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王府正门对墙的院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呆着,王玄决定就在此等待那三王吴言回来。
期间也不知这是谁人府衙,其中暗哨走动频繁,害得王玄不停变换躲藏位置,弄得他颇有些狼狈,更让他迫切地想要提升修为,这般形象当真不像一个修真者,倒是像那刺探敌情的探子。
王玄盘膝打坐,神识撑开,不断平心静气,按玄阴所说,这方法虽然简单,但在无有特殊法门之前,是最有效果的炼心之法,所以如今即使是这般情况王玄也不想浪费时间。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王玄心中认为吴言今晚是否不会回来的时候,神识中“看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其上绣着吴国的标志,看到这辆马车,王玄马上来了精神,这种绣有国家标志的马车可不多见,除了有限的几人可用,其余之人胡乱在马车之上放这标志可是要杀头的,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那吴言的车驾。
神识往里一探,那吴言果然正跟几位客卿稳坐其中,几人间并不言语,吴言更是一脸思索之色,似在想着什么。
王玄也不着急,待得马车进入王府之后才是慢悠悠地找了个机会翻入王府。
在三王府里高来高去,王玄如入无人之境,待得那吴言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家房中之后,寻了个机会也是悄然潜入其中。
吴言把府里丫鬟送来的热毛巾敷在脸上,试图驱散一番周身的疲累,就在这时,一有些沙哑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
“三王倒是劳苦”
猛地把手上毛巾甩在地上,抬眼看去,从房间阴影之中走出的正是多日不见的隐士高人,吴言心头叫苦,这人大半月不出现,自己在心中多次想象他可能已经与那国师同归于尽,谁知道终究还是出现了。
心头忧虑,脸上却是一副欣喜表情,忙上前几步抱拳道“义士高义,当日若不是义士出手相助,那孟平松谁人能敌,义士当真算那当世第一人啊!”
看着眼前之人激动的模样,王玄心头有些好笑,在自己神识之中,这人表情明显是看到自己后先忧后喜,装模作样的痕迹也太过明显,而且在这房间之中并不止他们两人,在那装饰华丽的大床边上更是蹲着一个黑衣人,神识扫上去发现是一个脸上容貌尽毁的女子,当是他那贴身暗卫了。
感受着从那暗卫身上散发的丝丝敌意,看来即便自己帮了他们如此大忙,他们对自己还是有所提防啊。
心头有些不爽但又不好表露,掐着嗓子道“那光头中年人就是孟平松?”
吴言闻言一愣,随即试探地道“难道义士不知?”
王玄走到一旁的金边木椅上坐下,大咧咧地道“不知,我入了宫后就发现那处有古怪,里面有个光头中年人,其人手段倒是了得,一番交手之后他终是有所不敌,既然这人就是那孟平松,倒是省了事了”
本来还想说自己也是受伤颇重,但想到这会损害自身形象,王玄生生给忍住了。
看王玄说得轻描淡写,吴言心头无语,那黑角楼前两日自己已是去过,那场地已然给破坏得不成样子,这般激烈的打斗自己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又怎会是“一番交手”那么简单。
想到此处,吴言姿态更是低了几分,随后作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满脸堆笑道“义士所寻之人,吴某不负嘱托,终是找到了”
王玄本有些无神的眼睛就是一亮,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语带颤抖地道“他在何处?”心中既期待又害怕,非常矛盾。
吴言见眼前之人有些失态,自己先前的预想似乎有所偏差,那人似乎与这义士关系匪浅的样子,默默在心头记下,继续道“那名为王天元的年轻人入京之后就被调配到我大哥身边做了贴身禁卫,所以所有名册之上皆是找不到记录,着实让我一通好找”
听得大哥去处,王玄却冷静下来,皇帝前段时间不是被那孟平松犹如软禁一般控制在宫中吗?怎的会有机会挑选禁卫?
似看出王玄疑惑,吴言解释道“这禁卫挑选流程是由宫中太监头目所管,所以即便大哥身不由己也不会停下,义士不用多心”
王玄抚平依旧有些波动的情绪,淡淡道“最好如此,不然,嘿嘿,你知我手段”
这话把吴言说得有些额头冒汗,赶紧赔笑道“义士所言极是,大哥曾嘱咐于我,如若义士现身,定要邀请义士前往宫城一叙,大哥想当面答谢义士。”
王玄闻言一愣,随即也觉得符合常理,自己帮了如此大忙,这当今圣上如若不表示些什么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随即洒脱道“无妨,你们定个时间即可,不过我不喜热闹,流程一切从简就好”
吴言不停称是,又有些小心翼翼道“不知现在义士可否抽出时间?我那大哥很认真嘱咐过我,何时见到义士,就何时带义士前去,我大哥那人,有恩必报,不然可睡不了安稳觉”
王玄闻言一脸诧异,不过整张面孔都是遮挡在面罩之下让人看不真切,忍不住道“现在?都快三更了吧,是不是太急切了些”
吴言有些不好意思,不停说着什么他大哥爱才心切啊一类的奉承之语,反正各种理由听得王玄是一愣一愣的,最后足足说了半晌把王玄说得都有些不好拒绝了,又想到自家大哥王天元如此久未曾见面,心中有些关切,遂决定黑灯瞎火也跑上一趟,反正自自己修炼以来即便多日不眠也是问题不大。
随后吴言当真雷厉风行,又再度唤了府上车夫,坐上先前王玄见到的那装饰华丽的马车,风风火火地又往宫城里赶。
一路上吴言不停说着一些恭维之语,又生怕此举惹怒王玄,还时不时夹杂一些皇家的隐秘之事,王玄虽不喜此等谈话方式,但终究抵不过自身好奇,也是被那一桩桩并未外传的事宜吸引住了,时不时还开口询问几句。
就在这有些愉快的行程上,两人在马车的颠簸之中到了王玄认为自家不会再来的宫城,城门值夜的军士见是三王府的马车连查看都无,直接放入了城中。
王玄见得此景,心道这吴家危机似乎当真解除了,只是不知先前被他们怀疑的七贤王如今何在?那日在城门口看到那七贤王似乎并不像那等利欲熏心之辈。
到了深宫大门,两人下了马车,等待太监入内禀告,王玄看着这高立的城墙,自己之前几次前来都是做贼一般,如今光明正大带着面罩却也是无人敢拦,看着周围值守的军士不住打量自己,王玄心头有些感触。
玄阴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响起“小心一些,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