚定:“小雅,你能从魔族和鬼域的魔爪下救我一命,说明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修仙者,而且很强。所以我恳求你能带着我,一起修仙,让我为师父,死去的母城人报仇!”

“啊?哈哈……”慕容姬雅听到之后,竟放声大笑。

这就让雷丐感觉很不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不带着就算了,何必取笑我?”

“没,没有。”慕容姬雅连忙辩解,之后便欲言又止。

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些欠妥当,雷丐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道:“不好意思,是我太鲁莽,我们先吃饭吧,你回屋里等一会。”

看着雷丐无奈背过去的身影慢慢走开,慕容姬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难过。

来到灶火前,一片狼藉,野菜香料什么的就混乱的放在一起,结合慕容姬雅的穿着打扮,雷丐猜想一定是个富家小姐,不然怎么煮个饭都煮不好呢?他蹲下身子,稍微处理了一下,便可以开工。

这间茅草屋挺破旧的,应该无人居住,好在锅碗瓢盆都有,这些野菜都是现挖的。以前跟着师父四处乞讨,要是行情不好讨不到饭,就就出城挖点野菜,自己做饭吃。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他又是一阵叹息。

半会之后,一阵香味袭来,飘进了茅草屋中。慕容姬雅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上的戒指,闻到香味,眼中放光,自语道:“好香啊!”

桌子擦干净,碗筷摆整齐,雷丐满头大汗,看着桌子上的香喷喷的饭菜,感觉良好,说道:“吃饭吧,小雅。”

“哎。”慕容姬雅应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吃,一上手就夹了好几筷子。

“慢点,怎么感觉你好像没吃过一样,这些都是最普通的。”雷丐第一次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同桌共餐,本来还有些不适,但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让他觉得很亲切,减轻了不适感。

慕容姬雅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饭菜,急忙回道:“对啊,我来上面就是为了吃东西……”

“什么?”雷丐没听清。

吃到一半,慕容姬雅感到不对劲,嚼都没嚼,直接大口咽下去,看这雷丐:“小丐哥,你是不是忘了放什么东西了?”

“嗯?”雷丐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脸色逐渐僵硬,糟了,忘放盐了!

“我……”雷丐挠乱糟糟的头发,尴尬道,“太久没做饭,有些程序给忘记了。”

“哦,是这样,没事快吃吧,我看你也饿了。”慕容姬雅笑了笑,一点也不介意地吃起来。

自己做的饭,反倒是自己难以下咽,没有办法,雷丐也只好一起狼吞虎咽。

吃完饭,天色渐暗,慢慢就要入夜。桌子上已经点上了烛火,茅草屋慢慢被照亮,两人相对坐着,却谁也不说话。雷丐有些尴尬,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被小风摇曳的烛火,来稍作缓解。慕容姬雅则看着发呆的雷丐,在烛光下,脸色有些微红。

然而,在这间茅草屋内,比烛火还要让自己觉得神奇的是,慕容姬雅的手上的紫色戒指,对方轻抚几下,便会散发出淡淡的紫光,雷丐觉得这是个话题,便说:“小雅,你手上的戒指很好看啊!”

慕容姬雅毫不吝啬地把戒指摘了下来,递过去:“小丐哥,你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

这……这是什么路子?自己只是找了个话题,又不是真的想要,雷丐有些郁闷,不知如何作答。他一个小乞丐,戴这么美丽的戒指,一点也不配。

一阵阴风吹来,烛火差点熄灭,幸亏被慕容姬雅用手挡住,随后又重新将戒指戴在手上,看了茅草屋外。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即便这小子喜欢,那枚戒指,您也不能给啊!”

话音落下,一个黑影出现在茅草屋内,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你是谁?”慕容姬雅站了起来。

“是你!”雷丐直接冲了过去。

很明显,雷丐是认识这个人的。他抡起拳头,咬着牙,狠着心,一拳砸在来人的脸上。结果,对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力量给弹了出去,摔在地上。

此人便是那覆灭母城的头目,魔族领头者。将母城收拾完之后,他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附近游荡,寻找雷丐的踪迹。果然,在这荒野林间,竟然有青烟冒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猎物,母城唯一的活口。

慕容姬雅神情紧张,马上过去扶起雷丐,查看后得知没有什么大事,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魔族领头者,心里有些害怕。她见过魔族的人,眼前这个不过是魔仙修为,但自己也不好应付,这荒野山林,难免让她心生畏惧。

“我就说嘛,即便强行救人,也得消耗点力量,弄出点声响,竟然悄无声息躲开了魔族鬼域的联手一击,救下这傻小子。那无非就两种情况,第一,来者修为绝顶至高;第二,使用其他手段巧妙躲开。现在看来,怕是第二种没错了!”

这一段话竟然分析地如此透彻,雷丐揉着胸口云里雾里,可是慕容姬雅是相当清楚,倘若没有手上这枚戒指,对方早就动手了,还能闲聊这么多?

“你一个魔族人,跑到凡尘人间来做什么?”慕容姬雅质问道。

魔族领头者反问:“你一个鬼域的鬼姬,又到凡尘人间来做什么?”

此话一出,雷丐脑海犹如晴天霹雳,身前这个扶着自己,又救过自己的可爱女孩竟然是鬼域的人……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欺骗,心里非常气愤,强行将慕容姬雅那搀扶着自己的右手推开。

“小丐哥……”慕容姬雅轻声呼唤。

雷丐没有回答,只是退在一旁,只想一个人静静。现如今,两大仇敌皆在眼前,而自己却是最废物的那一个。

“看到没,你对他再好也没用。我们始终与他们有隔阂,一旦碰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烦请您让一让。”魔族领头者,语气平和,还带着些许的敬意。

从一进门开始,这魔族人就对慕容姬雅态度很友好,甚至刚才可以击杀自己,却没有出手,一口一个“您”,到底是为何?雷丐反复思考,不得其果。

“你要做什么?”

“母城已然覆灭,何来活口,这小子今天必须死!”

慕容姬雅往身旁走了数步,刚好挡在雷丐身前,接过话:“我救下来的,我不同意,你敢!”

魔族领头者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身上的魔气逐渐消失,就连眼中之前的杀气也荡然无存。只轻轻问了一句:

“你执意要保他?”

“嗯。”慕容姬雅语气十分坚定,没有经过半分的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

听完这个回答,魔族领头者冲着两人微微一笑,飞出茅草屋外,消失不见。

还以为有什么阴谋,慕容姬雅转动着手上的紫色戒指,眼睛中慢慢折射出紫光,片刻之后才停下,那个魔族人的确是离开了。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一定是它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然魔族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她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可是身后的那位又该怎么解决呢?魔族鬼域联手灭了母城,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难以接受。

“小丐哥,你没事吧……”慕容姬雅转身,慢慢伸出手。

雷丐直接甩开,向着屋外走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再走,好吗?”慕容姬雅声音略微颤抖,带着乞求。

可是在雷丐的脑海中,尸体,火光,鲜血,杀戮……愤怒一点点积攒,随时爆发,直到突然闪过一张笑脸,是慕容姬雅,猛然间,心变得非常柔软。他终究没有抵挡住,选择坐在凳子上。

慕容姬雅讲起了关于鬼域的一些事情。

在四方世界,七方鬼域中的鬼并非真的是虚无化身,无踪无影。四州七国的万物生灵皆有寿命,寿终正寝者,自然消亡,意识便随风而去。若是碰上天灾人祸身死道消,则心不甘,情不愿,会留下一股幽灵怨念,成为怨灵,藏于身体中。慢慢吸收底下鬼域的气息,终有一日,凭借着这股怨念寻找一个新鲜的尸体,再次复活,拖着已经腐烂的肉身,失去生前记忆,成为鬼域中的一员,从新开始。

初现鬼域,是为小鬼,没有意识,就像一个新生儿,慢慢地,吸收鬼气开始修炼,长大。接着成为鬼者,便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新的意识。鬼者、玄鬼者、地鬼者、天鬼者、鬼魂、鬼仙、鬼王等等,修炼的等级越高,力量越强悍。

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即便受到外力攻击,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仿佛一具死尸,只要其怨灵意识还在,便会一直吸收鬼域死气进行修炼。然而,修为境界越高,后面的就会很复杂,更有黑血之躯这一说。

不过,关于七方鬼域,曾经有一位高人给出了自己的定义:如果爬出地下,来到人间残害人类生灵,那便是鬼;反之,则是地底下一群终日见不得阳光的特殊人群。

“特殊人群?”听了一大堆,雷丐就对这四个字感兴趣,何谓“特殊人群?”

“小丐哥,你可能知道关于鬼域的一些东西,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我爹和我娘生出来的……”说到这里,慕容姬雅微微脸红。

“生出来的?”雷丐大吃一惊,那鬼域的人都长得那么阴森恐怖,像个尸体,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如此可爱漂亮,就像凡尘人间的他们一样,他不信。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你来自鬼域的事实,也改变不了鬼域屠城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师父、兰姑惨死的事实……”雷丐不再胡思乱想,语气冰冷,一点情面也不留。

慕容姬雅起身,走了过去:“人和人之间有善恶之别,鬼和鬼之间也有好坏之分。”

简单的一句话,让雷丐陷入迷茫。就在这时,一双纤细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一股清凉之感,一抹幽香之味,全部融入进了他的身体里,那可爱的面孔,让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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