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老板娘就领着一个染着一头灰发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近半年的消费记录，有事你们叫我。”
安久接过来，翻看着。
宋晓慧道：“你是刘娜吧！我们有点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你问吧！”
“听说你跟吴可儿关系挺好的。”
“还行。”
菱依然道：“吴可儿跟你说起过她有男朋友吗？”
“说过的，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男朋友。因为我跟她关系算比较好的。她还跟我透露过，她的男朋友是个公众人物，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没有告诉过我她男朋友到底是谁？”
“那她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到没什么，就是变有钱了。吃穿用度各方面都奢侈了很多。大概也是因为她交了一个有钱男朋友的缘故。”
“你听她提起过一个叫张萌的人吗？”
菱依然问。
刘娜摇了摇头。
菱依然继续问：“听说你们是租住在一起的。”
“我们以前是租住在一起，后来我就搬到我男朋友那里去了。”
“那麻烦你等一下带我们去你们以前租住的房子看一下。”
“好！”
“安队，有什么发现吗？”
“我发现以前这个叫侯军的经常在她这里做美容。这几个月倒是没有来过了。晓慧你去让老板娘进来一下。”
“是。”
“侯军，好熟悉呀！”菱依然说。
安久与她对视了一眼。
微笑道：“没错，慈善晚会那天也有个叫侯军，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回忆起来，的却有点怪。那天他听说我和匡鹏是警察，神色显得很慌张，他在厕所遇到我，也显得慌张不已。”
老板娘走了进来，问道：“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侯军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有时候我也不在店里面，所以对他我没有什么印象。”
刘娜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好像是那个很出名的网红，以前来过，都是在可儿那里做的美容。”
菱依然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递到刘娜眼前。
“是他吗？”
“对对。就是他。”
吴可儿租住的房子就在离美容院不远的地方，也算是繁华地带。
标准的两室一厅，布置得很精美，只是桌面上，柜子上这些地方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应该是短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件男人的东西，就连一双男人的拖鞋也没有。
菱依然拉开菱依然的柜子，里面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菱依然一件一件地翻看，这些衣服都比较新，大多数是同一个牌子。
宋晓慧走过来。
问：“有什么发现吗？”
“这些衣服都是同一个牌子，都是侯军家的衣服。”
“看来这个侯军嫌疑很大呀！”
菱依然抓了抓头发。
道：“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些相似的衣服。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回警局的车上。
“永录，你把侯军带回警局问话。”
“是。对了，张萌找到了，在邻市，我们已经与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
“好。”
挂断电话，安久瞥到菱依然微皱眉头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
菱依然回过头来，笑了笑。
“我在想死者怎么会死在别人的出租屋里呢？那个出租屋所在的地点又挺偏僻的，出租屋没有多少东西，衣服都没几件。衣服，衣服。我想起来了现场的柜子里也有那个牌子的衣服。安队我们现在去现场看一下。”
菱依然拉开柜子，惊喜地发现那些衣服果然都是同一个牌子。
“这个牌子的衣服是侯军和他的妻子静静自创的。刚刚我们在死者吴可儿的柜子里也发现了很多这个牌子的衣服，现在消失的租客张萌的柜里子也有，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宋晓慧道：“依然你真细心，看来现在案情越来越清晰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让我来警局对我的影响很大。如果没有什么证据之前麻烦请联系我的律师。”
安久笑着走过去。
道：“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
“我们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侯军警惕地望了安久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了。
“什么事？”
“你认识吴可儿吗？”
“不认识。”
他十指相扣的手，一会合拢，一会合紧。
“你习惯冬天带手套？”
安久翘上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
侯军举起自己的手晃了晃。
“冬天戴手套不犯法吧！”
菱依然清了清嗓子
。
“你在佳丽美容院指名道姓要她给你做美容，你会不认识她。”
“这多久的事了呀！我这么忙怎么会记得。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你们说的那家美容院了。”
她斜视着菱依然。
宋晓慧问：“为什么突然不去？”
“这应该也不犯法吧！我喜欢在哪里消费是我自己的事吧！”
“七号你在哪里？”
“在辽城拍视频，拍了视频我就发在网上了，你可以去看，而且那几天我都在辽城。”
“那你认识张萌吗？”
“什么呀？这些女人都是谁呀！不认识。”他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安久也站了起来。
道：“侯先生挺厉害的，知道张萌也是个女人。”
侯军在沙发前走了几步。
“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的呀！还有什么事要问吗？我真的很忙。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律师，你们这样公然把我传唤到警局来，给我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你们知道吗？我可以走了吗？”
安久点了点头。
罗永录道：“怎么就让他走了？”
菱依然不解地道：“是呀！他挺有嫌疑的，他可是习惯带手套。而且我刚才随便问了他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在哪里，他想都没想，就快速地回答了我。如果要我回答我七号做了些啥，我都得回忆一下。”
安久道：“你说得对，他有很大的嫌疑。你们发现没有侯军今天面对我们的谈话他显得特别的淡定，而那天听说我是警察他就紧张得不得了。”
宋晓慧道：“淡定到没有发觉，教养到是一点也没有。跟他的公众形象天差地别。”
罗永录哀叹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公众人物的人设，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安队，要不要找人盯着他。”
“派两个人去吧！”
“饿死了，安队请吃饭，今天腿都给我跑折了，我先去点，你们随后来买单吧！”
罗永录吊儿郎当地跑出去了。
“走吧！先去吃饭。”
“来，晓慧来一个大龙虾。”
罗永录夹起一个大龙虾放进宋晓慧的碗里。
宋晓慧不厌烦地敲了敲他的筷子。
“我自己来。”
匡鹏摇了摇高脚杯，笑道：“永录，你都不给依然来一只，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罗永录敲着桌面道：“我这叫什么，叫避嫌。人家依然有男朋友，小蕙单身，是吧！安队！”
宋晓慧瞪着他道：“罗永录，我单身怎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久目光偏移到菱依然的身上，菱依然连忙低头吃碗里的菜。
宋晓慧来了兴致，问道：“依然，作为这桌唯一不是单身的人，请问一下，你觉得有男朋友好还是单身好。”
菱依然抬起头来，婉然一笑，橙色的灯光点缀着她甜美的笑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黄玫瑰。
“呀呀！”
罗永录起着哄。
“有男朋友吧！”
“不愧是有男朋友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们看看她脸上幸福的笑容。”
落寞的神色在安久的眼底充斥着。他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宋晓慧道：“看来我也要快点找一个男朋友，尝尝这被宠溺的滋味。”
罗永录故作无所谓地道：“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也可以考虑考虑咱们队里的人，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单身男青年的。咱们来个内部结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滚！”
菱依然勾了勾嘴角，望了一眼自己对面的人。
他的五官沉浸在灯光之中，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带着些她怎么也看不懂的深意。
发现他也同样注视着她。
她冲他笑了笑。
她开口道：“你们说侯京，张萌，吴可儿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罗永录道：“要我说呀！肯定是这男的和这两个女的在乱搞男女关系。”
菱依然道：“不会吧！侯京不是结婚了，和她妻子也就是他的合伙人很恩爱吗？网上有大量他们秀恩爱的视频。”
罗永录道：“也只有你们这种单纯的小妹妹相信了，也有报道说他们早就貌合神离了，各玩各的。不离婚照样秀恩爱，不过是立人设，一种营销手段。”
“这样啊！没想到永录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可不是，我可是我们队的破案小能手。”
“可以给我一个大碗吗？我想吐了。罗永录你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没点逼数吗？”
菱依然解开安全带，轻轻呼了口冷气，白色的冷气很快散开，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安队，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菱依然打开车门，向安久挥了挥手。
“安队，再见。”
“依然。”
菱依然转过头来，脸蛋上带着浓浓的微笑。
“怎么了？安队。”
“晚安。”
“晚安。”
迷浓的夜色里，她的背影可望而不可即。那一刻，他竟然觉得离她好远好远。
她什么都没变。
唯一变的就是不记得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