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跃刚带着寨子里的人进了陈家,楚清澜也找到了陈小姐的院子外面,应他表姐之需来勾引陈表小姐。
不对,楚清澜思索,此处应该说是无奈上阵,虽然这陈小姐与未婚夫分割两地,又要禁受自己的叨扰,但自己何尝不是背井离乡,被强迫欺负良家少女。这么一想,自己和这陈小姐也算是天涯沦落之人吧。
想到这陈小姐一会知道自己表哥被拐可能会心情不好,直接跳进去自我介绍可能会有被叫采花贼送官的嫌疑,所以他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好办法:都说医者仁心,不会放任一个好人死,那自己就假装被人追赶,身受重伤,趁机跳到这姑娘院中,让她救治自己,这样正好可以趁养伤之际了解这姑娘,在重要时机还可以拖病为表姐争取时间,如此这般表姐肯定满意极了,这么想来自己真是为表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么好的表弟上哪找?
思索完之后就赶紧动手,对着自己的肩膀就来了一剑,剑入身体的声音,冰凉的触感好像要冻住周围的血管,以至于感受不到太多疼痛。
拔出剑,扯了身上的衣服作为包扎,楚清澜便捂着伤口,背着剑,假装跌跌撞撞,但是又及其巧妙的绕过仆从,一个翻身从陈家小姐的窗户翻了进去,立即控制住闺房内正在看书的少女。
如何控制?具体操作就是把她压在桌子上,捂住嘴。
顺便说道:“姑娘,抱歉,在下因为私人原因,被人追杀,无奈躲在此处,还望姑娘见谅,来日必定结草衔环而报。”
少女确实有一瞬紧张,不过没过多久就镇定了下来,并用手表示自己不会叫人,请他放开手。
楚清澜就微微放开手,若是这陈姑娘非要叫喊,那就没办法直接开溜,让表姐另请高明就好。
一瞬间,楚清澜非常希望陈姑娘叫出声来,那样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想要为表姐鞠躬尽瘁的好表弟。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少女在他放开手之后并没有叫喊,而是淡定的说,“公子既然被仇家追杀,那么近日便在我府中医治,待公子伤好了,自行离开便是。”说着示意楚清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继续道:“公子之伤我看颇重,不知是否伤到筋骨,还是尽早医治为好,不然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
楚清澜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其实无论是待人还是医术感觉都不错的样子,想到自己一夜未睡,又思索到若是自己醒着这姑娘给自己上药会不好意思,这时候就直接假装晕倒才是上策,便一下子趴在桌子上看似晕倒,实则姿态优雅的爬在书桌上睡觉。
少女先是吓了一跳,连忙用力将他扶起来背靠椅子,防止压到伤口。
而后如平常一般,走到门口让自己贴身婢女芍药进来,并让其他婢女退到院外。
女孩们没有多想,福了福身子便有序离开。
芍药知道这种情况下肯定小姐找自己有要事,所以她也没有多问,就和小姐进了屋。
进了屋才发现小姐的椅子上躺着一个人,身穿白衣,衣摆有被撕掉的痕迹,肩膀受了伤,血把左衣袖都染红了,虽然看不清什么样子,但是看身形是个男子。
芍药感觉捂住嘴,怕自己叫出声来,而后小声问自己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陈晓卿说:“误闯陈家之人,听说是被人追杀,我看他受伤了,看样子也不是坏人,便叫他留下养好伤再走。”
芍药一副生无可恋,“小姐,这坏人又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坏人啊?万一他真的是坏人,那救了他岂不是害了别人!苍蝇不叮无缝蛋,我看他一身白衣道貌岸然的样子,八成不是好东西,要不然为什么有人追杀他啊?”
陈晓卿本来有些生气,后来确是被气笑了,纤纤玉指点了点芍药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哪听来的?是不是那说书人?一天到晚都在做白日梦。”
芍药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小姐~”揉揉了额头委屈的道:“我只是合理猜测啊,干嘛凶我。”
陈晓卿真的想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小丫头,不过还有病人,实在是没时间教育她。
“还不过来帮你家小姐扶一下,我叫你进来不是聊天来的。”陈晓卿站在楚清澜旁边催促她家丫鬟。
芍药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赶紧上前自己小姐把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白衣男子移上了自家小姐的床。
却说刚把这人移上床,芍药就不开心了,噘嘴说:“不知道哪里来的苍蝇蛋,居然躺到我们小姐床上了。真想把他扔出去。”
陈晓卿差点躺倒,“这是病人,你怎么还执着于表象?《伤寒杂病论》给我抄十遍。好好学医,知道吗?”
“啊?”芍药顿时做出一副快晕厥的表情。
“别装了,快去打点水,再去问二哥要套衣服来。”
芍药便听话的去了二公子的院子里,谁知道到了二公子的房门口,才知道昨夜公子已经跟一个叫什么楚清澜的人济世悬壶去了,拜托二公子的贴身小厮拿了衣服,回去的路上还暗暗称奇。这二公子平素可是不喜与人交流,现下居然和一男子去悬壶济世了,那人怕是公子十分要好的朋友,平时居然从未听过。
打了水回屋就把这事告诉了小姐,小姐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兴趣。陈晓卿把楚清澜左臂的袖子剪掉了,处理好了伤口,让芍药把衣服放在枕边,等楚清澜自己起来了换,要求芍药帮楚清澜清理一下脸,顺便整理一下头发。
这会才有人仔细的看了一下这男子的面容,看见脸的瞬间,芍药顿时惊了。
“小姐,小姐,他不会是个女子吧?”
陈晓卿正在桌边整理医馆病人的记录,闻言笑道:“怎么会?当然是男子。”
芍药结结巴巴的道:“那他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陈晓卿闻言回头,正看见芍药盯着她望,她便边走边解释,“刚刚处理的时候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