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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钢琴

X大,女生宿舍,窗前几个女生看到一辆奥迪送女孩回来,便议论起来,“你们说这是送谁的啊。”

“不知道,估计又是校外的哪个土豪吧。”

“看那儿,是陈漓月诶。”一个女生兴奋的叫道。

“该不会她也……”

“不会吧,你看她平时多高冷。”

“这可不好说,别看她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谁知道她在外面什么样。”一个高挑的女生轻蔑的说。

“刘鑫,我警告你不许乱说漓月的坏话,漓月不是那种人。”

“我说张妍,我知道你和漓月是高中同学,但你也不用这么急着为她辩白吧。”刘鑫不屑的说。

话音刚落,陈漓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推开了二楼寝室的门。张妍看到一脸不悦的陈漓月关切的问:“漓月,你回来啦,家教兼职怎么样?”

“别提了,我快饿死了,一整天没吃饭,刚领了工资我请大家吃东西,我们还是边吃边说吧。”陈漓月没有说谎这个时候的她感觉自己筋疲力竭,身上一点力气没有。

片刻之后几个小姐妹找到一个附近的小饭店,简单点了几个菜,陈漓月把白天发生的种种细细道来。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竟然让你饿了一天。”张妍气氛的说。

“哎,没办法啊,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剥削我们这些底层劳苦大众。”陈漓月无奈的摇摇头。

“那工资怎么样?”旁边的小姐妹问道。

“你们猜?”陈漓月坏笑着看向大家,然后伸出五根葱白的纤纤玉指说道:“五百一小时。”

“五百一小时?”一旁的张妍惊讶的瞠目结舌:“我没听错吧,我的天这么高。”

“那男的一定很有钱吧?”一个女生好奇的问。

“额,应该吧,反正都是些万恶的资本家,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根本不正眼看人。”陈漓月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他想起白天沈泽凯那一副高高再上的态度,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送我回来的那个是司机。”

“司机这么帅?”一个女孩兴奋的叫道。“他有女朋友吗?多大了?介绍给我呗?”

陈漓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个老板不会看上你了吧?”旁边的刘鑫看向陈漓月。

“别闹了他不可能,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也不可能,我现在想起他那张臭脸就讨厌。”话落陈漓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我的乖乖你别喝了。”张妍急忙抢过陈漓月的酒杯。

“你可得小心点,他们这种有钱人就喜欢骗像你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姐姐可是过来人。”刘鑫望向脸颊微醺的陈漓月。

“漓月,那你明天还打算去做家教吗?”张妍关切的问。

“去,干嘛不去,我教的那个孩子是他弟弟,其实挺好的,而且我要把这些资本家的钱都赚光。”

“对,把资本家的钱都赚光。”说罢几个女生一起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一夜无梦,第二天是周日不用早起,加上昨玩她们凌晨才睡又喝了酒,所以起床都比较晚,陈漓月睁眼看了一下手机,已然是下午1点多了,她忙从床上蹦起来。由于胃口不舒服,她匆匆忙忙的在食堂喝了点稀粥,便赶回寝室准备今天上课的内容。

工作的时光总是转得飞快,不知不觉时钟指向下午3点整,已经到了他和杨晨约定好的时间。专心致志的她全然没有察觉,其实杨晨2点40多一点就已然静候在宿舍楼下。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漓月看了一眼是杨晨的电话,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匆下楼。

车旁的杨晨,看见陈漓月不由的眼前一亮,和昨天一样双肩包,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没有多余的坠饰和装扮,一条天蓝色长裙,露出左侧的香肩,展现出少女身上独有的天真烂漫。

“你这么打扮,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拐骗未成年啊。”杨晨绅士的拉开车门。

“切,姐姐我可是老师。以后见到我要叫我陈老师知道吗?”陈漓月眉宇微挑看向杨晨。

“是是是,陈老师,我们快点出发吧,再不走来不及了。”杨晨急忙发动车子。

“不好意思啊,今天还让你早点来,我自己却忘记了时间。”陈漓月满含歉意的启口,“你等了很久吧?”

“没有,我也刚到。”杨晨笑着望向她,他能看出来今天陈漓月的心情不错,两个人一路上聊了许多。

另一边沈泽凯一行人正在从游乐场开车往回返的途中,车上沈泽铭心急如焚的催促道:“哥,你快点,我和漓月姐约好,要迟到了。”

“好,我知道了,你别催了。”沈泽凯的语气里,闪现出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不悦。

杨晨的车子缓缓在沈宅停下,陈漓月碎步上前按下门铃,陈妈打开房门略带歉意的开口:“陈小姐你来了,少爷他们还没回来,要不你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没事,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吧。”陈漓月无奈的撇撇嘴,什么人嘛,昨天还让我准时结果自己却迟到。

“那你要喝点什么?”

“和昨天一样就好,菊花茶就行,谢谢你。”陈漓月笑着看向陈妈。

陈妈转身去厨房煮起茶,留女孩自己在客厅,她审视着这个偌大的别墅,这里的一切陈列对她而言都充满了未知。陈漓月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从侧门走到了喷泉旁边的花园,阳光明媚的夏末,花园里的各种花也开得格外争奇斗艳,陈漓月在花园中溜达着,突然听到一声特别柔弱的低鸣:“呜呜呜。”

女孩寻声望去,在一片灌木丛的下面,看到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酮体雪白,仿佛是饿了在呜呜的叫着妈妈,小狗看到陈漓月似乎有些害怕,身体有一丝发抖。女孩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的妈妈呢?”

小狗似是听懂了陈漓月的话,不再那么害怕了,反而往她的腿边蹭了蹭,女孩笑着把小狗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你是饿了吗?”

小奶狗回答一样的汪汪叫了两声。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个小家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桑老的声音,陈漓月回眸望去发现了坐在长椅上的沈老太爷。

女孩礼貌的微微鞠了一躬:“沈爷爷,我能给这只小狗喂点牛奶吗?”老爷子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让陈妈用微波炉热了一点牛奶,装在小碟子里拿出来喂给小家伙。

“你长得这么白,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陈漓月一边摸着低头喝奶的小狗一边柔声细语道。

“沈爷爷,外面风大,要不我扶您进去吧?”女孩礼貌的询问,老人没有拒绝,在陈漓月的搀扶下一起缓步进入大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程漓月看着对面的三角钢琴,以前学琴的时候由于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妈妈也只能给她买了一架二手钢琴,看着眼前这架昂贵的钢琴,程漓月在心里暗想或许自己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贵的琴。

“沈爷爷,您会弹钢琴吗?”陈漓月好奇的看向沈老爷子。

“是泽凯,这孩子小的时候很喜欢钢琴,后来由于实在太忙,就放弃了。”老爷子想了想继续说道:“也委屈这孩子了,父母过世的早,我和他奶奶又忙,他早早就开始照顾弟弟妹妹,为了这个家他放弃了很多。”说完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陈妈缓缓开口:“我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他现在和小时候性情真的变了好多,但我知道其实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好孩子。”

“丫头,你会弹钢琴吗?”沈老太爷看着目不转睛盯着那架钢琴的陈漓月笑着问道。

“要是会你就弹一段给爷爷听吧。”老爷子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恩,好。”陈漓月点点头,缓缓坐在钢琴前,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触摸如此名贵的琴,虽然她没弹过,但是学琴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斯坦威(Steinway),一架钢琴最便宜也要二三百万。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琴键盖子,整洁而奢华的琴键映入眼帘。‘这么漂亮的钢琴,放在这里明珠蒙尘真是可惜了。’女孩心里暗想。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跳动的音符,从她那柔若无骨搬纤细的指间流淌而出,一段段天籁般动人的旋律,充溢着这座安静的别墅,好似可以使人忘却一切尘世的忧愁。

沈老爷子看着钢琴前,一袭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心里不禁想,‘要是泽凯当初没放弃自己的钢琴梦,或许今天也可以弹得和她一样好了吧。’

一条精致的银色拐杖伫立在沈老爷子身前,他微闭双眸,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身边发生的种种,自己过世的老伴儿,儿子,还有让人心疼的孙子。一桩桩一件件故目历历,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蓦然间,一滴炙热而饱满的液体,不自主的划过他那苍老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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