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北白川弥日风本来已经继续夜巡了。
可是看到是宇智波瞬，又出声发问道。
话语中满是惊奇的意味。
宇智波瞬觉得自己才是该惊奇的一方。
社团部长的妹妹是阴阳师？
说不定北白川天冬也是阴阳师。
他瞥了一眼，认出来这是阴阳师所穿的狩衣。
此时北白川弥日风穿着一件红衬白罩的狩衣，却是男式的无缝腋袖，袖子也不宽大，是很罕见的形制，袖子是扁平型的扎袖，作为下着的下袭也做了调整，变得更加方便行动。
整体看来是为了行动方便放弃了作为礼服的仪式感和威严感，这使得北白川弥日风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阴阳师，倒像是一位故作倾奇的武家女子。
可她刚才挥出的那条灰绳是真实不虚的。
而且那种自上而下的居合斩击，宇智波瞬只在动画里里面感受过这种白光一闪，敌人一分为二的桥段，她拔刀时的气合声还在他耳边回荡呢，响亮的要把他耳朵都吼聋了。
宇智波瞬将刀改为反向持握，避免将刀刃对准对方。
他挑了挑眉。
“我也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都市之间，居然存在着妖怪和阴阳师吗？
此时，随着雨女的魂飞魄散，原本像是末日将至的雾气，随着夜风，缓缓地消失了，像是一场幻象。
可是天空中爆裂的水管，此时不可能因为雨女的死去而恢复如初。
天空中还在挥洒着急速喷流水花形成的飞沫状雨流，营造了一场人为的小雨，只不过失去了雾气的遮掩，倒不像是先前那样令人绝望的感觉了。
宇智波瞬身上的衣服是没有半分避雨功能的。
雨将他身上打了个透湿，没有人，能够在成了落汤鸡刚经历过生死相搏的情况下还能够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
黑发狼狈地全部贴在了脑门上，宇智波瞬干脆伸出手，把前额的头发全都捋起，抓成了背头。
他的住处里此时肯定是一片狼藉了，说不定过几天政府人员就会发出公告。
这附近发生了天然气爆炸之类的云云。
“谢谢。”
宇智波瞬尽可能诚恳地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只不过因为白天的事情，他对于弥日风的恶感还没有消弭。
但此时又因为北白川弥日风而获救。
比起现在这样变扭的姿态，宇智波瞬倒愿意再跟雨女打一场。
他转身，准备回去收拾屋里的状况了。
宇智波瞬本来都准备搬离这个屋子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保险公司估计也不会出一个雨女险之类的玩意儿。
但愿真的会被确认为房屋本身的老化故障吧，或者天然气爆炸什么的，到时宇智波瞬坐实了受害者的身份，他跟房东之间谁有理还不一定呢。
“你回去的话，也是会死的。”
背后传来北白川弥日风压低的声音。
宇智波瞬的脚步停下了，重新转为面对她。
从刚才开始，就能感受到隐约的气机锁定了他。
以及北白川弥日风身上传来的敌意。
她哪怕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都散发着一种随时要拔刀的危险气息。
十步之内的距离，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瞬而至。
为什么？
“事实上，你已经离死不远了。”
天空中的雨滴开始停了，蓄水仓里的水已经流干了。
月光落下，映射在那些在地面坑洼处形成的小水坑里，将地面变成一片银潭。
宇智波瞬此时才真正清晰地看清了她此刻的眼神。
如临大敌的眼神，以及宛若修罗的杀意。
此时的北白川弥日风比起白天更加的可怕了，白天的时候她不过是个怪力少女，但随着夜晚的降临，某种披在人性之上的伪装就全然无踪了，露出了下方杀人鬼的本质。
宇智波瞬皱了皱眉。
他没有第一时间认为北白川弥日风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如果她真要下手，就该一开始用那根灰绳捆住自己，然后一刀两断。
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
宇智波瞬开启了写轮眼。
北白川弥日风谨慎地小退一步，手差点就搭在了刀柄上，不过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你说的会让我死亡的，就是这东西吗？”宇智波瞬试探性地问道。
“你果然是妖怪吗？”
北白川弥日风没有回答，相反的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妖怪？
宇智波瞬当然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妖怪。
难道写轮眼在阴阳师的眼中就是妖怪的特征吗？
“当然不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瞬当即关闭了写轮眼。
他可是早就受过因为吸收了莫名的黑气而眼睛疼痛的苦楚。
现在没事他绝对不会选择开启写轮眼。
他这幅眼睛变化的姿态让北白川弥日风一愣，低下了头沉思。
宇智波瞬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种深深的困惑气息。
这种状态，大概就是英语考生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个单词的意思，在努力地重新编写英文字典。
她甚至中途还抬头看了眼天，手指动了动，紧接着又回归了手撑着头思考的姿态。
半晌，大概是放弃了，北白川弥日风长呼出一口气。
“你跟着我来一趟吧。”
说完她足尖轻轻一送，如同飘鸿般轻巧。
北白川弥日风几个弹跳，跳上了人行道两边的墙沿，扭身看着宇智波瞬。
要去吗？
当然要去！
解开谜团的机会就在眼前了，黑气是什么？自己的写轮眼为什么会被误认为妖怪？宇智波嗣的死跟写轮眼有关吗？阴阳师的力量来源是什么？灰绳的原理？
他迈出一步，紧紧跟上在墙沿上跳跃的北白川弥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