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夕听得“三王府”几个字,眼睛一凝,拱手道“老先生,我等虽都是手上沾满鲜血之辈,但怎么说都只是江湖中人,这皇家官场之事我等插手是否有些不妥?”
她声音清冷干脆,已然没了那卖弄风情的语调,诸人都未感觉有任何惊讶,毕竟这等传闻中的江湖老前辈在前,不小心一点惹怒其人可是太过危险。
长发老头眼睛一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沈夕道“如若不愿,可以离开”
话语刚落,在场众人都是不禁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木门,再回过头来却发现长发老头面上已然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很是和蔼。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阳刚龙王更是直接抱拳恭敬道“我等必然誓死追随老先生”
其他人心中也知这门虽然就在一旁,但看这笑面阎罗的架势,如若有人想从此离开,必然是要跟他过一手的。
这人二十年前就在铁刀崖独自面对大内高手以一敌十,如今必然更是深不可测,哪有人敢触这个霉头,都是抱拳称不敢,就连沈夕这心思活络之辈也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接下来长发老头又变得严肃起来,说了一番此次要做的“事”的具体细节。
众人见既然无法选择,就都是认真听着这要做之事,毕竟事关皇家,小心一点准没有错,还时不时还发出一些疑问,长发老头都是一一解答,毫无不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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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王玄于打坐中睁开眼,看看天色,换上准备好的夜行衣,全身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打开木窗,一个闪身就上了客栈屋顶。
在屋顶辨认了方位,直接向早间看到的那掌兵府行去。
如今七脉全开,王玄整个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光,只时不时停下来辨认方位,之后只一闪就人影消失,端的是迅捷异常。
到了之前被守门士兵驱赶的地方,王玄落在一处屋檐阴影之中。
只见守门之人已然换了两个,不是早间那两人,却也都是目光冷冽之辈,即使如此之晚,也时不时扫视四周。
王玄不去理会,悄然增大神识覆盖,一瞬间,整个掌兵府的全貌都是一清二楚,里间之人全都无所遁形,竟发现多了几处暗哨。
早间神识随意扫过之时,这几个地方根本无人。
王玄却不觉得是早间无人看守,定是这这几处有些问题,所以自己没有发现,暗赞一声自己心思缜密,把自己逗笑之后脚尖一点,身子一闪就翻过围墙。
墙边一个阴暗角落里的人毫无所觉。
王玄神识之中时时关注这些人,见得这离得最近的暗哨都无法发现自己,终是放下心来,倒不是害怕与这些人起冲突,而是知道这国师必然是个修仙者的情况下不欲节外生枝,难说那人在此有什么布置,起了冲突就麻烦了。
神识一直关注整个掌兵府里的暗哨,王玄算得上是小心翼翼一路上下横挪,终是到了日间所见的那保管名册的屋子。
整个屋子在整个府上的心腹之地,周围满是暗哨,里间更有一脸上长着长须的中年人,即使如此晚了还点了盏昏黄油灯看文书。
王玄整个人窝在阴影里耐心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外间暗哨除了时不时换下位置之外,整个屋子依旧被团团围住,连一丝死角都没有。
心道不动用非常手段这地方是进不去了,里间灯光透过薄薄窗户纸洒在屋外,自己虽然身手了得,但终究没有什么飞天遁地的法术,不可能无声无息靠近。
心中已有定计,王玄鬼魅般闪身到最近一处暗哨一旁,确定四周无人关注此处之后,一记手刀打晕此人,一声非常轻微的声响传开。
刚想把这晕倒的暗哨背到隐蔽位置,神识中就看到四周暗哨似乎都听到方才那记闷响,但又似乎不确定是不是发生状况并没有大呼小叫,只悄然靠了上来。
心中轻叹,决定快刀斩乱麻,黑夜中时不时传出一声声轻微闷响,只盏茶功夫,这屋子外间所有暗哨都是昏厥倒地。
王玄神识中看着屋里那长须中年人,思量如何处置他,在神识中这人身体虚浮,定是常年熬夜休息不够,缺乏锻炼,这种连武功都没有的普通人自己即使收个八九成力道,一记手刀下去也可能直接见了阎王。
心中思量之下,便直接推开房门。
里间长须中年人见得一全身包裹在夜行衣里的瘦弱身影从门外走进,眉头一皱,语气严厉喝道“外间如此多府上暗卫,你如何进来的?”
王玄闻言一愣,自己这身装束大摇大摆进来,外间那些人当然是被自己处理了啊,如此明显之事这人还要发问,难道脑袋不好使?
捏着嗓子,声音沙哑道“外间之人无生命危险,我只是将他们打晕了,我只要看一下档案,找个人,不会为难于你”
长须中年人闻言眼睛一瞪,腾地站起身来,手指王玄“所有来这的毛贼除了看档案找人,难道还能来此游玩不成?速速离去,不然府兵前来,你讨不了好”
王玄眼睛一白,觉得这人绝对脑子有问题,自己连外间十几个暗卫都无声无息解决掉了,这人还站在这大大咧咧指责自己,也不怕自己把他也给处理了?
不想理他,直接朝着档案书架行去,早间神识发现此屋子还有一地下室,颇为宽广,里间也摆满书架,应该是存放陈年档案,而这屋子里的应该就是这几年的。
长须中年人见自己威胁话语无用,歹徒径直就要走向书架作案,脸涨得通红,双手张开挡在中间,喝声道“想过我这关,除非杀了我!”
王玄心中无语,看着这人架势,脑中闪过蹭与自己同坐一车的舟不愿,这些读书人手中毫无力量,怎的都会做一些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
心中无奈,从储物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不顾这人百般挣扎,给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还用一大团黑布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
听着长须中年人奋力地发出呜呜声,心中有些好笑,不再去理会这人。
绕过他看了看书架上标注的时间,转到记录这几月的书架旁随手翻看,大哥离家入京,如若路上没出什么意外那就应该是这几个月到京城报备的。
心中闪过一些莫名愁绪,甩甩头定了定神,认真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